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蹲守的那两名巡逻队的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了,既然化神前辈不愿意被打扰,再派人在这守着也不好,院外的仙鹤也被拖回了城主府的灵兽园里。
院外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隐在角落里的几名袖口绣有丹塔标志的人捏着鼻子在敬业的蹲点。
丹塔最高层之上,云道子在丹塔的一个巨大的密室内,神情复杂。
他喃喃低语:“是师父你回来了吗?真好真好,徒儿我等您太久了。”
而在密室的一角,摆着十几只精制的大笼子,每只笼子内都关着一名修士,修为最低的是金丹中期,最高的则是元婴后期。云道子自己的修为也才是元婴后期,这些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抓到的。
而一只大铁笼子里,一人散乱的头发下,居然是聂空老头的脸。他双眼紧闭,双眉紧锁,脸色青黄,神情痛苦。
他们都是云道子抓来试药的药人。
而传言说云道子外出寻找炼丹材料去了,其实不然,他只是一直在这密室之中进行着惨无人性的人体试药。
云道子身边的一个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云道子打开了一个按钮,密室的门便打开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元婴初期修士,低眉顺眼的走进来,恭敬的弯着元婴修士坚硬的腰背,低声的跟云道子交代了一些什么,然后又退出去了。
聂空半睁开了眼,听到云道子仿佛疯魔了一般的低语道:“化神修士,会是师父你吗?还是师父你攀上了别的化神修士,如果真是你,那么你突破化神了?你在我的精心设计之下没死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居然还突破了,难道你吃了洛天神丹?
不会的,不会的,洛天神丹是我的东西,就算是你吃下去了,我也要把你再练成丹。”
说完他走到一旁的书架之上,抽出一张玉简,上面正是李末的资料。他烦躁的想着,这个李末到底是谁,他不相信李末真的就像玉简之上显示的那么简单。会是师父收下的弟子吗?那就是他的师妹了。
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云道子几乎把手中的玉简都给看穿了,才重新把玉简收了回去。
他走到一旁那尊高大的黑色炼丹炉边,从里面掏出两粒灰色的圆形丹药,走到铁笼子旁边。
聂空老道闭上了眼睛,他的心在颤抖,千万千万不要喂我吃,你没有看到我。
可是天不随人愿,人在倒霉的时候,最不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云道子走到了关着聂空的大笼子旁,露出如同地狱恶魔的笑容:“修为高的药人就是好,这抵抗力就是比其他的药人强。你不是醒了吗,醒了就不用再装了,这两粒丹药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下去。”
聂空伪装无效只能再次睁开眼睛,在云道子走近的时候,忍着全身的剧痛,用尽所有的力气,朝他吐了一口唾沫。他全身的灵气都被这笼子给封住,所有修士对敌的手段都用不了,就只能用这最原始的反抗方式了。
云道子一扭头,就避过了这口唾沫,但是他还是生气了。手指一弹,圆形的两粒灰色丹药就被射入笼子里,弹入聂空的嘴中。这丹药入口就化了,聂空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
灰色丹药是云道子炼制是一种毒丹,药性很强,药效很快。聂空对云道子厌恶憎恨的表情很快就变成了痛苦的扭曲。
云道子接着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云道子的唯一完好的一只胳膊上割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放在托盘上细细的研究。
聂空的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了,手上,腿上,屁股上,腰上到处都是剜肉伤。
元婴修士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强,但是那也是需要灵气来修复的。没有了灵气傍身,再加上不断的被逼服下毒丹的折磨,他身上的旧伤都没有长好,就会添上新伤,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云道子把托盘上的那片染血的肉分解完毕,又掏出一副特制的针筒,走到大笼子边上,抓起聂空方才被割肉的那只胳膊,对着伤口上露出的森森白骨就扎了下去,抽出满满一针筒的骨髓,又拿到一旁去研究了。
聂空在这极度的折磨之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连痛呼的力气都没有,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这种没有任何麻醉的刺骨抽髓,相信任何活人都难以忍受,可是他还要同时忍受这毒丹蔓延之后,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的酷刑。
云道子有专门研究骨髓的一套道具,鼓捣了半响之后他抬起头,望着铁笼内的聂空说道:“你的骨髓里面居然有对毒丹的抗体,这也难怪,我对你的研究是其他人的两倍还多,你现在居然还能保持着清醒。
也要感谢这种抗体,与毒素作用后产生的新东西真是令我渴望。”
聂空的神识并没有因为痛苦而溃散,那掩藏在深深痛感之下,眼眸中的光点,如同不屈不灭的烛火。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把云道子生吞活剥,将他的肉也一片片的割下来生嚼,将他的血一滴一滴的饮尽。
云道子却没有在做坏事的自觉,而是很平静的问聂空:“你们祖上可是出过什么高阶修士,或者有上古妖族的血统?你们的血液已经退化得看不来任何异常,但是骨髓里却还是能找到一点痕迹。相信只要破解了你骨髓里的秘密,我就能练出一炉绝世好丹了。
这可是在给修真界做好事,只可惜不知道你还能支撑多久。我看你的生机不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影响了骨髓的活性。我记得你那个孙子倒是年轻得很,生机旺盛。要不然,你把你孙子叫来,有了他,我一定能够研究出一炉绝世好丹的。”
聂空对云道子的恨意更深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独孙,云道子居然还在打他独孙的主意。
他在恨的同时,几乎忘记了那些正加在自己身上的残酷,而是对独孙深深的担忧。
云道子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得温和,却显得那么冷,那么如同恶魔:“你就是不配合也没关系,我已经得到消息,你那宝贝孙子现在正在天道山修炼,我就不信他还能不踏出天道山半步。不用急,相信不用等太久,你们爷孙就可以团聚了。到时候,我就发发善心,让你们关在一个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