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雨躲在姐姐的背后悄悄的拉了拉姐姐的衣服,看姐姐回了头,朝着凌青方向努努嘴,然后做了个鬼脸。
赵筱月宠溺的拍了拍赵筱雨的手,投过去一个安分的眼神,然后随着父母恭敬的低下了头,只余赵筱月一个人不开心的嘟着嘴。
赵岩笑着上前,一面和凌青寒暄,一面把人往府中引。
话题转到跟在后面的软轿的时候,凌青面不改色的把同样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赵岩也只是怔了怔,就会意的笑笑,吩咐下人们把软轿抬进府。看着青纱微晃的软轿被下人们接手,赵筱月不开心的在姐姐身后小声的抱怨。
“爷爷好不公平,上次姐姐高烧不退,都没有这迎轿入府的待遇,凭什么一个外人就可以啊!”说着更是狠狠地剜了那轿子一眼:“哪里来的的人,真是没规矩透了!”
赵筱雨极快的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妹妹没有注意到,不意味着她也不清楚能让自己爷爷都带头出迎的,会是什么人。
小心的捏捏妹妹手,在她抬头的时候扔过去一个颇为警告的眼神,语气却甚是温和:“来者是客,客人既然不方便,作为主人家,给些方便也是应该的。”
看筱月还要愤愤不平的开口,赵筱雨连忙把人一拉,拉出了人堆,更是趁着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而拉着妹妹回了房间。
与其让妹妹当众说错话得罪人,还不如被父亲时候发现姐妹俩不在的事情,怎么都能私底下处理。
已经走远的姐妹俩没看见,两个着浅玉色的流云派弟子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不约而同的挑眉,而后相视而笑。
看着自己和妹妹离得远了,估摸着那边应该是听不见了,赵筱雨这才好声好气的和妹妹解释:“筱月,姐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次的客人很重要,若你真的当选,说不定日后还是要在他们的手底下讨生活的。你怎么就不明白?”
妹妹真的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这样的性子若离了赵家,可怎生是好?
赵筱月一甩手,对着赵筱雨就瞪了过去,巴掌大的一张脸上骄横的不可一世:“哼!谁敢,我可是赵府的掌上明珠,谁敢欺负我,我让父亲扒他一层皮!”
赵筱雨头疼的摇摇头,把人牵着就往赵筱月的院子里走,有些话,还是由父亲和母亲来告诉她更好一些。
*
看着凌青跟着赵家人走远,清尧也乐得清闲。
剩余的赵家的家仆接过流云派弟子手中的软轿,抬着就往一早就准备好的别院而去。
因为流云派来的总共三十个人,一个院子住不下,赵府就准备了五个院子,每个院子可以住下六个人,一主两侧,一室住两人都是刚好的。
凌青带着几个弟子跟着赵家人应酬去了,剩余的弟子中,主事的是天云峰的容阳,掌门的入室弟子。
看着清尧的软轿被抬进院子,容阳极有眼色的挥退了赵家的家仆,亲自上前为清尧撩了青纱:“清尧师叔,到了。”
“唔 ̄ ̄ ̄”清尧假寐状态被打破,因为并没有睡着,所以醒来时也没有所谓的起床气来发泄。
单伽在一旁冷眼看着容阳凑到师叔身边也没有说话,这么多年来,这样凑上来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大多都是冲着师叔出手大方来的,至于最后的下场・・・・・・
单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只当看不见。
清尧看见容阳笑着走上前,自然也不好拒绝,就着他递出来的手就下了轿。
容阳笑的文雅:“师叔,这院子本是按照人头定下的,若是有不方便的,我让赵府再给我们腾个院子,师叔可以独自住着养伤。”
说养伤是有些言过其实,但是,那日在催动转灵阵的时候,清尧确实是倾尽了一身的灵力来运转转灵阵,由此,说的养伤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掰扯。
清尧点头,关于赵府,凌青一开始也是和自己通过气的,既然是附属家族,那么对于自己要求独居的小小要求恐怕也不会拒绝。
但,自己和单伽恐怕总是不会在赵府住着,若是有门下的弟子代为遮掩一二也是极好的。
权衡利弊之后,清尧对容阳摇摇头:“不必了。”
容阳会意的颔首,把隶属于雪云峰的弟子划到了清尧所在的院子里,然后就带着大队人马各自安置去了。
站在不小的院子中间,清尧松了松身上的骨头,惬意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看着门下弟子还站在院子里等着清尧示下,清尧不在意的挥挥手:“都各自去吧,没必要那么拘谨,我和单伽可能并不会长居赵府,你们打点配合就好。”
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真是没见过自己这么不负责任的队长了吧?
剩余的四个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该接什么。
都是一个峰座的,这位师叔的行事风格可是早有耳闻,或褒或贬都有,只不过,身处雪云峰的却都是记得清尧的好的。
眼神交谈了几番后,年长的天冬先开了口:“师叔且放心去,这里有我们便是了,真有什么大事,我们会给师叔传讯的。”
清尧温和点点头,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四块玉佩交于四人:“虽然凌青师兄带的也是甚好,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有什么不利的事,马上就捏碎这玉佩,记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四人肃然而礼:“弟子谨记。”
清尧让四人散了,自己也进了里屋,看看自己接下来的几天要休息的地方。
想来接待过几任都有了自己的规矩在里面,除了基本的床桌椅等木质用品外,倒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清尧伸手往**的桌面上一抹,倒是没有灰尘,想必之前就已经派人打扫过了。
占地不小的起居室被分出了内室和外室,两边还有侧室隔出来,里面也是干净的纤尘不染。
若真的严格按照一人一室算起来,光光这里屋就有四人可住。
这时的清尧哪里知道,一般的能住进里屋的都是有权有势的弟子,大多都能代师或直接收徒。
有时候徒弟收进来之后,为了表示亲近就会直接让人住进侧室,这也就是还要特别安排出侧室的原因了。
清尧也不懂,但也不妨碍她对房间的使用,看着单伽已经取出了一应事务的用具,清尧也就不站在房间里碍事了,只拿出自己用惯了的全身大镜子摆在自己舒服的位置。
这么多年下来,清尧倒真是习惯了单伽安排好一切。
虽然马上就会出去,但是好歹也是要住上几个晚上的,故而铺设的东西不是用惯了的旧物,但是也是差不多的重新挑了一批新的同档次上来用。
说来,清尧十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养尊处优的养出了一身的贵气,端着这股子气质走出去,不说她是名门出身,很多人反而都不会相信。
清尧对着镜子咂摸嘴,有时候气质这东西还真的不是一撮而就的,很大程度上,还就是由环境造就的。
看着单伽忙活,清尧索性就出门找了那同院子的四名弟子一人给了一袋子的灵石。
看着四人不好意思的模样,清尧到没有那么多的在意:“拿着吧,到底不是在自个儿家里,在外头还是要处处打点的,到时我们又不在,你们自己小心。”
看着四人连连道谢,清尧也没回应反而开始细细的打量这另外的房子来。
除了大致的格局外,里头的装饰倒是差不太多,都是基础的用具,剩余的按照各人各自的喜好布置。
临走前,清尧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遍:“外头有凌青师兄看顾,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就我们自己这院子,看好了,特别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进,明白了?”
说的四人连连点头,清尧才满意的回房间了。
天冬四人送走了清尧,还沉浸在清尧大手笔的震撼中没有反应过来。
年纪最小的玉竹摸摸乾坤袋,瞄了瞄三位师兄,小声的说:“这一袋子恐怕都抵了我们六个月的零花了吧?”
天冬慈爱的摸着天竹的脑袋:“所以说,流言这种东西,不能全都相信,到底还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有说话的份儿。”
“就是!”一旁的甘松也跟着搭上了腔:“之前不是说咱们清尧师叔喜怒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了小命么?看来也不尽然啊!”
一直沉默的菖蒲眼中闪过异色,清尧师叔这几天表现出来的,和传闻对上了一半:大方、温和、有礼、神出鬼没・・・・・・
“只是,有人说,师叔的温和是只给看得顺眼的人的,难不成,兄弟几个在清尧师叔的眼里,印象还不错?”菖蒲在三人之后开口,说完后,四人相视不语。
最小的天竹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坚决:“管他呢!我安安分分的做我的事儿,有灵石收就好了!”
其余三个看着天竹这么乐观的模样顿时就笑出声来,可不就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