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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就是我家了。”高也领着林一二到了自家楼下，“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吧。”
一路过来，林一二除了否认自己是何婆婆派来的，其他与身份有关的事情一律不提。高也一定要问，她便用“带我去你家就告诉你”来搪塞。
两人讨价还价着，慢慢接近了目标地。到了楼下，高也再也不愿意前行，这是他的底线。森夏和神樱离开学校的样子他还历历在目，对林姐姐的身份可没有足够的信任。
“上去啊，到家门口告诉你。”林一二指示道。
“不行，要说就在这儿说。”高也拿出了作为神恩侍卫的坚持，“在没有完全确定你的身份之前，我不能放你接近森夏。”
“你既然不完全相信我之前的话，那么又怎么能够保证，我现在说的话是真的呢？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无法确定真假，非要我说点儿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你把我带到了楼底下才想到作为侍卫的职责，是不是太迟了。”林一二拿出了逻辑上完美的压制。
高也懵了片刻，无力反驳，只好拿出蛮气：“这不用你担心，你只管说就是，是不是真话我自己会判断。”
“你真能判断的话，干嘛还要在口袋里偷偷用手机？”林一二将高也戳穿，骤然变了脸色。五指张开，五道白光喷涌而出，从楼下花坛上扫过。
五朵花应声而落。飘散在地上，美丽而凄凉。
“上一个敢在我面前耍心计的小鬼，没有能够见到第二天这个世界的太阳。”
高也脸色登时煞白。森夏的一道白光都已经把他制得服服帖帖，这位可是有五道！
差距也太大了吧，如此强大的人物这么早出现，这设定太崩坏了我去……面对如此人物，高也能够做的，只有在心里吐槽。
“林……林姐姐，别开这个玩笑好么。花花草草长得这么可爱，为什么不能让它们自由地生长下去呢。”高也抬起直打哆嗦的手，“好吧，我带你去我家。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你对我如此真诚，我刚刚却骗了你。其实这不是我家公寓所在的楼，我家的地址，其实是这个公寓区的隔壁，喏你往北边看，就是后面那一片。”
林一二笑笑，脚下却没有动。
“林……”高也紧张到人名都喊不顺口了，“你怎么不动身啊。”
“你怎么不动身呢？”林一二冷笑道，“你这站姿横跨路中，可是挡住了身后上楼的全部方向啊……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我瞎啊，编理由也不编得有诚意些，太敷衍了吧。”
高也欲哭无泪。森夏精明却不乏呆萌，神樱腹黑但很单纯，自己只要努力总有忽悠成功的机会……眼前这位却犹如一个金刚不坏的大金佛，油泼不入水滴不进，毫无破绽可言。
同样是生活在猫国的三姐妹，做人……呸，做猫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咧！
“给你个机会吧。”林一二盯着高也看许久，总算松了口，“我在下面等着，你先回去，问问森夏或者神樱那小丫头，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别担心我会跟踪你，因为动动武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没有必要跟你耍心眼。”
***
高也站在家门口摸钥匙的时候，手还是抖的。
抖抖索索打开了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力关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内部。
书房没人，客厅没人，卧室没人，卫生间……也没有人！家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森夏，森夏……”高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一边叫喊一边不信邪似地在家里乱翻，连鞋盒都没有放过。显然他在惊恐与失落交织之下，已经失去了理智。
“喵……”一声猫叫响起，圆滚滚的圆子迈着优雅的猫步，出现在高也的身边。
往日这个时候，都是森夏靠在沙发上，圆子靠着森夏两个一起看电视吃零食的。现在只剩圆子一个孤零零在家里游荡，高也眼一闭鼻一酸，忍不住潸然泪下。
圆子跳坐到高也身上，轻柔地叫了两声，作为对他的安慰。
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招，林一二一定还是跟何婆婆一伙的，她负责拖住自己，而何婆婆来到家里将森夏带走。之所以要拖住自己，应该不是怕自己这点儿能力的阻拦，而是怕自己从森夏那儿得到什么信息，以后可以再联系上她吧。
想到这一点，高也站起来冲到了阳台。阳台的窗户被打开了，上面分分明明地留着一个不是圆子的猫爪印。
真相大白。
邦邦邦……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高也去开门，除了林一二再无别人。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你是住这栋楼了吧。”林一二面上得意掩藏不住。
“为什么不让我见最后一面？”高也直愣愣盯着对方，“我做侍卫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不告而别，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我们可是猫，近什么人情。”林一二嘴角翘起，“而且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报啊，走了两个，还有一个留着呢。”
高也四下张望：“谁？”
“当然是姐姐我啊。”林一二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妩媚，“我可是自由身，任务完成没有必要跟着回去，看你这儿不错，要不我留着陪你……怎么样？”
眉头微挑，万种风情从眼神中透出来。
高也不说话。
“我颜值不输她们吧，实力更强，而且更……你懂的。”林一二更进一步，“其实如果好好打扮一下，我也可以很萝莉呢，那两个小丫头却御姐不起来，二换一实际效果却是一换二，你一点都不吃亏呢。怎么样，考虑考虑吧。”
“好。”高也丢下一个字，走出了房门，径直去到了厨房。
林一二跟上：“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再考虑……等等，我刚刚听你说的是，‘好’？”
***
“对啊。”
面对林一二的疑惑，高也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点点头，一边自顾做起了晚餐。
这份接受现实打击的能力，简直世所罕见！
林姐姐面上挑逗的表情骤然消失，换做了满满的震惊，还有……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好？”低沉的质问声从喉咙里吼出。
“喂，你这个样子很分裂耶……”高也哑然失笑，“刚刚明明是你在引诱我，一转头就变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深井冰呢。”
“你才是深井冰。”林一二冲到高也面前，恨铁不成钢，“你这家伙，实在是太卑劣了。我本来以为你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就算可能没有什么能力，但至少会有男人的坚持与担当。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软，软到别人都没有捏就瘫下了……我真是无法想象，森夏是有多瞎才会觉得你很好，还跟我说了你那么多好话。”
“所以呢……”高也摊摊手，露出恶魔得逞般的笑，“林姐姐你这算是正式承认，其实你跟森夏见过面了是吗？去把她们叫回来吧，出门也没穿什么厚衣服，晚上躲在外面怪冷的。回来暖和暖和，晚饭一会儿就做好。”
咣当！
这是林一二姐姐下巴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她看着高也，眼中满满的难以置信。最不能相信的就是，自己似乎被眼前这个小子的演技骗过，然后狠狠耍了一通。
身形一闪，林一二消失在高也的面前。等她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哆哆嗦嗦冻得发颤的家伙。
“喝杯热奶茶吧。”高也早就准备好了东西。
森夏和神樱接过，一边喝一边幽怨地朝高也看，也不知道是怪高也猜出真相太迟冻到了她们，还是怪高也猜出来的太早没让她们玩尽兴。
高也目光扫向林姐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不要。”林一二还在气闷中，眼神直勾勾盯过来，“但你要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看穿的。”
“在我接触到圆子的时候。”高也揭晓了答案，“本来我信以为真，以为森夏和神樱真的被带走，正伤心着呢，圆子跑到了我的身边。我从圆子大人眼中，没有看到任何的惊慌失措，而且它的身体是温热的。我当即检查了沙发，余温尚在，说明人刚走不久。”
“有点意思。”林一二点点头。
“可是我们就是从外面来的，并没有撞见任何“刚刚”离开的人。于是我想到了楼下你用五指白光恐吓我的时候，似乎有意做了非常精准的控制，原来我以为你是习惯，当我重新回想起来的时候才明白，你其实是怕伤到人啊……森夏，你和神樱那时候就躲在花丛里的，对吗？”
森夏无奈地点点头。
“为了试探我，你们也是煞费苦心。可是有没有想过，拿自己的安危跟我开玩笑，很伤人的。”
森夏咬着唇，手指绞在一起，不敢看高也。
“我们知道错了。”神樱低声致歉，“不过不能怪我们，都是这家伙的主意。她说是来看望我们，却鼓动我们考验试探你，在学校碰面时候故意不理你也是她的安排……反正你要责怪，就怪她这个始作俑者吧。”
“神樱，你……”林姐姐气得要命，她明明是一番好意，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出卖。回头望望高也，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装出无比可怜的样。
高也长叹口气，拿这位姐姐真是没有办法。虽然被算计试探了，但想想她那强到离谱的实力……自己除了原谅对方还能做啥？
“其实我还有一点不服。”林一二见高也不追究，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姐姐刚刚试探你的时候，样子太笃定了。可是你方才的分析却都是推测，一点实际证据都没有。你真的胆子大到，对自己的推断如此信任？”
森夏和神樱也都看向他，显然这也是她们未解的困惑。
“真要我说？”高也有些迟疑。
三人头直点。
高也露出绅士的笑容，给出让三人喷出老血的答案：“真正的破绽，其实是阳台上安然无恙的内衣啊。如果真是何婆婆带走的人，把森夏和神樱的内衣留下来，是想给我留作美好的纪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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