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奇斌说道:“倾城,组织上的这些安排,只是提前让你知道,让你有所准备,所以你目前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么说吧,以藤田刚在RB军部的地位,以及在黑道上的身份,就是你现在挑战他,他也未必会搭理你。部队里自然要先慢慢培养你,为你造势。这可能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喻倾城听了,也暗暗点了点头。组织上毕竟是有战略部署的,不可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卢奇斌说着,话峰一转,接着道:“当然这次你刚刚上任到营部,组织上也不会让你清闲。长江流域现在发了洪水,你和张永厚他们带着A营的官兵,一同奔赴前线,先去完成抢险救灾的任务,其他的事情都得放在一边。”
“抗赈救灾?”张永厚他们都是一愣,“这事情可耽误不得,咱们营既然接了任务,那就要赶紧动身。”
每年八月,是长江中下游流域的汛期。这条发源于唐古拉山,全长六千三百公里的九派母亲河,养育了江南数亿中华儿女,却也经常喜怒无常的乱发洪水。特别是每年盛夏,HB,HN,AH一代,几乎都会因为洪水暴涨造成大面积洪涝灾害,造成巨大的经济财产损失,还会夺走百姓的生命。
八月十三日,下午。HB省WSB区。
“兄弟们,休息二十分钟之后,再加一把劲,一定要把缺口堵上!咱们A营虽然都是新兵,但不能拖后腿!”一个穿着满是泥泞迷彩服,高大黑瘦的营长,正在一片由临时沙袋,草包,石灰泥垒起来的堤坝上,给战士们打着气。此时,天上依然下着扯天扯地的暴雨,长江周边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
远处,依稀还能够看到在水浪和泥泞中摸爬滚打的战士,扛着大木桩,石头,传递着沙袋和草包。一些决口严重的地方,战士们甚至自己下水,用人墙阻挡着洪水的冲袭。
“是!”同样好像泥猴一样的战士们,虽然露着疲倦的神色,但依然整齐的回答了一声。随后在营长的安排下,大家席地坐了下来,发了馒头和矿泉水,战士们明显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顾不得手上还有脏兮兮的泥巴,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年轻的女教导员上前拍了拍一个黑壮战士的肩膀,低声道:“别急,慢点吃。”
到今天,各地赶赴到灾区的营,连官兵们,已经在北区的决口堤坝上奋战了十个日夜。这一营的战士,正是从SC军部xx5师接到命令,赶到灾区的A营官兵。营长张永厚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矿泉水,回头看着啃着馒头,连咸菜都没有一口的战士们,脸上露出了焦急,心疼的表情。
“王干事,和区委联络的物资还没到吗?咱们的兵每天就吃这个,还能坚守阵地?”
“营长,区委的领导说过了,能够调动的物资都分发给受灾的百姓了。我们再怎么说,也不能抢老百姓的口粮吧……就这些馒头,还是北区的小学生们捐助过来的。”王干事一脸的无奈。张永厚张着嘴巴,用舌头舔了舔满是细沙的嘴角,最后“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老子草这帮王八蛋!”
一个大浪扑到了堤坝之上,让不少正在休息的战士们又打了一个透湿。
王干事下意识的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裤裆,说道:“营长,其实吃什么都不算啥,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只是这每天泡在水里,不少战士那里都已经长出溃疡了……这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话题,但不能不去解决。王根生他们说想褪了裤子下水,可这样搞太不文明,您看是不是给想个办法?”
“……”张永厚听了,也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裆部。说实在话,他对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
回头望了一眼同样在休息的喻倾城,张永厚说道:“教导员,现在咱们也别讲什么要脸不要脸了。你是女同志,身体比不得我们,以后安排一下工作就行,千万别再下水了。”喻倾城听了,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营长放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这些天听了弟兄们的话,倒是想出一个办法。”
喻倾城的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自然不会有其他战士们下水太久,烧裆的尴尬。
“哦?什么办法。”张永厚蹲在了喻倾城的身边,下意识的下望了她的裆部一眼,随后觉得有些不文明,连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喻倾城也没有介意,说道:“看到这些运水泥的大袋子吗?我的意思,在上面挖几个洞,让战士们把脑袋和手从里面钻出来,下面就脱了,又轻松又自在。”
“嗯……我先试试。”张永厚听了,倒也没有嫌弃,上前就拾起了一个袋子,挖了三个窟窿,然后照喻倾城说的钻了进去。等穿到身上后,袋子正好遮住了膝盖以上的部位,张永厚喜道:“不错,这个设计不错。来来来,大家赶快行动起来,换上抢险救灾第一战斗服装,和洪水作最后的搏斗!”
听到了营长的号召,A营的战士们马上来了劲,一个个都罩上了水泥袋子,然后褪了裤子,三三两两的笑了起来。
“教导员,您的这项发明了不起啊,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王根生叉着腿享受着真空的快感,忍不住笑了起来。另一个战士也笑道:“这装备叫什么啊?”
喻倾城看着一营的猥琐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这叫抗赈专用迷你裙。”
“教导员,您不换一套?”几个战士望了喻倾城的大长腿一眼,有些向往的建议了一声。喻倾城脸色一变,虚踢了一脚,吓得他们捂着屁骨往后直躲。就在这时,堤坝上又来了一群穿着硬肩章军服,明显是领导视察模样的军人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叫道:“张营长,请问张营长在吗?”
“哦,首长!”张永厚听了,连忙赤着脚走到了他们面前,立正敬礼。不过对方看见了张永厚他们的打扮,忍不住一下就笑了起来,特别是后面几个漂亮女兵,更是笑得红了脸。因为从他们扔在旁边的迷彩服和裤头,可以猜出A营官兵的水泥袋下面是什么景象。张永厚一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裆部。
因为这么被女兵们欣赏,不少战士的防洪迷你裙已经变成了“迷你帐篷”。
这群衣着整洁,打着伞,统一佩戴着宝相花肩章的兵,不用猜就是部队里的文工团了。那几个漂亮女兵,更是在后面交头结耳,笑得合不拢嘴;好在带头的那位老首长很快就忍住了笑,回头喝道:“笑什么笑,有没有一点生理常识?前方的战士们和洪水搏斗,这是好笑的事情吗!”
那些女兵们听了,也连忙收起了笑容,变得乖了许多。
“张营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文工团的孩子也没什么恶意。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战士们加油打气来了,给战士们送了一些热饭热菜,再让她们唱几首歌,鼓舞一下士气。”首长说着,后面的军用卡车上已经有不少不同于中国人模样的年轻人,端着用大脸盆装着饭,菜,水果赶到了这里。
“这些是……”喻倾城看着那些明显是中亚人的青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文工团首长笑道:“这些是巴基斯坦部队的友人,特地给咱们灾区赠送物资的!大家不要见外,巴基斯坦并不富有,他们为了送这点东西到中国来,把军车上的座椅都拆了,连军官都是挤在物资上赶过来的。”
“唉,谢谢文工团的同志们,谢谢巴基斯坦朋友们!”张永厚他们的尴尬很快就消失了,取尔代之的是感动。前来的巴基斯坦的青年们也没有任何人嘲笑这些战士们的打扮,而是非常热情的盛上了热饭热菜,递到了战士们的手中。巴方的战士们向大家敬了礼,很快就向着下一个受灾点赶去了。
“巴基斯坦,才是我们中国人的兄弟啊。”张永厚他们捧着手上的饭盒,眼圈都有些发红了。
喻倾城站在一边,心里也颇为的欣慰,而且对文工团的小高干们印象一下就好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文职干部出身,多少有些自豪感。
“哈哈,倾城!”就在这时,一个戴宝相花肩章的漂亮女孩凑到了喻倾城的身边,颇为兴奋的叫了一声。喻倾城愣了一下,发现这个女孩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太起来。女孩见状,摆了一个造型,对着喻倾城说道:“怎么样,还记得我吗?”喻倾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终于也笑了起来。
“哎呀,程蕊!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喻倾城当初上党校时的室友,文工团的新生一枝花,程蕊。
“什么叫我怎么也到这里来了?”程蕊撅了撅嘴,不过马上又露出了笑容,“这次抗振救灾,部队里调了这么多官兵抢险,我虽然是文艺兵,好歹能够鼓舞点士气不是?虽然我爸妈死活不让我出来,不过阎首长还是悄悄把我带出来了,嘻嘻!”程蕊说着,喻倾城也注意到这个小丫头也很是疲倦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这明显是为战士们献歌,走访,疲劳太久积压出来的。毕竟外面下着大雨,气候恶劣,身为文工团里的歌手,程蕊居然无视自己的本钱拼命工作,这让喻倾城对她的印象瞬间发生了改变。“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公主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在危难之迹却能够挺身奔赴前线?单是这一点,就是一个合格的解放军战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