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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茶水散出袅袅的热气,渐渐转凉,冰冷。【愛↑去△小↓說△網w qu 】
司神医又窝回了药房,只留下了他的徒弟淑雅在这边守着。提前得到消息的安远侯夫人也带了几个亲信的人在这里焦急的等着,朔风伤的都是筋骨,并没有中毒,此时也是脸色苍白的坐在一边,身上的愧疚都快溢出来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桌上的茶也没人动,从滚烫逐渐冰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朔风。”我实在忍受不了此时的气氛。
“那日在绝命崖,接到消息说是府里出事了,少爷急忙让我先赶回来,结果就在那个时候少爷受到了袭击,带我发现事情不对赶回去时,少爷已经重伤。”朔风脸上的后悔之色难以言表,跪在地上,“夫人,属下失职,罪该万死。”
“起来吧,要死你也得为铭儿报了仇再去死,等他醒来在处置你吧。至少你还把他带回来了。”夫人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说。
这半月来的事情把这个雍容贵气的女子折磨的不成样子,虽然那当家主母的气度没减丝毫,只是脸上的倦色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妆容都没有往日的精致,仿佛是一下子了十岁一般。
“夫人还是放宽心,有司神医和莫邪在,冯少爷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给安远侯夫人递过去一杯热茶,劝道,“想必冯少爷醒来看见您这样,也会难过的,夫人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等冯少爷醒了再去请您来可好。”
“不用了,我在这等着吧。”安远侯夫人摆了摆手,侍立一旁的丫鬟把茶杯接了过去。
“还请夫人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听见外面有响动,我急急忙忙的出去,见是常少将常青,他是安远侯身边的副将,也是安远侯的心腹,这次冯少爷受伤的事情就是他一直在调查的。
“常少将,可是查出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原来是弦歌姑娘,的确是有些收获,袭击少爷的是西边沙漠里的一股流匪,只是用的毒却是罕见,经司神医提点,查到了鬼门的身上,也证实了此事都是鬼门所为。”常少将将他查到的一股脑的全告诉了我。
“竟然是鬼门,冯少爷和鬼门无冤无仇,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事?”我有点思索不明白了。
鬼门是江湖上近几年的一个新兴势力,专门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也不知道暗中杀了多少人,敛了多少的钱财,只是鬼门一般啥的都是些亲近朝廷的江湖人士和很多朝廷命官,只是冯少爷怎么也排不上号啊,更为奇怪的是,这次的刺杀何苦要鬼鬼祟祟的,竟然还找了一股沙漠流匪。
“弦歌姑娘,军队里的人和鬼门的江湖人士接触不多,这次关于少爷的事情,还得麻烦你多费心了。”常少将抱拳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脸上也是冷硬的没有一丝表情,“是侯爷的意思?”
“是,侯爷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您,毕竟你来做要合适很多。”常青少将微微一愣,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接了。告诉侯爷,这件事我会给他个交代的。”我终究还是不能拒绝。
这些年冯少爷和少爷在谋划的事情,我也隐隐能感觉到几分,但是每当我看着那些线索的时候,我都不敢想下去。成王败寇,不,要是失败的话,那可不是喂草为寇这么简单得了,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我也不会傻傻的就认为这是两位闲散少爷搞出来的事情,一个不良于行的风雅公子,一个一心经商的花花少爷,还有什么比他们更不容易引人注意的角色吗?真是好谋划啊!
太阳西斜,这一天已经过了大半。
终于,冯少爷的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推门出来的蓝深也是面带疲劳,没了平日里的毒舌。
“蓝深,怎么样了,毒能解吗?”我急忙凑上前去问,心里也是极为忐忑的,毕竟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好了,他体内的毒我已经清出来了。”他扬了扬手里的纸,“这是药方,去抓药,服上几天把余毒清理干净就好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药方,说不出话来。那个平日里肆意鲜活,总是扬着一副欠扁的笑容,却又那么在乎别人的男人,终于没事了?!太好了。
闻训赶来的夫人早已经一头扎进了房里,吩咐着丫鬟们把房间收拾干净。烧水的,抓药的,煎药的,熬汤的……一件件安排下去。
“多谢神医救了我儿,请受老身一拜。”安远侯夫人看着蓝深深深地俯身下去。
“别,我可当不起,其实要不是司御尘把毒素控制住了的话,我也没什么用处的,我可受不起您这一拜,要折我的寿的。”蓝深急忙伸手拉住了夫人,又恢复了以往的不着调。
“是啊,夫人,您还是先去看看冯少爷吧。蓝深也累了,我先带他去休息?”我看着安远侯夫人要行礼的样子实在是吓了一跳,急忙拉住。
“对了对了,春依,快去安排最好的院子给蓝神医住下,快去安排,一定要最舒适的地方,快去,让神医好好休息。”夫人风风火火的安排了下去,我也就直接带着蓝深过去了。
“这次来靖州,要不要多住些日子?”回去的路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
“那是自然,还等着你带我去看看那荼蘼呢!”蓝深又挂上了他那标志性的痞痞的笑,懒散散地说道。
“那是忘不了的,话说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刚才那副正经的样子多好。”看着他原形毕露,我忍不住说。
“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个潇洒,干嘛去给自己那么多束缚呢!”双手背负在身后,抬头看着天上,“你看天上的云,它们都是无拘无束的,可他们也都是最快乐的,想去哪就去哪,想变成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多好啊!”
我看着他手指的那朵像是一头猪一样的云,淡漠。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吗?无拘无束,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身上总是有无形的枷锁,自由,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
“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吩咐下边的人去做就好,隔壁就是司神医的住处。”看着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有,谢谢你,蓝深。”
“呵呵,不用谢。反正他们会付诊金的。”他回过头,那平日里不怎么精致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绝代风华的笑容,晃花了人的眼。
“对了,你为什么叫司御尘叫司神医,不叫我叫神医呢?”他勾勾唇,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额,这个可能是因为你平日里总是不正经?”我半开着玩笑把这个问题掩了过去。
“是吗?”他有那样了,笑的神秘。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跑出房门后才发现我这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那个人,越来越神秘了呢!
唉,不想了不想了,现在调查清楚关于冯叔铭少爷受伤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些问题就先放一放吧。
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知道冯少爷重伤的话,肯定很着急的吧。不行,还是先把冯少爷没事的消息传递给少爷才好呢!
经过一个多月的细查,那天的刺杀果不其然就是鬼门。
少爷在半个月前已经赶了回来,急匆匆的把京城的事情了解了,“叔铭,可好?我来晚了。”
“无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冯公子脸色苍白的倚在床上,笑的没心没肺。
“已经查出结果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少爷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强颜欢笑的人,心里狠狠抽痛,眉头紧皱。
“切莫着急,鬼门根基很深,和旋楼应该和鬼门有关。”冯少爷也是担心,急忙劝住少爷。
“我知道了,没想到和旋楼这里的水这么深。是我思虑不周……”少爷对害得自己多年的朋友命悬一线很是过意不去。
“我没事了,你切莫轻举妄动。”
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
夜幕中,一群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潜行,明亮的月光撒在他们的脸上,忽明忽现,一朵黑云悄悄地溜达到了月亮前面,遮住了月光。
杀人夜,放火天。
利刃割破皮肉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不断的响起,夹杂着几声惨叫闷哼声,重物倒地的声响也接连不断的传来。
“都处理干净了吗?”冷清的少女嗓音在这危险的夜里带上了几分鬼魅。
“都干净了,一个不留。”沙哑的男声接连汇报。
“好,回去。”弦歌看着似乎被鲜血染红的月亮,扫视着这一片片的尸身血海。
第二天,鬼门上下无不震怒,恐惧。
鬼门下辖的十八个联络点都遭受了血洗,一人不留。连在外执行任务的左护法也是遭受袭击,身负重伤。
“查,一定要给我查明白,我要杀了他!”
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把手里的报告狠狠地摔在了汇报的下属身上,怒气冲天。
“冯少爷,感觉如何?伏尸百万只为博美人一笑!”窝在摇椅上,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看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紫衣男子,仍是那般俊逸潇洒,举世无双。
“简直是胡闹,你怎么也陪着他这样闹。”紫衣男子似是气急了,把捧着的盘子狠狠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死死的盯着我。
“那还不是少爷的意思啊!都说了,博您一笑啊!”看着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赶紧笑着跑了。
“弦歌,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冯公子愤愤的窝回了小榻,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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