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对我说,你永远爱着我;
爱情这我明白,
但永远是?.
姑娘你别哭泣,我俩还在一起;
今天的欢乐,
将是永恒的回忆
……”
《恋曲1980》的歌声在空气飘荡,这是罗大佑第一张专辑《之乎者也》中的第二首,第一首是罗大佑前两年就写出的《鹿港小镇》1,。
因为有王梓钧的介入,滚石唱片公司提前成立,而罗大佑也是提前加入滚石1,。不过在进入唱片公司之后,罗大佑却一直在做幕后,帮其他歌手写歌做唱片。
直到一个月前,滚石唱片终于推出罗大佑的第一张专辑。
《之乎者也》一出,超高质量的歌曲作品,加上有海山唱片的发行网络帮忙,罗大佑的这张专辑的销量比之平行空间更加恐怖,一个月,就已经卖出三白金的销量。
这一段,罗大佑的热度甚至盖过了台湾的超级偶像歌手刘文正,一首《鹿港小镇》再次传唱整个宝岛。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台北起码就新增了五六家叫做“鹿港小镇”的餐厅、旅馆和卡拉厅。
在王梓钧看来,罗大佑的这张唱片之所以如此畅销,除了音乐本身外,更重要的是他敢去闯当局的禁区。
《之乎者也》整张唱片都充满了反思与自省,大众自省与政府自省。《鹿港小镇》这首歌更是直接质疑深思台湾的城市化与工业化。
也就是说,罗大佑唱出了许多人心里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不受欢迎才奇怪。
在音乐中融入思想的深度,罗大佑的歌让台湾喜欢音乐的人想起当初的王梓钧。一本音乐杂志甚至直接称呼罗大佑为“王梓钧第二”。
近几年王梓钧出的新歌越来越少,去年又闹出桃色丑闻,罗大佑一出,许多人都将他当成了王梓钧的接班人。
梅园的广场上,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被层层围住,罗大佑唱完这首《恋曲1980》,台下立即爆发出要求他唱《鹿港小镇》的呼声。
“抱歉,演出到了。多谢各位的喜爱和支持1,。”罗大佑笑着鞠躬退出舞台。他虽然有个性,但做事还是好歹的。这是梅园的落成庆典,唱《鹿港小镇》这种反动歌曲,传出去实在影响不好。
人群中。两个背着吉他的男生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罗大佑下台。
这两个男生中的一人,正是后来鼎鼎有名的周华健,另一个却是周华健在台大数学系的知音好友林锦越。
罗大佑下去之后,上台演唱的是齐秦,一首成名曲《狼》。同样引来现场的阵阵掌声。不过周华健和林锦越两人听齐秦唱歌时,却没了刚才的狂热。
这就是区别,齐秦比罗大佑先红一年多,但在周华健眼里也只是个好歌手而已。而罗大佑一出道,立即就有一种先行者与导师的味道。
今天周华健和林锦越之所以梅园观摩仪式和庆典。完全就是为了听罗大佑唱歌来的。可惜前方都被王氏集团的员工占了,像周华健这种路人。只能站在很远的地方观看。
如今的信义路五段,后世的台北101大楼,及其周围一些地皮,还有北边的世贸中心展览三馆,全部都被陆续圈入梅园。
王梓钧当时甚至想把后来的纽约纽约展览购物中心的一部分土地,也用来划入修建,不过最后没有得到管理部门的批准。
当局是有建设规划的,王梓钧一下子弄出那么大一块地,已经是金钱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整个梅园都被围墙圈了起来,住宿区那边围墙很高,从外面的街道上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色。不过办公大厦及其大厦前的广场,却只用一些欧式铁艺栅栏围住。广场白天都是向市民开放的,只有晚上才会关上。
等到齐秦唱完,庆祝表演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到午饭饭点1,。
林锦越感叹道王梓钧要是能上台唱一首就好了。”
“人家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周华健笑道,“听说现在整个台湾没人请得动他,去年的双十节庆典他都没去参加。”
林锦越帮王梓钧辩解道哪里是他不想去参加?是因为闹出丑闻,当局怕惹上他身上的腥味好不好。说实话,我倒是羡慕他的艳福。”
“嘛,有一个就好了,有好羡慕的?”周华健提起这个事就一阵烦恼。他的初恋女友是在香港交的,前几年他来台湾留学,而女友去了加拿大留学,现在每隔很长才能通一次,而且通的时候都在吵架。
“也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跟王梓钧比?走,吃饭去!”林锦越搭着周华健的肩头,仰着脖子盯着36层的大厦看了一阵,两人才一起走出广场。
庆典演出已经结束,舞台下的员工们结伴着去体验集团的新食堂,一些路人观众也好奇地进去参观梅园。
梅园里一共移植了432棵梅树,还请高级风水师利用这些梅树弄出了阵势,至于那阵法有没有,那只有鬼才。
眼下还不到梅花开的季节,加上才移栽不久,这些梅树光秃秃的,一点都不好看。
快到一点钟的时候,一辆辆车从广场外的大门开进来,这是专门赶的明星,他们需要装模作样地在总部“工作”,然后接受总统的视察。
“哇,程龙、周润发、胡因梦、张艾嘉、胡慧中、秦祥林、许不了……好多大明星1,。”梅园新建的摄影棚外,一个小演员看着众多大牌经过。发出阵阵惊叹,对身边的刘嘉玲说,“阿玲,你说我们时候才能像他们那么红?”
“多拍点戏就红啦。”刘嘉玲说。她来台北已经大半年了。是以香港演员的身份签入王氏影业的,已经拍了十多部戏,不过都是些配角。加上刘嘉玲现在演技也不是很好,所以根本没能红起来。
与刘嘉玲的那个小演员叫刘雪华,也是从香港来的演员。她四年前进入香港长城电影公司,拍了好几部戏。不过眼下的香港已经不是夏梦那个时代了,长城电影公司早已没落,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好作品。
在经历一番周折后。刘雪华莫名其妙地就到了台北进入王氏影业,在一次拍戏时认识刘嘉玲,两个同样来自“香港”的演员就成了好。
“阿玲,你快看。那不是关之琳吗?她也进王氏了?”刘雪华指着那边刚刚下车,打扮时尚洋气的关之琳说。
刘嘉玲道她是香港佳视的演员嘛。佳视跟王氏都是老板的,转档很正常。”
“听说关之琳跟老板关系很好,要是她帮忙引荐我们就好了。”刘雪华憧憬道。
“是啊。”刘嘉玲附和道,心里却暗笑:我用得着她引荐吗?老板可是我哥哥。我要靠的努力出名,才不会让别人看不起。
两个小演员在那里,王梓钧则带着林清霞、白沐阳等人,还有一堆报纸记者。在大楼等到四点钟,蒋经国还没有出现。
“有点不对啊。”白沐阳小声地说。“总统的安全侍卫都不提前来做安全工作?”
“多半不来了吧。”王梓钧猜测道。
直到五点钟的时候,才接到蒋经国侍从的1,。说是总统视察日期临时取消。
被忽悠着等了大半天的王梓钧憋气得想骂人,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各自回岗位,该干嘛干嘛去。
那些记者们也被好生招待,拿了车马费和小礼物离开了大厦。
“回事?”记者们一走,王梓钧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我也不啊。”白沐阳道。
王梓钧挥了挥手,让白沐阳做的工作,他回了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准备约蒋孝勇出来探一下口风。
筒刚拿起来,王梓钧又放下了,从包里找出本,查到马英九的号码拨。
马英九和王梓钧是十年前一起参加保钓运动的老,还一起打地铺睡过一晚上,后来偶尔也有些联系。
现在马英九是蒋经国的英文翻译,先在他那里探探情况更稳妥一些。
蒋孝勇此人,王梓钧一直拿捏不稳,搞不清他究竟是个样的人。有时候精明无比,有时候却又做出些看起来很傻的事情,而且胃口很大,王梓钧每次求他办事都要大出血,动辄几百上千万台币。
所以,王梓钧现在有事尽量不找蒋孝勇。
“喂,你好。”拨通,里面传来带着磁性的男低声。
“马兄你好,小弟是王梓钧。”王梓钧笑道。
“是梓钧啊,”马英九声音高了一些,“真是好久不见……”
两人寒暄一番,王梓钧才点到正题总统说今天要来王氏影业集团视察,不知原因突然取消行程……”
“我帮你问一下1,。”马马英九很仗义地答应帮忙。
挂上后,王梓钧就一边,一边守在那里等回信。过了半个多小时,马英九终于打,压低声音说梓钧,事情好像有些麻烦。我听说总统取消行程,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
“消息?”王梓钧问。
“奥黛丽.赫本女士是不是去大陆做慈善了?”马英九问。
“是啊,有问题吗不跳字。王梓钧说。
“问题大了!”马英九道,“中华希望基金会是你的,奥黛丽.赫本女士又跟你关系密切。你说有没有问题?这是通匪资匪啊!你这么糊涂。”
“通匪资匪?”王梓钧听得背心一凉。他一直觉得台湾当局如今政局慢慢开放起来,连罗大佑的《鹿港小镇》都能发行,去大陆搞教育慈善应该没问题。因为中华希望基金会名义上是奥黛丽.赫本的,而且总部设在香港,加上奥黛丽.赫本是欧洲人,完全可以撇清。
马英九告诫道梓钧,赶紧把尾巴砍掉。别忘了去年被约谈的陈文成。”
“谢谢马兄。”王梓钧挂上,脑子里思绪转了一圈,反而放下了担忧。
马英九口中的陈文成是谁?一个美籍华人教授而已。因为他曾出钱资助过《美丽岛》杂志,去年回台湾探亲被“警总”约谈,隔日就陈尸台大研究生图馆旁,死得不明不白。
蒋经国如果要找的麻烦,恐怕警总已经“约谈”他王梓钧了,现在还没来,说明没有生命危险。
毕竟那个陈文成只是个华裔美籍教授,而他王梓钧在台湾还有一大摊子产业,在方都有一定名气,他们不敢下手1,。
相通了这一点,王梓钧立即打去香港那边,要他们与希望基金会台湾分会这边断掉关系,并且将在基金会里除名。接着又打给台湾的分会负责人那里,要他们马上向当局打申请,将台湾分会改名为中华民国希望基金会。
最后,王梓钧还是拨通了蒋孝勇的,关键时候还是得找这位三帮忙。
一番动作下来,王梓钧算是表明了的心迹,至少蒋孝勇收他的钱收得很痛苦,这足以证明当局并没有拿开刀的意思。
又过了一周,事情都没发生,王梓钧才完全放心下来。
倒是梅园和大厦成为台湾人津津乐道的事物,台湾唯一的摩天大厦啊。中部和南部的人来到台北之后,都会刻意地到信义路来看看那186米的高楼,甚至跑到广场的雕塑前合影留念,俨然把这里当成景点了。
不过随后《中国时报》的倒霉,吓得王梓钧出了一身冷汗。11月5日的时候,以军特系统为背景、有王升授意的极右刊物《龙旗》发表社论,攻击《中国时报》是报霸,是脚踏国民党、党外、台.独、及自由派的“五脚怪兽”。
不过《中国时报》也不是吃素的,立即予以回击,一边为辩解,一边说《龙旗》肆意诬蔑。两家刊物一下子战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最后估计是上面放话,才终于不了了之。
好嘛,还是安安心心赚钱好些,王梓钧自忖还比不了《中国时报》的影响力。
至于往大陆发展,只能乖乖地再等四五年。
奥黛丽.赫本也被王梓钧从大陆喊了,转道香港进入台湾的时候,并未受到刁难。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