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喻燕霞一口就拒绝了,“就是不能,我为什么要瞪眼儿说瞎话?倾城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她在家里吃过年夜饭,然后听见要相亲就跑了!她都二十七了,还不结婚生个娃,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还有没有脸见人?我还怎么约老邱的老婆见面,人家会怎么看我!相亲的日子都定下来了,这事不能改。”
“妈!”刘实也叫了一句。喻燕霞大怒:“喊什么喊!你姐姐就是回来了,我看见的!我是她妈,别说她整过容,她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错不了!”
卢奇斌听了,站起来向喻燕霞鞠了一个躬,无奈地说道:“刘阿姨,对不起我们只能委屈您几天了。因为您的话,可能牵扯到省委一大批领导,所以拜托您千万不要再这么说。我先向您道歉,向您道歉!我对不起您!”他说完后,两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一把就将喻燕霞架了起来。
喻燕霞一下就急了,惊叫连连。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家倾城要相亲,她二十七了还没嫁人,我就是要让女儿相个亲,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救命啊,老刘,快救我!……为什么要抓我啊……”
看着被捆上担架抬走的喻燕霞,刘明伟终于忍不住捂着脑袋哭了起来。刘实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叫道:“爸爸,您千万不要怪妈妈。她的脑筋很笨,但是她人很好,真的。”
“没事,爸爸没事。”刘明伟叹了口气。
眼看喻燕霞就要被抬走,小刘实跑过去拦了一下医生,之后敲了一下妈妈的脑袋:“妈,领导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年过年看见我姐姐回来了吗?”
喻燕霞这回终于老实下来了,说话也不乱喊了,语气也不激动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不说谁知道?倾城的事情,可是关系到省委领导的工作,领导既然来和咱们商量,自然要听领导的安排了。”她这一开口,刘明伟也瞪大了眼睛。卢奇斌也惊喜地说道:“好,好,继续问问看?”
刘实又说道:“妈,爸爸说,咱们家现在要努力工作,努力学习,把家建好,而不是成天像猪一样光顾着结婚下崽。妈妈,你明白爸爸的辛苦吗?”
喻燕霞说道:“明白明白,我当然明白!我……我不是因为你姐姐的婚事着急吗?你爸爸没领导照顾,一辈子都不如人,我也知道他是想奔个前程,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
刘明伟几乎不能相信,鼓着眼睛望着喻燕霞,自语道:“嘿,这老娘们儿……居然开窍了?真的假的。”说着还望了周围的人一眼,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这时,刘实回过头对刘明伟他们说道:“爸,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其实人和人的智商都差不多,至少他们听得懂咱们的话,只是有时候喜欢以疯装邪。这是病,得治。”
刘明伟“哦”了一声,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又望着喻燕霞说道:“治好了吗?”
“治好了治好了,我没事了!”喻燕霞保证了一句,口齿清楚,人也非常清醒,精神病的症状一扫而空。
刘明伟叹了口气,两个白大褂也把喻燕霞解了下来。刘明伟说道:“以后不要以疯装邪,有话可以好好说。现在是法治时代了,做事得讲道理,更要顾全大局。你要是再装疯,小心真把你关进去!”
喻燕霞点了点头,和刘实一起坐在了刘明伟的身边。
卢奇斌见状,也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老刘同志,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养着,不要担心!”他说着,还悄悄和医生竖了一个大姆指,医生也悄悄点了一下头。
“谢谢您了,奇斌书记!”刘明伟一家也送着卢奇斌和凌阳。回头望了一眼言行举止都正常的老婆,刘明伟也不禁讪笑了一下。天底下真正的精神病不多,对有些人来疯,那就得治。
喻燕霞一脸委屈的坐在那里,好在也没再提相亲的事情了。
……
“没有想到,您就是南洋华商会的会长,周长立先生!这次多亏了您的帮助,不然我要过境恐怕真不容易。”
两天后,南亚新伽坡。
喻倾城和那位中年男人,葡□牙大使一起到了奥门之后,又和这位华人坐飞机出发,来到了南亚。之后在新伽坡一片豪华的集团大厦内,中年男人马上安排,让喻倾城洗澡吃饭,休息了半天,她也终于恢复了精神。
“哈哈,这也是缘分。李社长去年和大陆一起,疏散西地文的华人,我和大使先生也参与了救援,结果在奥门就认识了李康华书记。一来二去,这条出境的渠道也算打通了,说起来真是缘分。李社长,这是你种善因得善果啊!”
午后,喻倾城换上了一身连衣裙,和这个中年男人一起坐在一间宽大的客厅里喝茶。虽然只是二月底,但新伽坡的气候非常温暖,自然不用穿着厚重的大衣。中年男人也是一身衬衣,西裤的打扮,和喻倾城随意的聊着天。
这个外表看上去四十出头,面貌端正,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正是南洋华商会的会长,周长立。南洋华商会和明伦堂一样,并不局限于哪一个国家的企业,而是包括了南洋一带大小国家大多数华人的企业和社团。
华商会的总部,就在新伽坡。
而这个周长立,本身也是一个拳术修炼到绝顶境界的高手,却不被大多数人知道。喻倾城更是从龚跃民那里听说过他以前的事情,这个周长立曾经是四九城贫寒子弟中的另一位“顽主”,人称小混帐,也是龚跃民相爱相杀的对手。
不过看着周长立现在一副大集团老总,温文尔雅的样子,实在是不能把他和“小混帐”三个字联系起来。因为这个人在海外团结华商,甚至还救了喻倾城,可以说同为寒门子弟出身,彼此之间倒是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
所以喻倾城也不避讳,而是颇为好奇的打听道:“听说周会长年轻的时候在大陆,干过许多惊天动地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实不相瞒,我见过加州的罗老板,这次回到大陆,还见过了四九城的顽主龚跃民!倒是知道周会长是一位拳术大家。”
周长立听了,也不介意,反而笑道:“什么拳术大家?我前不久也听罗老板说过李社长,原来就是大东亚国术第一手喻倾城,居然练出了一手水滴石穿的功夫。我见了你,连搭手的勇气都没有,倒是李社长见过龚跃民那小子,是不是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
说这话的时候,周长立显得很是期待。
喻倾城却也不想折了龚跃民的面子,只是说道:“周会长说笑了,我们这样的人搭手,谁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龚跃民的拳术境界,怕是不在会长你之下,我对比武这些事情并不看重,只是看到华人中还有诸位高手,心里感到高兴罢了。”
周长立也感觉得出来,喻倾城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发自真心。因道:“既然如此,不知道今天是否有幸,能够看一眼李社长水滴石穿的功夫?周某不才,愿意抛砖引玉,让李社长露一手。”他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放在了掌心之上。
骤然间,周长立气血一震,整个手掌胀得通红,那枚硬币也像被同极的磁铁碰到了一样,晃晃悠悠的悬浮了起来!喻倾城的眼睛也随之一亮:因为能够用掌风浮起硬币,这是拳术练到外罡境界才有的效果。这个周长立的拳术,比之罗老板还要高出一线,不过他的罡气还比较生硬,还没有达到龚跃民那样节节贯串,神通入化的地步。
喻倾城也看出来,周长立练的是武当内家拳,也就是中国人经常挂在嘴边的“武当太极拳”。这种拳术,打法和练法同少林的五行八法比较接近,但拳意却有很大的区别。“武当太极拳”是拳术流派中最开始以刚柔整圆解释丹道的拳种,所以称为之太极;当然喻倾城很早以前就解释过,此太极非彼太极。
“周会长真是好功夫!没有想到武当拳术,居然也有传承。”喻倾城由衷的称赞了一句。武当派的拳术,不像少林那样流传很广,很多时候都是修行者独自云游。遇上能够传承下来的弟子就教,没有遇上这门功夫就失传了。所以真正传承下来的武当拳术,当代少之又少,可以说周长立也是国粹文化中瑰宝一样的传承者。
“岂敢,岂敢。”周长立手掌一松,收起了硬币。
他这样的人,和龚跃民,罗老板他们一样,对一般的人根本懒得显露功夫。不过作为练家子,碰到真正的行家,还是愿意交流的,因此也非常期待的望向了喻倾城。喻倾城自然要给人家这个面子,却又说道:“周会长的茶具看起来都价值不扉,要不我们找个一般的东西表演吧?”
周长立说道:“几个茶具,值得了什么?若是能够让李社长露一手,也是不枉它们招待你一场。”周长立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真切的希望能够看一眼拳术更高的境界,给他一点启发。
喻倾城听了,也不再含糊,伸手震起了一滴茶水,虚握一弹!周长立也直了一下眼睛,看着喻倾城用水滴“啵”的一下,将他的茶壶上点开了一个整齐的小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果然是神乎其技!没有想到当今的世界,还有人把拳术修炼到这样的地步,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恐怕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说到这里,周长立似乎也忍不住想显摆一下,说道:“李社长,论拳术我及不上你,不过在下却有许多的收藏,一般人我都不让他看。今天就请李社长一起来鉴赏一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