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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侯同意出山之后,赵旻脑海中的系统也同时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20积分入手!
孟侯孤家寡人一个,既没有家眷拖累,也没有什么家什值得保留,因此赵旻带着几人亲自动手,只用一个时辰便收拾好孟侯的随身物品,赵旻让向导把马匹让给孟侯,随后四人同行往归驻地而去。出得门来,此时已雪消风住,阳光刺透重重乌云洒往大地,四周银装素裹,在阳光的映射下分外妖娆!赵旻心中得意,忍不住仰天长啸:“吾得孟先生,如文王得子牙,何其幸甚!”
众人皆愕然,惟孟侯若有所思,捻须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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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营的时候已近申时,刚进营门,便有军士上前禀报:“夏侯先生在王爷帅帐等候,说有要事相商,请王爷回营即刻前去。”
赵旻愣了下神,这老舅找自己有什么事?还很着急的样子,难道是夏侯家出事了?赵旻心中咯噔了一下,这老娘家可不能有什么闪失,要知道他现在多养了近两千部队,光凭山寨的缴获可撑不了不多,自己那点俸禄更是杯水车薪,就指望着夏侯家能有所支持呢!当下不及细想,向孟侯告了个罪,让邵琦带孟侯先去歇息,自己急匆匆的往帅帐而来。
挑开帐门,只见夏侯杰清秀的脸上写满焦急,正在帐内来回踱步,身边还有一位家丁打扮、满脸风尘、面色惶急的五旬老者侍立一旁。见到赵旻进来,夏侯杰顾不得礼仪,只一步上前抓住赵旻的手:“阿旻,家里出大事了!我马上要动身回即墨,你带部队在后而行。到即墨后不急回家,先往即墨令府拜访再说!”说完竟似马上便走。
赵旻一把拽住夏侯杰,没有着急询问什么事,而是先看了那老者一眼:“这位是……?”
“这是家中老仆,名唤夏侯更新,在家中侍奉数十年,此番就是他来报信,方知家中出了大事!”
赵旻一只手按住夏侯杰肩膀,“阿舅勿慌,旻好歹是北海王身份,又手握两千兵力,在北海境内大小算股势力,料想闲人轻易不敢惹我。故再有何事旻也自忖能有一搏之力,不如阿舅先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咱们从长计议,或有所得也不一定!”
见赵旻神色镇定,夏侯杰也渐渐冷静下来,方才将事情道出原委。
夏侯家本不是大族,祖上也没出过高官,时代皆以经商为生。十数代至今,也是家有千万的豪商,在北海当地,也算得小有名气。只不过这时代重士轻商,因此不为世人所重。待到二十年前夏侯家长女嫁入宫闱,且甚得皇帝宠爱,更是让家人扬眉吐气。可惜好景不长,夏侯夫人在生下赵旻后便与世长辞,而赵旻又是不得宠的皇子,素有‘泯默皇子’之称,让四周豪强对夏侯家生出觊觎之心,到了长子夏侯英接任家主之位时,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家族声势已大不如昨。
月前即墨令以采购赋税为名,向本地商家购买粮食,夏侯家也在其列。本来每年冬月将临时采买税粮是常有之事,况且官府给出的价格也颇有优惠,夏侯英不疑有他,接下了这笔数量多达十万石的粮食订单。但即墨令下了一个附加条件,便是必须在一月内交付。本来正常情况下一月采购十万石粮秣虽有些艰难,但也不至于无法完成,毕竟附近胶东、当利、下密皆是产粮大县,年产数十万石黍米不在话下;岂料今岁粮食欠收,加之此时又是各地征赋之时,因此夏侯英虽四处求购,耗时良久,仍有近五万石的缺口!眼看期限将近,夏侯英急得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幸好此时传来消息,壮武县有人出售五万石粮食,夏侯英闻之如啻仙音,赶紧亲率仆从,携带现钱百万,共百辆大车往壮武购粮。谁知到得壮武境内,忽遭山贼来袭,夏侯英并钱财、车辆尽陷贼手,仅十余仆从亡命奔逃而回至即墨报信。不久,一封山贼书信送至,言需五百万钱可赎回夏侯英;同日,即墨令催粮队也如期而至,要夏侯家交粮,跟官府好说歹说方得以暂缓三日。夏侯家此时家主失陷贼手,夏侯杰又不知所踪,主事的只剩夏侯英的正妻樊氏,一个妇道人家,连遭噩耗,已是六神无主,家中现金如今仅有不足百万,樊氏欲变卖田产,可一时之间又哪能立刻变现?故此樊氏一边尽力筹钱,一边四方求救。闻听皇子外甥来到北海,往日里不屑一顾的舅母也病急乱投医,安排夏侯更新前往剧县求援。夏侯更新等人一路疾驰,换马不换人,竟一日夜间赶了七百里路到了剧县。到得剧县方知赵旻已经出发,于是顾不得休息又一路追逐而来。追到军中,没找到赵旻,却意外遇见二爷夏侯杰,自然喜出望外。等把事情一说,夏侯杰虽也焦急,但还是按捺住等待赵旻,于是便有了赵旻回营见到的一幕。
赵旻听完夏侯杰的叙述,沉吟一番,方才开口:“阿舅勿慌,先不要忙着动身,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我等需好好商议一番!”紧接着探头出去吩咐下人:“去请孟洵直孟先生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夏侯杰此时已有些乱了方寸,但见赵旻沉稳,听得他话中似有其他意思,只好按下性子等候。少倾,孟侯挑门进来,赵旻忙上前见礼,并为众人简单介绍,随后让夏侯杰把刚才所说之言复述一次。待夏侯杰说完,赵旻对孟侯说:“事关旻家事,关心则乱。然毕竟至亲,焉能不救?此事非比寻常,有劳先生解惑!”
孟侯闻言,捻须略为思索,随即开口道:“此事甚为蹊跷。即墨县一地,一年赋税不过十数万,岁征便有近十万石,何故要在民间大肆采买,且仅夏侯一家便买十万石?此疑一也。冬粮难购乃属常理,何故壮武反有人欲出售粮秣,且时间恰好在贵家惶急之时?此疑二也。山贼常聚啸山林,劫掠过往商众,少有往平原地区下手,壮武境内无山无险,何故有山贼出没,且选择时间恰到好处,正好劫住贵家?此疑三也。有此三疑,此事必不至巧合如此简单!”
赵旻听罢心中不禁暗赞一声,这聪明人就是不一样!自己觉得不对是因为后世的阴谋故事听得太多,看人家孟侯,稍微想想就觉察出有问题,还一二三的列出疑点,果然不愧88的智力!
孟侯顿了顿,见众人露出思索表情,又接道:“侯世居北海,未曾闻壮武附近有山贼出没,仲豪可有耳闻?”
夏侯杰想了想,摇头道:“未曾。新伯可知?”
新伯就是那老家仆,他低头沉思片刻:“山贼确实不曾有闻,不过相邻的不其胶州湾,倒是听闻有海贼作乱,其他确实不知。”
孟侯颌首表示同意,“侯对胶州湾海贼也有耳闻,既然周边再无其他贼窝,想必这海贼的嫌疑应是最大,不若派人往胶州湾一探,或有所得也未尝可知。”
赵旻点头,“胶州湾距我驻地不过十数里,我这就派人往探,阿舅且暂宽心等候,今夜便见分晓!”
夏侯杰二人见也确无他法,只好按捺住焦急,等候探查结果。
赵旻找来邵琦,先跟他交待了事由,随即道:“阿福,这是你司闻曹首次单独任务,务必尽心,切勿教我失望!”
邵琦激动不已,“四爷宽心便是,阿福必不辱使命!”
赵旻点点头,“但要注意自身安全,若事有不谐,当以保全自身为要,切记!”
邵琦心中激荡,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干脆什么也不说,咬牙一拱手,领命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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