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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熏一旦出狱,证明无罪,圣上必然要大加奖励以安其心,以彰显天子荣威,怕是即刻便要入朝走仕途,而日后困难重重,若是没有自己的势力作为支撑,流熏很难立住脚跟,现在,秋歌与萧恒已经把所能想到的,全部想到了,并且做到了,至于明日接过与否,也只能看明日了。
若是当真执意定流熏的罪,那么,最后一步,便是硬闯刑部大牢,别无他法,这是秋歌与萧恒的一致信念,不可撼动。
百里瑾此刻马不停蹄的朝着京都飞奔,越是行在路上,他的心中便越是慌,,与松州背道而驰,收不到京都传递来的消息,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刺激的他必须马上回京都,不敢有片刻停留。
稚儿毕竟是孩子,哪里受得了如此舟车劳顿,百里瑾也是心疼,只得将身边随从全部留下,守在稚儿身边一路护送稚儿回京都,而他,则先行一步,一人乘快马,飞奔到京都,一路上,也不知是累坏了几匹马,却不敢有一丝耽搁。
皇宫内,太后的寝宫里。
太后端坐在贵妃榻上,饮着皇上差人送来的清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身前跪着的文颜公主,淡淡的说道:“你说,要救谁?”
“正四品太医院副首座,流熏。”文颜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的性子何其傲,若不是为了流熏,便是他的亲母,当今太后,他也不会如此卑躬屈膝相求,果然,文颜来此,太后也极是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一贯嚣张跋扈性子傲娇的文颜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大臣而求自己。
但是奇怪也好,惊讶也罢,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毕竟,她是文颜的生母,当今太后。
“为何?”太后询问。若要她出手救人,总应有个理由。
“女儿与她是知己,知己遇难,必要相救,况且她是被冤枉的。”文颜不卑不亢的说着,虽是跪着,但腰板却挺的笔直。
“知己?呵。”太后突然笑了,将杯盏放到桌上,坐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文颜。
盯了好半响,才悠悠的说道:“与一个太医做了知己?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吗?”
话一出口,太后也不免有些慨叹,一眨眼,文颜都长这么大了,这孩子从下就爱闯祸,先帝在时都教化不通,她更是有些厌恶,怕先帝因为她而冷落了她与舒雅,是以自小与她便不亲厚,虽然她与舒雅同是她的亲女,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悬殊。
舒雅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端庄贤淑,一副正儿八经的公主做派,先帝喜爱,当今皇帝也是爱护有加,而文颜,自小便是这么个鲁莽性子,与几位兄长走的都不近,却与宫里那些个卑微的太监丫鬟走的极尽,又与各宫嫔妃时有争吵,是个十足的惹祸精。
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此刻,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替一个男子求情,也不免让太后伤怀与慨叹。
“她是女子,却被人诬陷意图轻薄靖远侯府里侍候老夫人的大丫鬟,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说的还句句在理,此刻将一个柔弱女子关入刑部大牢,焉能让人不气愤?母后,颜儿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母后,今日相求,只望母后恩准。“文颜说的极其感伤,他替流嫣气愤,同时,对于太后,也带着莫名的疏离。
”女的?“太后一怔,似是没有想到。
脑海之中缓缓勾勒出流嫣的相貌,冥想了一阵,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理后宫事物,只安心坐个颐养天年的太后。但是,这后宫之中又有何事能瞒得过他这个精明的过分的女人?流嫣以寒门子弟身份一路过关斩将的救了任嫔夺得医书大赛的魁首,他怎能不知,只是,没有想到,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文颜点了点头,气愤的说道:”靖远侯府里不知是哪位侧室居然趁着靖远侯不在京都的光景而公然打着靖远侯府的旗号打着老夫人的旗号对朝廷命官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但索性,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不可解决,只要将流嫣救出,也是卖靖远侯一个人情,一旦流嫣遇难,靖远侯府冤枉朝廷命官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即便靖远侯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文颜虽然性子鲁莽,但毕竟出身皇族,自小便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与跌宕起伏,见惯了生死,见惯了悲欢离合,他虽然不参与,不附和,却不代表他不知晓,在皇宫里,一切以利益为准则。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她这个看上去一心静养的太后知道,救了流嫣会卖百里瑾一个人情,流嫣不相信太后会不知道,流嫣与百里瑾关系莫逆。
”你倒是直接。“太后呵呵的干笑两声,文颜这孩子,其实精明的过分,就是性子太傲,不愿意卷进是非,与人为伍,这才会故意谁都冲撞,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看不穿。
”母后。“文颜抬起头,对上太后一双精明的眼睛,她神色清明,不卑不亢。
”大齐发来信函,想求娶大雍的一位公主,饶莎是不可能的,而舒雅性子太过安静,不比你活泼,你去如何?“太后竟是缓缓开口,说出的话竟是如此。
她在跟她谈条件。
嫁到大齐?她只想嫁萧恒。
但是,流嫣此刻危在旦夕,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流嫣是从小到大,除却亲姐舒雅,唯一与她最为亲近之人,此刻,那人深陷刑部大牢,生死未卜,既然能相救,又怎么能放任不管。
”好。“文颜没有在过多的犹豫,萧恒也是大齐之人,即便嫁到了大齐也没事,到时候,与萧恒一走了之就是。
文颜的性子永远是这般洒脱,怎么可能拘泥于世俗?
似是没有想到文颜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应下了,太后竟是有些惊讶了。
”离开大雍的皇宫,没有了母后的庇护,在大齐,你可是孤掌难鸣。“太后竟是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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