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少爷冷笑道:“哦,这里作为公共场所我不可以来吗?”
袁静淡笑道:“自然可以,此时此刻以你的身份出现在不会显得天国敏感了吗?你认为是除暴安良维护正义的城市英雄,不过更多的人所看到的则是月神家的立场。”
月神少爷冷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袁静道:“你听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总而言之这都是我对你的真诚劝告,可以说全部出自真心。”说罢袁静伸手挽了挽耳鬓边的秀发,流露别具成熟的妩媚。
“说来我虽然与我那师弟的关系并不算好,但一码归一码,我最不愿意招惹的便是月神集团了。”
月神少爷冷声道:“我与月神集团没有一点关系。”
袁静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颇感欣慰,但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为何你不摘下那头盔面具呢。那些所谓的蒙面超级英雄在其内心中还是对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事情有着极深的顾虑,我说的没错吧。”
月神少爷默然不语。
袁静继续道:“其实一定程度上来说你的身份也算是不上是何种秘密,我既然知道了我那师弟的行踪自然也能推测出其所图目的,要知道我那师弟的为人处事时目的性可是极强的。如此一来,你这所谓出现的城市英雄‘亚瑟’,身份差不多也算一目了然了。”
对此月神少爷已经保持沉默,此时他正用这种方法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袁静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劝说。
“况且用最简单的思维去推测,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如此财力来打造这么一身昂贵的铠甲呢?这么一想范围便会缩小很多。”
袁静的话可谓是有理有据,对于这些问题月神少爷早些时也曾思考过,但时间一长其身份并没有丝毫暴露出来,久而久之其本人对其也有所淡忘了。
现在袁静将其说出,不仅仅是劝退月神少爷,更是一种委婉的威胁。
然而月神少爷依旧无动于衷。
袁静好似并未死心,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那师弟为何进入月神集团,并且又怎么会成为你的执事顾问?即便这些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让你出面执行这种危险任务,而其本人却只负责坐镇安全地带,美其名曰‘指挥全局’,说直白一些你只能算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就这一点来说你并非唯一的受害者,我那可怜的老师同样如此...”
就在这时月神少爷忽然打断了袁静的话道:“你说完了吗?”
袁静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月神少爷道:“无论你还要说什么,我的态度都是明确且不可动摇的。你不必了解我现实中的身份,你只要知道现在我的名字叫做‘亚瑟’便是,我的所背负的没有任何所谓的家族使命,也不存在为任何一方效力,被他人利用,我所做的事情都全部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行动。”
袁静闻言点了点头,月神少爷所展现出的态度已非常明确,对此袁静并不感到意外与失落。
袁静努了努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能再度表示遗憾了。”
月神少爷道:“毫无遗憾可言。”
袁静道:“既然‘亚瑟’先生如此倔强坚持,那么我也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了。”说罢袁静再度道:“现在虽然你我看不到里面所发生事情的情景,不过其中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人也应该有所了解吧。你之前在马尔福公寓的时候已经站错了一次立场,这一次还要坚持选择帮助‘白头翁’吗?”
月神少爷道:“我刚才说过,我并不支持任何一方立场,我所做的都是一己私意,对于今晚的事情我认为白头翁没有做错什么。”
袁静道:“这点没有错,很多时候正反两方之人都有着自己的道义与坚持,而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双方都没有做错什么,但正是因为这份立场不同,所以战斗纠纷不可避免,而所谓最后的正义往往都是属于胜利者的。”
月神少爷冷笑道:“一派胡言。”
袁静道:“事实真相便是如此,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在你的身边发生过很多。”月神少爷自然意识到袁静所指的是什么,月神集团独占月岛经济命脉的龙头,其所经营的很多事情也都并非如其表面的那般光明亮丽。
袁静忽然又道:“我很好奇‘白头翁’嘱托你帮助他什么事情呢?想来绝非是在这里将我拦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让你控制的便是九处的‘猎犬’。”
月神少爷听罢后默然无语,袁静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入其心口之中,无疑袁静的猜测正中雨果的算计之中。早在雨果进入医院开始营救芝芝的行动前,雨果便嘱托月神少爷在外围替其寻找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九处猎人行动中的核心人物――猎犬。
不得不说在上一次天英废墟一战中,雨果有些摸清了九处行动的套路,同时也掌握了这行动背后的软肋所在,那正是猎犬的存在。
所以雨果安排月神少爷在外围进行细致搜查,如果发现九处猎犬的行踪痕迹,便一举将其擒获,从而获得在意外危机情况下同九处进行谈判的筹码。
然而让雨果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九处行动的猎犬已然是桔子,而守护在她身边的竟然是袁静。
这一次,月神少爷是算是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僵局中,可以说其所面对是从未遇到过的敌人。
月神少爷暗自关闭了弑神铠甲的扩音系统,随即开启了内部通讯设备。
“‘梅林’可到了?”月神少爷的语气有所焦急地问道。
很快佐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呃...暂且还没有。”
“还没有!”月神少爷的眉心处凝出几分怒意。
“是还没有到达还是没有联系上!”月神少爷似进入了一种焦躁的暴怒状。
“呃...这个...”佐山的声音当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对此月神少爷自然是知晓了答案,其只冷哼了一声,随即道:“你们暂且放弃联系,全力以赴协助我对付这个女人!”
佐山、田中等人自然对袁静也有所知晓,上一次马尔福公寓的战斗中几人对袁静算是有了认识上的彻底改变,当即答应着月神少爷的命令,所有人都进入一种紧张的备战状态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袁静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态度,即便月神少爷那一方已经如临大敌地进入了战斗状态中,袁静也保持着那份从容淡雅。
一方面是袁静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与心理素质,另外一方面她并未将月神少爷放在眼中。
当月神少爷的手中已然亮出激光长剑的时候,袁静右手指缝中只弹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在周围昏暗的灯光下,小巧的手术刀上闪烁着妖异的光辉。
“在进入猎场中捕获那头大兽之前,就让你陪我活动一下身体,热热身吧。”
...
就在第十三区内的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之时,一场悄然的行动已然在他处发生展开。
第四区,一家名为古瑶的时尚酒吧内灯火辉煌,悠扬且不暴躁的音乐在整个酒吧内回荡着。
不同于其他酒吧那种燥热激情的场所,这里显得更富有一种东方茶楼的诗意,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酒吧。
酒吧的老板名叫茶荼,是一个极有个性的年轻人。
此时他正坐在酒吧吧台后的一把高脚椅上,一边慢慢品味着手中的青柠酒,一边微笑地看着酒吧内玩耍的众人,脸上挂着十足的满足感。
在茶荼的眼中,今晚只是如往常一般,是一个快乐且平静的夜晚,再过几个小时候,这里的欢乐派对便会结束,所有人都会回到各自的住所当中,美美地睡上一觉,之后开启新的一天的生活。
但是,今夜注定要与往日的夜晚有所不同。
就在酒吧内欢笑一片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斗篷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酒吧的门口处。
此人的出现第一时间引起了茶荼的注意,不过他并未在意,因为能够进入到这间酒吧之人都需经过在门口验证身份。
古瑶酒吧并非是面对世人所开放的公共场所,能够进入这家酒吧的人都有着同一个身份――漫研社成员。
这个酒吧便是漫研社位于第四区的一个据点,而茶荼则是漫研社位于第四区的总负责人。
身着着白色斗篷之人并没有在门口处多做环视,而是十分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吧台茶荼所在的位置。看到这一幕茶荼不禁有些放心,因为从对方的行动上来看必然是漫研社的内部成员。
很快,对方做到了茶荼的面前。白色斗篷上的兜帽被压的很低,茶荼无法看清来人的面貌,自也不能分析出对方身份,不过茶荼还是极为亲切地对其道:“喂,我可不记得说过今天要聚吧化妆舞会啊,你这副打扮走进来可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呢。”
说罢茶荼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吧台上继续道:“喏,想喝一些什么?”
在茶荼的想象中,对方会摘下头上的兜帽,随后一张熟悉的老面孔露出,与自己插科打诨闲聊起来。
但对方并没有露出面容的意思,不过却还是开口说话。
“咖啡。”
但就这两个字出口,适才还笑容满面的茶荼当即愣在那里,随其同样僵硬的还有脸上那笑容。
时间就这样滴滴答答的过去,对于这几秒中茶荼直觉仿佛如同数年般漫长,而自己的内心则在这数年中不断地煎熬着。
片刻后,白色斗篷人道:“怎么?老朋友许久到来,连你的一杯咖啡都喝不上吗?”
这个时候茶荼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勉强恢复了一抹血色,其轻咳一声后道:“那个...很不巧,没有卡布奇诺了,只有浓缩。”
白色斗篷人道:“浓缩便好。”
茶荼点了点头道:“好,你稍等我一下。”随后其转过身为来人准备咖啡。
对于这无比轻车熟路的操作过程,此时的茶荼动作却极为僵硬缓慢,手掌甚至有所颤抖。
大约五分钟后,茶荼将一小杯浓缩咖啡摆在来人面前。
白色斗篷人伸出纤纤柔荑端起杯子,将其放在鼻下嗅了嗅随即夸赞道:“不错,还是这股香气。”随后其又道:“气味虽然还是那个气味,但你制作的功夫着实退步了,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哈哈,恐怕下都够下两次毒药的了。”
白色斗篷人的话并没有将茶荼逗笑,茶荼淡然道:“那种幼稚的手法岂能骗过你,若我想害你尽管想别的招数便算是,那种伎俩在你面前着实是班门弄斧。”
白色斗篷人闻言微微一笑,随后道:“也是。”说罢便将那一小杯咖啡一饮而尽。
茶荼紧张地看着对方,不知不觉间额头眉心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白色斗篷人喝罢咖啡后轻呼一声,看样子颇为惬意满足,随后其轻声道:“这种味道我已许久没有品尝过了,现在能够重新喝到不禁对曾经的岁月有几分怀念。”
茶荼闻言冷笑道:“这种话从你的口中说出还真的有些讽刺。”
白色斗篷人闻言也并不恼怒,反而静静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茶荼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种态度,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内心中的直觉告诉着他,对方此番出现在自己面前绝对不是只为了久违地喝上一杯咖啡。
当对方把咖啡杯放在吧台上后,茶荼随即道:“你今天出现在所谓何事?”
白色斗篷人道:“算是来看看旧人,离别许久算是有所想念。”
茶荼道:“没想到你离开漫研社后竟然开始变得如此虚伪,既然真的对家族难离难舍,那么你又怎么会背叛我们。”
白色斗篷人缓缓地抬起头,一张精致秀美的姣好面容随即显露出来。
“你与纸鸢他们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我至始至终都从未背叛过自己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