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打错,是9.渣男
我还是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始。
和拓久一起。
尽管我和他不在同个学校。
……
那个时候,因为母亲很有涵养,我穿的都是精致的淑女衣服,妈妈总是会给我搭配可爱优雅的名贵衣装,虽然我感觉和别的衣服差别不大。可如此盛装,我也不由得做着符合衣装的举止。
【啊啦,erika今天也好可爱啊】
【而且举止也那么优雅】
【果然是个大小姐啊】
那时候总是能听到别人这么称呼我,可我完全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小姐。话是这么说,但我依旧保持着这种伪装的形象。
也只有在每天和拓久一起练琴的时候才能释放真实的我吧。
嬉笑打闹,笑口常开,放开自我。
偷偷地打着电话,溜出去在公园放声歌唱,又或者是牵手参加祭典。
……
樱花开放的时节到了,我又快速奔跑到了约定的地方。
“抱歉,今天迟到了。”
我没有任何淑女风范地两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腰呼气。
“没事。”
拓久温和地回答着,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那我们出发吧,老师那要来不及了。”
我习以为常地牵着他的手,快步奔跑起来。
他的手不热,却能给我别样的粘滞感,每次都不想放开。
每次与他的接触,都能产生一股奇异的魔力,都能回忆起德国幼年时代的轻松与惬意。
樱色花瓣落在了我的头上,我调皮地笑了起来,让花瓣在奔跑中不会掉落。
随风起舞的花瓣带着清香,拓久又在我的旁边,让我感到万分幸福。
外表表现地端庄优雅,不意味着我是个娇弱瘦小的花瓶,在体育方面我也是极为擅长的尽管如此,拉着拓久跑了一会,我和他还是走在了坡道上。
在树木形成的影子中行走的时候,我们谈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说,拓久在倾听。
从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想得很多,可是很少说出来,却又会去静静地倾听我的话语,并在适当的时候回应着我。
我内在很活泼,也很喜欢和人说话,可是我也怕引起别人的不快遇到拓久,并在之后关系越发亲密,也是因为我们相性符合吧。
也就是如此,我们的羁绊一点一点形成,难以切断。
彼此都在互补。
大量的花瓣在天空乱舞,好大的一阵风,即使是离开了坡道,在铁路与公路的交叉口的我们两人也能感受得到。
电车在铁路上飞驰。
“绘梨花。”
“嗯?”
他突然开口,语气很平淡,可我……却听出一丝不安,但那时候我未察觉出来,只是当做自己多想了。
“能陪我一起看樱花吗?一年后,两年后,一辈子……能一直来陪我看樱花吗?”
他惶恐不安,向我询问着。
我伸长了手臂,想接住花瓣,继续放在自己的头上,不过可惜地是没有成功,它们都像成了精,很快地向着电车的方向飘去。
“难道拓久你要搬家了?”
就像上面说得那样,我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想着另外的可能性。
“呃……没有。”
在错愕之后,拓久张嘴否认。
“那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拓久你不搬家的话,我们不是可以一直见面吗?每年,不,每天都可以一起看樱花。”
我很认真,不带半分虚假地看着拓久说道。
并不觉得我和拓久会分开,我们会一起长大。
一起玩耍,一起谈着钢琴,讲述着音乐,就像樱花飘落,虽然秒速只有五厘米,可从未停止,在最后,我们也会自然地结合在一起。
别人都会祝福着幸福的我们。
就是不知道新娘子的婚前修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时候我竟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嗯,说的也是呢,那以后一起来看樱花吧。”
他的眼神释怀了,又有着无法掩藏的羞愧,脸都红了。
“当然了。”
我欢快地伸出了另一只手,他也是。
电车驶过之后,我们拉着勾。
栅栏升起,我们往前走去。
刺耳的鸣笛声消失,春意盎然的气温包围着我们。
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也会如同阳光般明媚。
然而,不久后,世界给了我重头一棒。
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拓久说过:世界从来不会善待于人类,我们只是在顽强生存着而已。
我彻底地领悟到了前半句话。
他,拓久,在某一天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
违和感伴随着校服,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身上。
“什么?拓久离开了?”
昨天晚上,父亲突然向我告知了这件事。
“嗯。”
一贯温柔的父亲这时候表情严肃,有些不近人情。
“那他去哪里了?”
我着急地问道。
“他让我不要和你说。”
哪知,父亲却摇着头。
“总之,忘记他吧,绘梨花。”
缓过来的时候,父亲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拍了拍我的头之后,父亲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没有再去追问父亲,因为父亲肯定不会说的。
坐在柔软的床上,我的思绪很复杂。
渐渐地失去了力气。
我整个人倒在床上,眼前只是白色的天花板。
视线开始模糊,肌肤的感觉也变得迟钝。
拓久离开东京了?
他去哪里了?
为什么他不和我说?
重重疑问让我不由焦躁了起来。
为什么?!
我真地想大声叫出来,可我没有。
此时此刻,我真的想马上冲出去,去质问他,你为什么要不告而辞。
可……
他人在何处呢?
我能狠狠地打你一拳,可我却连你在哪都不知道。
压迫感使我放弃了。
懊悔着,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对话。
“结果……是你不守约定呢。”
眼神注视着张开的右手心,喃喃自语。
渐渐地变得七零八落,是我还不够好吗?
拓久?
回答我的只有几近破碎的钟声。
滴答滴答,海洋的声音。
……
我开始作为了一名子役,签约了一个叫做太田的艺能公司。
对于我这个决定,家里人很惊讶,却未阻止。
父亲的工作很好,并不需要我去当子役来补贴家里,但他还是同意了,他应该也希望我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确实如此呢。
有想做的事情。
我会变得无比耀眼,让拓久你看到的。
不论你是在大阪,是在北海道,是在九州,还是在国外,我都会让你看见我的。
你会后悔的。
小孩子的稚气想法,却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
理想很伟大,现实很残酷。
子役何其多,并不缺我一个人。
很快,在太田我就被闲置了。
恍恍惚惚过了几年,我拍了一部恐怖电影,也有许多人注意到了我的艺名,是叫池上花衣。
随后在某天。
“乃木坂46……坡道……”
我看到了一个名叫乃木坂46的团队的招募广告,我想起了那条坡道。
思维扩散开来,又随之联想到了樱花飘散的那一天。
我报名了乃木坂46。
然后,我也顺利地成为了一期生。
在里面,我也算是年纪小的人,与我同岁或比我小的人不多。
那个时候,我和一个叫斋藤飞鸟的瘦小女孩玩得很开。
嘛嘛,只可惜我的老毛病经常上来,总是在和她搭话,然后说了许多奇怪地我自己说完都忘了的话,阿苏卡也经常抱怨这事情呢。
但……
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拓久的影子。
好像……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遐想而已,真的要说像的话,感觉还是娜娜敏和拓久更像呢。
如果是拓久的话,恐怕会经常和娜娜敏聊天吧,他除了音乐外,最喜欢地就是看书了呢……
方才万分欣喜的感情瞬间消失。
为什么又会想起他了呢?
我也不知道。
可……
“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好吗?”
没有人喧闹(虽然大部分是我挑起气氛),只留我一人的时候,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我会惆怅地自言这一句。
……
时间过得飞快。
我成为了这一单的center。
我也成为了标志的美少女(感觉是在吹捧我自己,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不仅握手会饭这么说,连麻衣羊阿苏卡也和我说过呢)。
忙碌的音乐剧和乃木坂团内的活动让我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疲惫使我的头部变得越发沉重。
重复地舞蹈与排练,我的时间在流逝着,也麻痹着我的神经。
我最近是怎么了?
内心正在为着某事感到不安。
我在等他。
而他无影无踪,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这是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可我还是在等他。
哪怕是回到曾经的练琴房,都缓解不了这莫名的情绪。
是青春期到了吗?
还是说别的情况。
再过半年就是新的春季到来,那时候他会在某个地方赏花吗?
会带着别的女生一起去赏花吗?
我不知道呢。
嫉妒,羡慕,那个女孩。
我被拓久困在了时间的结界中。
在梦中,我幻想着拓久的相貌。
灰暗的长袖上是他愕然的面孔,再度相见之后,我们牵手前行,在那条坡道上,带着微笑,被幸福所笼罩。
模糊的大脑醒了过来,手上只余下了梦中的触感,其它消失地一干二净。
指尖突发沉重,泪水不知何时掉落下来。
脸蛋马上被打湿了。
是早上刚起来时候的本能反应,我没想过哭。
我为自己所辩解着,是不是这样,谁知道呢?
十分强烈的情感。
却又在沉默中掩藏着。
留恋何时会消失呢?
我又何时能从这份诅咒的结界中脱离开来?
是一辈子吗?
从我在交叉口那里答应拓久开始吗?
相互依靠的我们还能见面吗?
……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终生不会再见吧,可能我也会在以后毕业之后找到了其他喜欢的男生。
但,这次握手会…….
为什么你又出现了呢?
我呆呆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欣喜。
为什么你又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了呢?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