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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外,肃风啸啸。
一个身披铠甲的高大男人立在崖顶,极目远眺着长安城的方向。
他离开长安已经一月有余了,本以为此战会速战速决,怎知那匈奴的胡蛮子特能折腾,明明是十日不到的路程愣是让他们走了大半个月。
如今他们的粮草都快耗光了,敌军还是遥遥不见影子,真把他的副将秦蒋急得够呛。
要不是前去刺探敌情的密探传回消息,确认敌军只是因为内部发生了矛盾,两方人马险些倒戈,这才导致拖慢了行程,要不然楚凌轩还真要怀疑是不是己方泄漏了军机。
如今离他遇刺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也不晓得长安城里的人儿过的如何,自己就这样不告而别,朵儿她一定担心死了吧?
明明答应了和她一起回门的,这下好了,不仅没能陪她回花嫁村省亲,还闹出了诈死的假消息,岳父岳母他们听到这消息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自己大婚时明明信誓坦坦答应了他们会好好对朵儿,绝不让她伤心的,如今婚期还未过呢,自己就让她承受了锥心之痛,楚凌轩真是恨不得甩自己ji巴掌。
在等待敌军入瓮的这些日子里,他一得闲便攀上这座高崖,隔着千山万水凝望着长安城的方向,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他的思念带到她身边去似的。
这大半个月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他的妻子,一会儿担心她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住噩耗哭坏了眼睛,一会儿又担心自己不在她的身边,那些起子小人不知道会不会趁机欺侮她,越想越觉得揪心。
她要是听信了外头那些谣言,以为他真出事儿了,冲动之下做什么傻事儿了怎么办?楚凌轩光这般想想便觉心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正蹙紧眉头兀自担忧着,就听蓝亦匆匆奔上来报道:“禀主子,收到密探消息,敌军离玉门关还有不到三里的路程。”
楚凌轩眼睛一亮,目光如鹰隼般看向敌军来袭的方向,冷然道:“分赴下去,即刻排兵布阵,务必要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本将军要让他们有去无回,让他们后悔不该踏入我大晋的国土!”
“是,主子!”蓝亦应罢匆忙奔下山崖。
楚凌轩目光柔和地看向前方,喃喃道:“朵儿,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等我!”
说毕撩起衣摆,飞身下了高崖。
这头长安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唢呐绵绵,满城尽带喜庆的气息。
这一日是几位皇子们大婚的大喜日子,太皇太后特地颁下懿旨,让天下黎民歇业三日,举国同庆。
人们暂时忘记了镇国将军陨落的殇痛,纷纷收拾心情迎接国之盛事。
此时长安城里已搭起了高棚,朝廷请来了大晋最出名的几个戏班,在城里免费给百姓们唱足三日三夜的大戏。
这个好消息顿时一扫长安城萎靡了一个多月的低迷气息,让百姓们惶恐不安的心情也为之振奋起来。
这一夜花朵朵独自一人倚在窗前,静静凝望着长安城上空璀璨的烟火。
眼前是绚烂的花火,耳边是热闹的喧哗,一切都仿佛那么的平静而喜乐。
花朵朵披着锦衾,眼眸里满是淡淡的哀愁。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楚凌轩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在关外过得如何。
花朵朵原本想让楚五出去打听一下消息,然楚五却告诉她,如今玉门关外的消息已被封锁,别说是飞鸽了,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玉门关内举国欢腾,玉门关外却是无尽的厮杀,越是这般强烈的反差,越是让花朵朵担忧得揪紧了心肠。
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楚凌轩出个什么事儿,她真不知道她们母子该如何是好。
花朵朵想罢低头抚了抚肚子,眼眸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和愧疚。
“少夫人,夜里风寒露重,还是早些回屋歇着吧!”燕草走过来担忧地劝道。
花朵朵转头淡淡一笑,“我没事儿。对了,给几位王爷的贺礼都送过去了吗?”
燕草点了点头,“少夫人放心吧,都按您的吩咐送过去了。给几位小姐的添妆礼也都一一送到各位小姐的府上了。”
花朵朵点了点头,她拉起燕草的手,柔声道:“这些日子我身子不方便,碧丝又不在府里,绿枝和秦桑又忙着照料我的起居,里里外外都靠你一个人张罗着,真是辛苦你了。”
燕草连忙摇头,“少夫人快莫说这些话,真是羞煞奴婢了。为少夫人分忧本来就是奴婢的本份。”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红,“如今公子爷他不在府上,少夫人怀着孩子却里里外外都要操心,奴婢不过是替少夫人跑跑腿罢了,辛苦少夫人才是。”
“幸好小少爷是个贴心的,一直不曾闹腾,少夫人这才少受了好些罪。”燕草说罢满脸欣慰地看着花朵朵的肚子。
花朵朵低头温柔地抚着肚子,嘴边擒起一抹笑,“是啊,这孩子真会心疼人,他要是不乖,等他爹爹回来,该要打他屁股了。”
说起这个花朵朵还真是庆幸,杨筱筱和花翩翩都跟她差不离时候怀孕,她们俩的怀相却没她好。
杨筱筱还好些,只是偶尔呕吐一下不大想吃东西而已,花翩翩却比她受罪多了,吃什么吐什么,直把苦水都吐出来了还没完没了的,把南宫玉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这些日子奉命留在长安,协助九门提督辖管城内的秩序,确保皇子大婚期间城里上上下下平安无虞。
这活计本就可有可无,南宫玉后来索性将事情都交给了九门提督去办,称病专心留在府里照看花翩翩。
他头一回当爹,什么经验都没有,花翩翩每每呕吐不止,都把他吓得够呛,直发誓等这臭小子出来后要好好家法伺候。
花翩翩肚子里的孩子兴许也是个倔脾气的,听了他爹这番话后更是可劲儿地在他娘亲肚子里折腾起来,直把花翩翩折腾得人都消瘦了一圈。
花翩翩吃了好些个大夫开来的药还是无果,庄嬷嬷看情形心里慌张得紧,也顾不上花翩翩的阻拦,愣是厚着脸皮上门来求花朵朵拿个主意。
花朵朵闭门谢客了好些日子,这才知晓原来花翩翩也怀孕了,难怪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都不曾上门来。
她原先还以为花翩翩是不想见了面又惹自己伤心,这才索性两不相见的,却不知原来是怀了孩子。
她这些日子满腹心思都想着楚凌轩的事儿,对旁的事儿便疏忽了许多,庄嬷嬷不上门来她都不晓得花翩翩发生了这般大的事儿。
花朵朵顾不上自责,急忙修书一封让庄嬷嬷带进宫去请言医正。
言医正出宫给花翩翩开了几服药后,这症状才渐渐缓解了下来,如今总算是能吃些东西进肚了,花朵朵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花朵朵正和燕草说着话,秦桑便端着药碗进来了,“少夫人,该喝药了。”
花朵朵立马皱起了眉头,捏着鼻子嫌弃道:“又要喝药!”
她可怜巴巴地瞅着秦桑,“好桑儿,我能不喝吗?是药三分毒啊,况且我又没病没痛的,喝这安胎药来干啥啊?”
秦桑好笑道:“少夫人,您就甭找借口了,这药里的毒*奴婢已经一一去掉了,这碗药里头可是一点毒都没有,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着想,您还是快些喝了吧!”
花朵朵扁了扁嘴,“可是我怕苦啊!”
秦桑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蜜饯,“瞧,都给您准备好了。”
“真有你的!”花朵朵泄气地耷拉下肩膀。
她无奈地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下去。
燕草几个看见了都不由捂嘴直笑,也只有秦桑能镇得住花朵朵了,她们都拿这滑头的少夫人没辙。
要说花朵朵最怕什么,那无疑就是喝这些苦哈哈的药汁了,每回哄她喝药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幸亏秦桑是个鬼主意多的,每回都能哄着花朵朵把药喝下去。
言医正说了,少夫人最近忧思过重,恐有滑胎的迹象,这才给她开了几服安胎药。
她们没有把这事儿告诉花朵朵,生怕她过于紧张反倒于安胎不利,只是含糊地说言医政交代下来要喝安胎药。
今晚这一碗药是最后一服了,喝完它少夫人这胎算是稳下来了,燕草等人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
待花朵朵含上蜜饯,绿枝才拿着刚裁好的小衣走了过来。
“少夫人,您看这模样还合身吗?”说着在花朵朵身上比了比。
虽然从身段上还看不出来怀相,但花朵朵近来在秦桑可劲儿地滋补下,确实是丰腴了不少,腰身已经圆了一圈,起先的那些衣裳好多都不合穿了。
绿枝便放下手头上给孩子赶制的小衣裳,先匀出手来给花朵朵裁新衣。
花朵朵抚着手上舒适的面料,赞道:“绿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日后也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
绿枝脸红地低下头,“少夫人别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