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估计她遇到什么更重要的事,没时间来了吧。”熙姐逮住机会就给苏沫上眼药。
更重要的事?
就是说david你在人家苏沫眼里压根就不重要啊!连来送你的时间都不肯分出来!
可惜,她面前站着的是个典型的外国人,还有着单细胞生物的特征,听不懂她“深奥”的话中话。
“哦,好吧,那我们走吧……”david没有多想,也没有抱怨,只是可怜兮兮地垂下了头,瞄了马场高级的大门一眼,这才转身,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他们的车刚离开没多久,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就缓缓从停车场驶出,迅速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
“夏哥哥……救我……救我……夏哥哥……”
朦胧之中,一些声音片段在苏沫脑海中盘旋回放。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来……为什么……”
“晴晴好怕……这里好黑……那些人好凶……呜呜他们的眼神好可怕……夏哥哥……晴晴怕……”
“夏哥哥你到底在哪里……你说了的……说了晴晴有危险就……就会像超人一样……出现的……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出现……”
“再不出现……他们就要把晴晴吃了……夏哥哥……夏哥哥……”
脑海中,女孩的声音越来越颤抖,越来越虚弱,最后更是近似于无。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已不再哭泣。不再抱希望,明明面前一片漆黑什么景象都没有,苏沫却像看到了一个女孩像破碎的瓷娃娃般靠在角落,面容苍白,双眼无神。不哭不闹,像被剥离了灵魂。
“晴晴!晴晴!你在哪?晴晴!”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光从声音就能判断对方该是多么的焦急担忧。
女孩听到了,却毫无回应。
“嘭--”这是铁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
一片漆黑中,苏沫听到了男子一声惊喜的“晴晴”,而后。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像过了很久,四周十分安静,只有男子低沉中略带痛心、后悔、愧疚与自我谴责的声音响起。
“晴晴……对不起……”
“那些人,我,我都处理了……”
“没能及时找到你。夏哥哥真的,很对不起……”
“你打我骂我都好,有什么情绪都发泄出来吧,不要自己闷在自己心里,闷坏了,我,会心疼的……”
“晴晴,不要这样。当夏哥哥求你了,不要这样好吗?”
“晴晴……”
很长的时间,苏沫都只能听到这个男声。不管他说什么,那个叫“晴晴”的女孩都没有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女孩突然如失了魂般了无生气?
这个问题不仅苏沫想知道,那男声的主人也想知道,关心那个女孩的人都想知道。
可惜,从头到尾。那个女孩都没作回答。
苏沫努力回忆,想找到答案。
直到头痛欲裂了。苏沫脑海中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蜷缩着身子躲在阴暗墙角的女孩。
女孩很瘦弱,似乎风一吹就会倒。
女孩很虚弱。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
女孩很害怕,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
而女孩的衣服,已被撕得衣不蔽体,露出的肌肤上也有很多淤青。
看到那景象的一瞬,苏沫只觉心脏钝痛,似乎某些被尘封已久死死锁在记忆最深处几近遗忘的可怕回忆即将汹涌而来,誓要将她湮灭。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你们快走开!”
女孩挣扎恐惧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过,却掩盖不住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原来,她曾遇到过这种事……
虽心痛得像被捏成一团,苏沫却仍忍不住松了口气。
因为她能感觉得到,那个女孩虽被欺辱了,但最后一层底线还是保住了。
只是,到底是个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现在遭遇这种事,定会有种世界破碎了的绝望感吧……
而且,苏沫有种感觉,就是当初还发生了点什么,只是她想不起来而已……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苏沫瞬间从昏迷中疼醒。
一睁眼,就发现天竟然黑了。
“女人,你终于醒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让苏沫瞬间神思清明。
朦胧的视线渐变清晰,她这才看清四周的情形。
前面,是一片黑衣人,欧洲亚洲非洲人都有,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持枪,像一尊尊调设最精准的机器般,等待主人行动的命令。
她旁边,则是统一的欧美人,虽同样穿着黑衣,但看上去却神情疲倦,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碎,染上了血迹,模样颇为狼狈。
“别动!”刚才那凶恶的声音再次传来,苏沫这才发现声源地是她头顶。
她全身被绳子绑得紧紧地,被身后的男人制住,她的太阳穴处,竟然还被一把手枪顶着!
冰冷的枪口紧紧地顶在她致命之处,苏沫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她努力定下心神,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知道,只有越冷静,大脑越清明,才越有可能找到脱险的办法。
身后制住她的人本做好了她挣扎反抗的准备,但看她竟那么快就冷静了下来,还没哭没闹,虽然吃惊,却也没多想。
不闹最好,闹的话就一枪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多事!
放松了一点对苏沫的戒备后,身后的男人再次开口了,语速很快,情绪激动。
但很可惜,苏沫只能分辨得出他说的是意大利语,偶尔听懂一些常用的单词,另外一大半基本没听懂。
“果然,当初就该听翡翠哥哥的话好好学意大利语的……”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将苏沫自己都吓了一跳。
听翡翠哥哥的话?学意大利语?
她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
苏沫还没来得及细究,眼前的局面就发生了变化。
只见对面排排守候的“机器人”有了反应,开始往两边分散,眨眼之间,中间就让出了一条路,两边守候保护的队形却分毫未乱。
随即,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苏沫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那种节奏与力度所带来的压迫感。
很明显,挟持着她的人也感受到了,抓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捏得苏沫生疼。
但她不敢叫出声,就怕不小心刺激到什么人,挨上那么一枪。
面对这明显两军对峙的局面,她只有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双方都忽略她的存在才最安全。
当然,与此同时,她也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对面走过来的“boss”是谁。
她有预感,那个人她应该认识,或者见过,否则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做人质。
近了,近了,更近了。
光那个只有轮廓的身影就已给人一种强大得不容侵犯且无人能犯的感觉,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不用在意蝼蚁是不是能碰到自己的衣摆。
他是谁?为什么她没什么印象?
苏沫疑惑了。
终于,来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整个身形出现在苏沫的视线中。
这是……
俊美若希腊神祗的深邃五官,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部线条,宽肩窄腰让所有男人艳羡的黄金比例身材,漠视一切的王者姿态,淡漠无情得任何人都无法在其中留下痕迹的眼神……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苏沫在最初的震撼后,很快回过神来,看着男子的模样,努力回想着。
就在这时,挟持着苏沫的人再次开口了,情绪听上去比刚才激动得多,还夹杂着兴奋与得意,就像被压迫多年一朝得以翻身就舒爽猖狂得不行了。
接下来基本是苏沫身后的男人在说,对面的男人从头到尾也就接了三句话,还都是她能听懂的“嗯。”,“所以呢?”,“哦?”
苏沫绞尽脑汁提取着身后男人话中的信息,最后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就是:身后那人觉得她是对面那人的弱点,认为抓住了她就能制衡住对面那人,逼着对方妥协……
所以,她是怎么成为对面那个她压根不认识的男人的“弱点”的?!
苏沫虽内心无语,但知道此刻既然已被抱着坚定信念的对方抓来了,追究他的信念对不对已没用了,只好将脑海里的信息翻来覆去地分析整理,思索着对策。
此时,站在对面的男子见苏沫即使被人拿枪抵着脑袋都毫不惊慌,还冷静地观察着两边的局势,现在更是干脆闭上了眼睛,骨碌碌转的眼球却表示她正在思考。
呵呵,有趣的女人。
是在想自救的办法吗?
看她那样,他反倒不急着让她扮演好分配给她的角色,履行她“献出生命”的“职责”,来完成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好不容易出现个猎物,不好好玩玩怎能尽兴呢?
思至此,男子干脆举起若艺术品般精致的左手,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
他手下的人是看懂了他的手势,执行命令去了,对面本嚣张的人却吓得手一抖,差点擦枪走火地在苏沫脑袋上开了个洞。(未完待续)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