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大军围城几日,却没有开始攻城,广州城中气氛凝重,在陈寿的号召下,所有的城中百姓,出人出力,紧急维护城防工事,加固城门,准备滚石滚木等防御器械,拆除城墙附近木质建筑,避免敌人抛射火石导致火灾。
一日,山越各部首领再次议事。
“王,已经过去五日,器械何日能打造完毕?”一个身材庞大的“胖子“起身行礼,然后询问。别人肥胖都是肥肉,而他却是肌肉,赤裸的上半身,全都被厚厚的肌肉层层包裹,所以看起来十分肥胖庞大,黝黑的肌肉虬健有力,一鼓一胀之间,蕴含恐怖的力量。
“这......”虎古力有些迟疑,军中的工匠技艺大都来至于红巾贼残部的工匠,可是红巾贼自己就学艺不精,更不用说学生,虽然能够打造攻城器械,但是花费的时日就多了,“应该还需要些时日。”
“王,每日围城无所事事,明日某去城外挑战,瞧瞧羸弱的汉人中有无勇士。”越人信奉个人武力,尊崇勇士,阿布勒是越人公认的第一勇士,自然十分好战。
“这......”虎古力沉吟,如果其他头领提出要和城中将领单挑,他会断然拒绝,秦元一直认为战争是堂堂战阵之术,武将单挑简直是流氓互殴,小孩子打架,可是阿布勒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他手下的头号支持者,对他忠心耿耿。
“阿布勒,那你去吧,挫一挫汉人的锐气,不过也要当心,汉人中也是有勇士的。”想了一会儿,虎古力点头,他对阿布勒的恐怖武力十分有信心,但还是小心叮嘱。
“哈哈,”阿布勒轻蔑大笑。
第二日,阿布勒在城外叫战,只见他身高九尺,袒胸露背,露出全身爆炸性的肌肉,旁边放着一根长约两米,房梁粗细的巨型狼牙棒,看样子足有百十斤的重量,上面满是十多公分长的钉刺,倒钩,还有洗不净的斑斑血迹,放在那里就让人感觉杀气逼人。
有人禀报陈寿,他轻蔑一笑,并不理会,他是文人,对于武将沙场对决的浪漫自然无感,认为那是莽夫之举。
阿布勒叫战半天无人理会,有些恼羞成怒,命手下在城外齐声大骂,他们显然早有准备,知道守城的主将是谁,疯狂的辱骂陈寿的祖宗十八代,陈寿养气功夫深,不予理会,但有人忍不住了。
城门突然半开,一骑飞驰而出,马上是一名白袍小将,手持银枪,这位姓赵的小将,曾受过陈寿的恩惠,眼见到恩人受到如此侮辱,年轻气盛的他忍不住了。
当然他虽然鲁莽但并不傻,自认为很有胜算,因为越人在大山之中,所以大都不会骑马,阿布勒也是持着狼牙棒步战,赵姓小将准备借助奔马的冲力,用手中的长枪将敌人刺穿。
眼见敌将飞马而来,手中长枪平举,挽着朵朵枪花,让人摸不清攻击方向,声势十分惊人,阿布勒自然知道他的打算,轻蔑一笑,慢慢起身,全身肌肉骤然鼓动,手中巨型狼牙棒舞起,带着呼呼风声,刚猛的当头砸下。
“碰!”
白袍小将连人带马,头颅俱被恐怖的力道砸的爆裂开来,鲜血四溅,成了无头尸体,摔倒在地。
“阿弟!”
城中一个悲愤的声音响起,又是一骑冲出......
“阿良!阿江!”
又是一声悲凉的声音,一名苍老的骑将冲出......
“哦哦!万胜!”
阿布勒以恐怖的手法,连续杀死敌方三名将领,山越军队士气大振,不由得高呼万胜。反观守城的军队,他们原本都是城中青壮,士气本来就不高,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杀人场面,各个面如土色,颤栗不停,士气大跌,看他们的样子,如果敌人此时攻城,他们很可能吓得抱头鼠窜。
站在城头的陈寿看到这样的景象气的发抖,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士气低落的众人如何守得住广州城?
“父老乡亲们,你们已经见到了敌人的残忍血腥,”陈寿站在城头朗声用白话大喊,“这些山中的野人茹毛饮血,嗜血残暴,毫无人性的怜悯之心,你们的身后就是你们的父母妻儿,如果让这些野兽攻入城中,后果可想而知,为了我们的家人,决一死战吧!”
“死战!”
“死战!”
所有的人都被激起了悲愤的死战之心,背水一战,死有何惧!
阿布勒没想到自己一番残忍的杀戮,反而激发了敌人的士气,顿时火冒三丈,怒火冲天,将三具尸体扯得粉碎泄愤,然后继续让人在城下高声辱骂陈寿,这次轮到他的子子孙孙,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原本认为不会有人出城,结果却出乎意料。
城门突然大开,一群骑士奔腾而出,足有二百余骑,这在缺马的岭南十分罕见,领头的是一名身穿黑色盔甲的骑士,身高八尺,胯下黑色高头骏马,没有一丝杂色,飞驰如风,当然是陈琦。
陈琦今日带着麾下的二百亲卫来到城墙,想让他们感受一下战争的气氛。自从上次红巾贼袭击陈府之后,陈琦十分重视府中的防卫工作,将府中家丁进行裁撤精简,并用高炉出产的钢铁打造精良武器。
于此同时陈琦亲手组建了自己的亲卫队,按照科学的方法,进行严格的纪律训练,亲自传授国术,并向军中将领讨教骑射和战阵之法。
这些亲卫队的来源,大部分都是陈家这些年在岭南各地收留的孤儿,这个世界,人们活的都很艰难,各种天灾人祸,留下孤儿很多,实际上,很少有人愿意收留这些孤儿为仆,因为他们年纪太小,做不了什么,反而因为正在发育身体,吃的很多,极为不划算。
但是粮食对于陈启来说不算什么,陈家的粮食多的吃不完,而且年纪小,也有好处,世界观没有成型,更容易接受陈启推广的新式教育,长大之后更好的在工坊做事,其中优秀的都被招入亲卫队。
陈琦其实早就来了,也听到了阿布勒的叫战和对于陈寿的祖宗辱骂,但是却没有理会,那些祖宗又和他没关系,对于赵氏父子的死也感到惋惜,等到陈寿挽回了士气,正准备回家,听见他们对于母亲、自己还有妹妹的辱骂,YY母亲和爷爷不得不说的故事,诅咒自己的妹妹早夭,顿时怒气勃发,忍不住了。
陈琦骑马来到阵前,停马叫阵,“吾乃岭南陈琦,敌将通名!”
阿布勒原本被一群骑兵奔腾的气势吓了一跳,毕竟岭南少马,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骑士奔腾,结果走近一看,却发现他们全都脸色稚嫩,包括领头的赫然是一群半大的孩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哪儿来的娃娃,回家吃奶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哼,”陈琦也不生气,“希望你的武艺能有你的嘴巴厉害,某也不占你便宜,下马和你步战。”
说着话,陈琦从马上跳下,反身从马鞍上取下自己的兵器,那是两只小号水桶大小的巨锤,八面八棱,表面鎏金,竟然是前世赫赫有名的擂鼓瓮金锤,传说中隋唐第一勇士李元霸的武器,当然陈琦的是小号的,比他那轻多了,每只足有八十斤,两只加起来也有一百六十斤,虽然再重他也能拿起来,但是会影响身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