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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每一次提到刘怡恩的事,顾琛都会拉下脸来不让多说。上海房子的照片,上次刘怡恩住院和这次她房子里来过人。就压根不能提半句。
秦颂都要我提防刘怡恩,顾琛会算不到刘怡恩的心思?
顾琛这护短态度,我算是彻底见识过了。
只闷着气提醒他反正我该说的都说过。
“还有,你上次给我找的道士,这次再借我麻烦几天。他的痕迹处理的干净吗?”
顾琛斜睨我两眼,“查不到他。”
那就好。我这次要整汪文也不想让他受罪太轻,但我人在国外,做什么都不方便,怕在利用道士会引起另一边疑虑,顺藤摸瓜查到顾琛反而麻烦。
临上楼时刘怡恩喊住我,递给我一份削好的苹果,她说今天见我脸色不好,多吃水果会开心点儿,然后冲我甜甜一笑。
我手准备去接果盘,正正迎上刘怡恩明朗视线,手指头发木,突然想明白一些东西。
或许顾琛和刘怡恩之间真有许多道不清的恩怨情仇,可是。
刘怡恩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她无论做过或打算做什么,都不影响对她这个人起好感。
我接过盘子,看里面晃动两下的新鲜果肉,道了声谢。
白天我联系了道士,听我说完后他很爽快就答应,提到报酬,他毅然拒绝,“顾总找我干这事儿就给过我工资,黎小姐上次又给了我一大笔。说真的,那老太婆罪有应得,我很愿意帮把手,以后能帮上忙的,黎小姐尽管说。【愛↑去△小↓說△網w qu 】”
这小道士年纪跟我一般大,生活层面也跟我差不多,听过我遭遇,有心不计较后果的帮忙二三次。越是往高走的人,越自私越求个利益往来平衡。可也没什么错。谁的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咬着苹果,又联系上叶九,请她帮忙查一查顾老爷子。
姓顾的这么一个大家,哪是说查就能知道内情的,我让叶九查的东西,好在也不麻烦。
第二天下午她回我,说顾老爷子的确有固定的外出习惯,晨练。
顾老爷子早上都会固定时间到家公园打太极,但不一定是每天都在,没有规律性的,只能碰运气。
我说好,又麻烦道士把跟婆婆联系过的事透露给汪文。他马上打了婆婆电话,是汪文接的,他就装作也想骗骗这儿子的样子,说了一大堆,汪文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该以为自己聪明得猜到点内情,会选时候找道士算账的。
只等汪文选好时机也就差不多了。
窝在房间沙发翻看带来的书,刘怡恩来敲门,说今天风雪小了,问我要不要出去吃饭。
我望向窗外,明亮的阳光洒下来,看来要停雪,我也该回项目上了,合上书,多加了件外套随刘怡恩出门。
我们找了家西餐厅坐下,看不太懂菜单又不好明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两道和刘怡恩点的一起呈上去。
期间我去上了个厕所,看东西都端了上来,坐下开动后,跟刘怡恩边吃边聊,气氛一直都还不错。
直到我发现了不对劲。
刘怡恩手边的汤。
这汤看上去金黄微灿,应该偏清淡。可之前我偶然在电视里看纪录片,提到这种汤,实际口感偏辣,不好这口的肯定吃不了。
但刘怡恩神色如常,还能跟我嬉笑热聊,她埋头喝进半勺,还是没异样。
这原本没什么,一个人爱点什么口味都无所谓。可是。
我借口要去厕所,给顾琛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给刘怡恩做顿饭吃,问刘怡恩有什么忌口没有。
“她只吃清淡的。”
顾琛给我的答案跟我想的如出一辙,我不死心又问他,是刘怡恩不喜欢还是……顾琛又强调般说,“她一点辣椒都不能吃,她受不了太刺激的食物。”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吗?
顾琛说是,可他好像又准备说点什么,最终都没说。
是啊。
刘怡恩是吃不了辣的,她胃病住过院。
我挂了电话,呆立在厕所里好几分钟时间,又嘲笑自己怎么被秦颂提过一句醒就疑心病重成这样,如果刘怡恩到了为装出孱弱样子连自己口味都能隐藏好几年的地步,那该有多可怕。
回去后我对刘怡恩抱有愧疚之意,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她,跟她聊天时不时的会偏向她点儿。
没隔一天,顾琛就叫我回项目上,动工了。
我提着行李包从刘怡恩房子里出来,她挺不舍的拉着我抱怨,“要是小琛能多放你几天假就好了,你一个女孩儿这么远来工作肯定辛苦。”
我摇头说没事,上车后就别让刘怡恩送了,气温不高,怕冻坏了她。她也没多拒绝。
眼看车已经开出刘怡恩家一段距离,回去的路刚好要经过那家西餐厅,我叫师傅停车,自己又下去确认一遍。
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我能看懂的不多,刘怡恩点的哪份我当时也没留心,只好把汤类名单都拍下来,又上车回去项目。
在刘怡恩这住的几天是我最放松舒适的时候,等我提着行李回自己房间,又瞥向一旁温白的门,他好像也好几天都没回来过了。
我刚回项目上,叶九和道士都在给我通报这两天情况,汪文已经得知婆婆找道士的事了,也知道栽了十万块钱进去,他现在正联系上道士,假意要再去找他,道士答应了,也报了地址,提到必须早上七点半才见。
汪文不是没顾忌过,可那是十万块钱,他怎么能忍。
汪文是没见过道士长什么样的,他只能带着婆婆一起去,虽然婆婆现在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但还是可能会认出道士样来。
但事情进展不是太顺利。顾老爷子这两天都没在晨练,汪文领着婆婆去到地方都没见到道士人。道士问我要不要提前就叫他别去了。
我说千万别,能折腾一下是一下,他久了见不着心情也坏,再碰见时怨气更深,那时候会好玩儿点,道士也笑了两声,说行,就按我说的办。
这期间汪文依旧在给我电话,喊我老婆,说很想我,还提到他妈。
他说婆婆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好,恢复可能是早晚的事。我在电话里忍了好几下才没让自己笑话他,这精神上的病,还是他说好就能好的?
我权当是汪文迫切下的异想天开,没往心里去。
等到第三天时,正好是顾老爷子在那里晨练,汪文又带着婆婆去找道士,顺便遇到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安心打着太极,哪有心分出去见谁过来了。汪文是不认识顾老爷子的,但婆婆认识。
据叶九说,婆婆神经方面是真出了点问题,她见到顾老爷子的时候用手指了指,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句完整话,但过一会儿又能说话,也表达不清楚。汪文就多看了顾老爷子两眼,其余什么都没做。
找了一圈道士都没找到,汪文气急败坏的打电话想臭骂道士一顿,但钱还在道士身上,他忍着,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士两句。
道士说自己上门服务去了,不在。摁掉汪文电话,让汪文有气没地方撒。
这次汪文注意到了顾老爷子,但还不清楚事情真相。到这一步都还走的不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刚好顾琛要去施工现场勘察,叫上了我和温白,好几天后我才跟温白这样遇见,他兴致还不错,如沐春风的像小花被浇灌过。
所以他这两天出去,是玩儿去了?
我没想太多,哪知道这一次去施工现场又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