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堆积了灰乌色的积雨云,狂风将海面上的高高抛起,然后再重重摔下,人头大小的白色冰雹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坠入深蓝的汪洋,带起一道又一道细高水柱。
“诶。”
就在如此险恶的环境当中,库赞却骑着他的爱车毫无顾忌地‘横冲直撞’,只不过他的神奇却有些忧虑。
之前当他向斯摩格质问,“你要叛出海军?”后其实心中也有写难受。
他和斯摩格的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因此如果斯摩格真的打算叛出海军,那他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该出手阻止他,甚至是将其抓捕起来?还是违背自己的正义,无视他,将其放走?
但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会出手的,就像是当年在奥哈拉对哈古瓦鲁.D.萨龙出手一样。
他可以理解‘正义’在不同立场的人们身上,会有不同的见解,并会随着立场而改变,因此他不会去质疑其他人的‘正义’。
但绝不允许其他人妨碍到自己的正义,绝不允许!
“啊啦啦啦,还好他不是要叛出海军,不过...他的梦想有些伟大过头了啊~”库赞一边在恶劣的海面上通行无阻,一边发出轻松愉悦的笑声。
他沿途经过的地方,不是有巨大海浪化为冰雕,就是从空中坠下的冰雹化为粉末,就像是一个掌控寒冰的神下凡一般。
......
“你要叛出海军?”
“怎么可能!”斯摩格一脸的懵逼,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库赞为什么这么想,随即再着重声明一次。
“我斯摩格发誓,绝对没有要叛出海军的想法!”
听到他的话,库赞的脸色明显柔和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斯摩格直接‘招’了,弄得大家一点回旋的余地没有。
“那你的霸王色霸气是怎么回事儿?”
库赞拂了拂后脑勺的卷发,半信半疑地说道:“虽然我没有霸王色霸气,可相关的情况还是了解的,虽然霸王色霸气的拥有者不算少,但好像从没有海军觉醒过,就算有海军觉醒了,也是很快就叛出海军。”
“没错。”
斯摩格点点头,“因为觉醒霸王色霸气者无不是桀骜不驯,心存野心,追求‘自由’之辈,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正常海军确实很难觉醒。”
“那你是哪类。”
库赞轻声问道,同时将双手轻轻抽出口袋,放在身体两侧。
“我...心存野心!”
斯摩格微微一笑,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试着将库赞拉到自己的一面来,至少让他理解自己的想法,慢慢来别。
“什么野心。”
库赞身上开始渐渐冒出寒气,不过并不强烈,就像是一个人形空调,吹冷了因大范围森林火灾而变得灼热的空气。
“海军元帅!”
可斯摩格没有感到任何的心慌,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所以他尽情享受着对方带给他的凉爽。
“什么?”
库赞听到这回答愣了,同时身上的寒气不再外放。
“我的野心是海军元帅!”
斯摩格坦荡地与库赞看过来的目光对视,“怎么,这不能算是野心吗?”
“啊啦啦啦,你跟我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啊。”
库赞有些苦恼,他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斯摩格侮辱了,“这几百年来有哪个海军元帅是觉醒了霸王色的?”
“没有。”
斯摩格摇摇头,霸王色霸气觉醒与否和实力强弱没多大关系,这有点像是‘命格’的具现化,只代表了一种资质和身份。
“可我要当的...不是普通的海军元帅。”
“......”
这话库赞有些接不下去了,海军元帅还有普通和不普通之分?所以他只能默默地看着斯摩格,表示要其给个解释。
“我要当一个带领海军中立的海军元帅!!”
当斯摩格的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奇异力量以库赞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可是斯摩格嘴角却微微翘起,库赞现在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不会和自己过不去,这已经是非常好的开局了。
因为这一幕不是库赞被他的话激怒,而要悍然动手的前奏,而是他将见闻色霸气全力施展后的表现。
一名海军大将的见闻色霸气的范围有多大?
不清楚,也没人清楚,毕竟谁会去研究这东西,不过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至少足以查探一整座大型岛屿!
“带领海军中立!什么意思?”库赞的表情严肃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斯摩格耸耸肩膀轻松地回道,他现在确实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有个分量足够的人和自己分担压力,确实让他舒服多了。
“我不想让海军再作为世界政府旗下的组织,而是变成一个中立的,世界性质的,只负责维护海上秩序的海军!”
“......”
库赞再一次沉默,性格偏向冷静,理智,当然也有些懒散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斯摩格的话,而是在脑中开始沉思起可能性。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对海军来说,世界政府并不是必须品。在我们这个九成都是海洋的世界,没有什么组织都可以,就算是没有世界政府的存在,各个岛屿上自立的王国政府已经足够管理政务,但是唯独海军是不能没有的”
库赞摇摇头,质疑道:“那为什么各国不能建立自己的海军?”
“因为如果各国大肆组织自己的海军舰队,那百分百会掀起无数海上战争,而且还是王国级规模的海战!”
斯摩格继续说道,“但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一个海军组织,那我们完全可以做到防止这些,比如有国家要攻击另一个国家,我们完全可以在海上直接拦截他们,阻止他们之间发生战争。”
“你说这算不算是正义?”
库赞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阻止战争,让无数平民免于死伤,当然算是正义!”
“可你有想过海军中立后的后果吗?”
“后果?”
斯摩格微笑道:“无非就是两个,一失去世界政府供给的军费,二招来世界政府的围剿。”
“还有合法性,没有世界政府,我们海军的合法性从哪来?”库赞淡淡地问道。
斯摩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第一个后果说起。
“军费资金问题,我们海军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收入来源?为什么非得把钱袋子交到其他组织的手里?”
“我们可以从愿意接受海军保护的国家收取费用,也可以提供有偿护航,有偿帮训军队等服务,还可以收缴海贼手中的财富。”
“当然,最好将贝利的发行权拿到手!”
可同样已经开始头脑风暴的库赞。却没那么容易忽悠,“你说的这些都是长久的计划,最初几年的军费你怎么解决?”
“放心,我斯摩格至少可以提供海军十年的军费!”
斯摩格直接夸下海口,他这话里当然有不少水分,实际上根据他的计算应该能够支撑海军五年时间。
光是当年的‘黄金大盗’乌南,也就是现在的金并收集的黄金,再加上空岛上的黄金就足以负责两三年的经费!
更别说还有已经彻底做大的猎人协会,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
“......”
库赞看到斯摩格眼中流露出的绝对信心,这让他很好奇斯摩格是哪来的自信,不过他还是有些信了。
他不是信斯摩格的话,而是信斯摩格的人!
“至于会招来世界政府围剿和权力合法性的问题,在我看来其实是一个问题。”斯摩格风轻云淡地说道。
“实力,只要我们海军有绝对的实力,那这些问题自然都不是问题。库赞,你觉得团结在一起的海军,会在力量方面输于世界政府吗?”
这个世界上说白了,还是比拼拳头的世界,而且相比前世要更加赤裸裸,世界政府凭什么是世界政府?
“不会。”
库赞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他很清楚海军拥有着多么恐怖的力量,他自己本身就是这份力量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所以,我们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
“什么?”
库赞疑惑地看着斯摩格,刚刚不是都解决了吗?虽然那个解决军费资金的问题,还有待考虑。
“思想。”
斯摩格眼神炯炯地看着库赞,“我们海军是否有团结一致,坚定地选择中立的思想。”
“只有中立的正义才是真正的正义,只有真正的正义才应该是海军的正义!我们海军的正义,不应该只服务于世界政府,而是应该面向世界上的所有人!”
库赞沉默,眼神也是古井无波,但他的心中确开始因斯摩格的这番话,开始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浪。
“库赞,我有个梦想,我希望哪天就算是世界政府,就算是天龙人违反了我们海军法律,我们海军也敢将其抓入推进城中!”
这句话如一锤定音般,瞬间点亮了库赞眼中的光芒,他其实也并非一开始就支持‘从容不迫,悠闲的正义’。
事实上最初的他是高举‘激情的正义’,但在历经长时间的苦恼后,才使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斯摩格的这最后一句话,直接将尘封他心底的‘激情’唤醒起来。
“啊啦啦啦,这梦想可有点伟大过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