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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州已远,终于放松了心境,不必再那样整日的提心吊胆了。心清神气爽,连脚步也觉得轻快了许多。
此去往那赤岩,尚有遥遥几千里去,一路不停,却也有了心情左右转转,看看风景。一晃不觉,已是几月过去。
“此地就是那明宣湖了吧?”金晶儿抬手搭檐,“好大。。。”
越过一山,眼下豁然开朗。青山绿水相依环,翠意浓,碧水轻承。放眼去,一派烟波浩渺,潾潾微漾,湖岛笼烟。几处轻舟随意点,流连飞鸟自在翔。。。隐约望见那岸,唯余青灰一线。
“清风拂波,翠柳如烟,果然是一处好地方!”
“你看那中心的岛,雾气迷蒙,半遮半掩,好生诱人,真是不似俗境。”
“听说这里就是大宗明宣的地界了。一直以为,以一湖为名,总有些显得小气,今日一见,还是咱们见识短浅。。。这湖山悠然,茫茫渺渺,让人一观之下,顿觉心境大开!却是融了自然意境,想不静不宁都难啊。。。”
“此地尚有俗世渔舟,想来不会有什么太大风险,有此怡情美景,不如在此多歇一歇。”
“嗯,当此情景,是该好好赏赏。你们在此,我去四下看看吧。”李飞白言语一声,转身,信步悠然而去。
“这是又遇上什么了?此时还不见过来。”湖中近岸一岛上,一道身影斜倚礁石,意懒神疏,抬眼观了时辰,就欲起身去。忽地一顿。
“咦?嘿嘿,几个小家伙,挺有意思。。。竟然还有这等仙芝存世!这。。。”男子懒懒的神情一惊,嘴又一撇,“还有曜华宫的,这猴子,看不出来历。。。竟然凑出这样一队来,真是世间难得。哈哈。。”
轻声一笑,止住了欲将凌空的身形。
“不如先玩玩。嘿嘿。”自语着,闪身踏空,落至岛边一艘船上,船头一立,悠然负手。小船无桨,却如鱼而去。
分明是一名金丹修士。
“青山不改长相守,哪管匆匆春去留。。。”一声唱响,悠悠传荡。
复攀一峰,抬眼望,“嗬。。。”林瑜不禁长吸一口气,憾在了当场。
眼前几峰,无为闲立,却自卓然。
好一个自在峰林难众染,不羡青霄着意烟!
禁不住看得呆了去。清风里,流云横绕,或静或遄,林间雾染,隐隐间,流瀑飞垂,禽鸣石涧,亭台楼阁有时现。。。
“真仙境也!”此景自该画中有,哪得把来眼前观。除了一叹,再找不出什么话来。
“出云,听风,松涛,竹隐,流霞,不工。。。六山,怎么就见五峰?”
林瑜看了半晌,才自回神,想起来意。却是怎么察,都只见五峰,不禁在那里踮脚左右观望。想是遮住了?
“前面何人?报上名来。”
正想不明白,突地,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低喝,这是在说自己?林瑜一愣,正要去找,只见一人足踏一只纸鹤,须臾御至近前,停在空中,复问一句,“前面来者何人?”
纸鹤?真是新鲜!林瑜被这新奇的东西看得走神,下刻,才觉到自己失礼,急忙拱手一礼。“在下林瑜,接书院传讯而来。”
“有讯?”对面人倒是被回得一愣,书院除了偶有师兄带人回来,真是难得见到这样自己跑来的。“可有符印?”
“有。”双手递过,还在那里不停地盯着纸鹤挪不开眼。
“你且在此等候,不可复往前去,以免触阵。”
“是。”
不过片刻,纸鹤去而复返。
“是林师弟,随我来吧。”来者轻声一笑,说着,落下纸鹤,冲林瑜一招手。
在空中不显,落在眼前才发觉,这鹤,身有一丈多长,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机关玄妙。
“上来啊。”巡查弟子见林瑜还在那里发愣瞅着纸鹤,又是一笑,“师弟稀罕这纸鹤?呵呵,原来不只是我会那样啊。。。才来时候,都是被引得新鲜不已。回头见多了就好。”
“呃。。。”被人家一语道出,林瑜脸上微微发热,赶紧转问一句,“林瑜失礼,还未敢问师兄贵姓?”
“不必拘礼,以后都是师兄弟。叫我方梓文就是。先上来吧。走着说。”
“好。”林瑜又瞅了一眼纸鹤,足下一点,轻轻落在背上。
瞧着林瑜小心翼翼,不敢着力的样子,方梓文随手掐个诀要,一面御鹤而起,一面说着,“林师弟不必担心,纸鹤载几个人飞,还是足足有余的。”
林瑜小心往下坠了坠,果然无恙。这,真是个好东西!
“院内。。。都备有这纸鹤吗?”
“嘿嘿。。。”方梓文也不扭头,“就知道你有此一问。当初我也是,咋一见这东西,稀罕的不得了。后来才想通了。。。你看这速度,慢成这样,又是纸的,要来何用?斗起法来,岂不生生是别人的活靶子了。”
“既然有鹤,就没有其他结实又快的吗?”
“你说的那些,都是承得重击,来去如梭的法宝吧。”方梓文顿了顿,“那哪是那么容易就有的,光是材料就无比难得。院里也没有几件。。。平日里,各峰往来,四下巡查,用的只是这样的法器,就是图个方便。”
“让师兄见笑,倒是我想多了。。。”
“待来日筑基,你我也都可御器而行,御了自己手里法器就可空行。除了不如专门御空的法宝那样,专带了破空,遮护之类的法阵,也没什么遗憾。呵呵。”
“师兄说的是。”林瑜又踩踩脚下的纸鹤,不由心底自嘲。才来这里,就被恍惚了心神,胡思乱想。今后当时时警醒,万不可再这样乱了心思。
筑基御器。。。憧憬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气。
不过片刻,纸鹤飞至一处殿外栏台之上。
“师弟随我来。”方梓文手一招,纳了纸鹤。抬步朝大殿行去。
紫云殿。林瑜神色一肃,正了正衣冠,随后跟上。
“而今先在外院,好好修习基础,不用多想其他。待得每年考核通过,自然会有公正评定。资质只是一个捅子,往里装得多少,却是个人的事。”
“是,谢老太爷教诲。”林瑜恭恭敬敬看了眼前鹤发长须,灰白长衫的老者,不敢丝毫走神。
“有了考核举荐,才有机会入得内院,届时,各峰自会安排师尊教导解惑。在此之前,传功之事都由院内执事师兄讲解。”
“这个。。。老太爷,各峰可有什么可选的?”
“多想!”老人神色一顿,“还未入内,就思偏门!当自醒过!”
“是。。。”
“今后在院内,唯思好自修行。各峰一样,无甚差异,高低只在个人。不可懈怠,辜负了族里期望。”
“是,林瑜谨遵老太爷法旨。”
“无事不可胡乱提起咱们关系,修行全在自己。以后在院内,也没有老太爷。”
“是,林长老。”
“余下事儿,只管听执事安排就是。”说罢,林姓长老也不等林瑜有甚表示,一晃而去。
第二日,林瑜被带至一处别院。领取了物什,却是挡不住心里奇怪。
这一路行来,也走到不近,却未见几人。宗门怎会这样冷清?不该是畅谈切磋,热热闹闹的嘛?
“这位师兄,在下新近,却有许多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解惑?”
“但问无妨。”
“宗里平时。。。都似这般?”
“嗯?”那引路的被问得一愣,扭头不解,“似哪般?”
“嗯。。。却是不见多少人在?”
“呵呵呵。。。原来是问这个。修行之人,常在自悟,静坐。只有不解之时,才会相邀探询。至于平日,只有在宗门校场,才会有研习术法的师兄弟们练手。咱们却没路过。再有。。。也就是在每月一次的开坛传法之时最全了。那时候,若无特别,都不会拉下去。”
原来这样。。。怪不得,“多谢师兄指点。”
“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有何不解,只管说就是了,我既来,自会给你解答。问情弄明,也好静心。”
一路回去,说得几分熟络了,林瑜始终压不下才来时候的疑问。
“这个。。。在下来时,只见五峰,却是找不齐六峰所在。”
“呵呵。”引路师兄抬手指指斜空,“出云就在那里。除了召唤,却不是可以随意去得的。”
林瑜抬头一看,只是空无一物?
“我曾有幸随许逸师兄习法,却不知,许逸师兄平日里在哪峰修行?”
“哦?”那师兄颇为诧异地打量一眼林瑜,“许逸师兄剑心通明,被院长钦点,就在出云峰上。不过,倒也时常也来诸峰行走。自会有时相见。”
“多谢师兄。”
“平日里当好自修行,每月当传功之时,钟鸣召唤。若是日常有甚不明,适才领取物件出也可前去问询。不过,那里只管杂务,可不是专门设来授课的。”
说着,已折回分设的小院。
“谢师兄指点。”躬身一礼,见人离去,林瑜这才扭身,见左右许多如自己这般的小院,却不见有人出外,也不知是否都住得有人,先前倒是忘了问这个。冒然去拜访,又恐扰了别个,只有平日里留意了。
回首望向五峰当空,空空荡荡,流云飞遄,却瞧不出什么。
这院里修行,也是这般,却不是自己原先心想的那样,你来我往,热闹非凡的样子。若是有什么不同,也只有等左右熟识,待每月,一同前往传功授课之际了。
明宣湖上,一舟自心岛悠悠而出。舟头一人,背负双手,临风而立,衣袂轻扬。所朝的,正是陶红儿几个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