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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顾总对我性别的成见慢慢淡化,眼神里多了几分变化,对我而言,是好事。
“顾总可能觉得,用夜场女人带毒接近周喜茂会更不引他注意,可周喜茂并不是个疑心病小的人,带毒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可能偶尔表现出半点紧张,周喜茂会看穿的机率不小。”
“哦?”大顾总起了兴趣,扬声示意我继续。
“所以要带毒的这个人,不能是知道事的。最好要个一无所知的替死鬼。当然,这种人随处都有,如果找的是我丈夫,就当顾总顺水推舟的送我个人情,也算拉我进了这趟浑水里,这就成了我的把柄。”
我要让大顾总清楚,现在的我跟他是同一条穿上的人,他亡,我死。有共同的利益,也有彼此把柄。
谁都别想干净脱身。
“那你丈夫,总不可能跟他睡吧。”大顾总抿了抿杯中的酒,下垮的嘴角渐渐上扬。
“当然不,除了陪睡外,还有很多选择。这两个人有可利用的共通之处。”
健身。
“如果事成了,少不了你的一份好处,但如果事不成,你该知道你会面临什么。到时候秦颂也保不了你。”
“我知道,顾总,我只是个庸俗的女人,想自保。如果事成了,就请顾总以后在秦颂面前多说我两句好。”
和大顾总的交谈并不融洽,却顺利到秦颂回来,大顾总主动给我添了杯酒。
秦颂笑着拉长声线问,“那咱们祝点什么?”
“祝好事成双。”
赶回叶九住处时宋景辉还在,他见我来,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出来。
“黎西,我想跟你聊聊。关于小九的。”
宋景辉说,今天叶九什么都跟他说了。对他的冲击太大,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看上去挺疲惫,收起了平时的温和,脸上多了几分冷漠。
这次事理宋景辉收的伤害不轻,我宽慰了他两句,但又不知该多说点什么。
“我都知道了,但是不太能马上接受,给我点时间,我想明白了,再来找小九。我会给小九一个答案。”
我尊重宋景辉的决定,也信他。
叶九看上去比前些天精神好了不少。我在桌上找了包烟,抽出一根送叶九嘴边,她张口来含,我也没给她点。
“你接到高哥通知没有?这事不用你去做,放心吧,以后好好过日子。这烟你含着就行,别真抽。”
叶九嘴里叼着根烟,神色恍惚,半天后才幽幽道。
“老板,欠你的我怎么还的完。”
我心头一软。
从来都是别人在我身上算计得失,只有叶九考虑偿还。
“我晚上睡不着,你什么时候来陪我睡两天,就当帮我个忙。”
我走时,恍惚看见叶九眼泪流下来。
离14号没剩两天,我雇几个人回到原来那家的小区门口,摆了个小摊,放一些小东西在桌上,等人出来,再吆喝免费抽奖。
婆婆出来后,几个人缠着她,说只要登记个姓名就能抽奖,婆婆半信半疑,第一次抽到个洗脸盆,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她贪得无厌的丑恶嘴脸,透过视频就很显眼,我气得差点想摔了手机,想见到她面再撕她的脸。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深吸口气,按下锁屏键。
第二天婆婆又出现,她主动到摊前问还能不能抽奖,几个人有顾虑,但态度不硬朗。
婆婆总会见缝插针,小便宜贪尽,这种机会她哪能放过,多说两句行不通,她语气越来越不好,吵着嚷着今天一定要抽这个奖。
我雇的人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让婆婆再抽一次,结果中了,头奖。
一块测心率的运动表。
婆婆乐坏了,拿着东西边笑边骂,怪这些人差点让她错过了好东西,怪他们心黑。
她总是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永远永远都不会收心,正是她现在的样子,会害得她自己,也害得她宝贝儿子,最终丢了更多。
婆婆走了,收摊后这些人来找我,不忘抱怨这老太婆多极品,一件事一件事的提,脸色都挺委屈。我一人多塞了一百块钱,当补贴精神损失了。
汪文这段时间如常每天去健身房,当天下午婆婆回去,晚上汪文出小区时,手上就带着块表。
婆婆中奖得来的那块。
之前汪文随口说过想要块心率表,我和他都没放在心上。汪文又是有了新东西会马上上身的人,14号的前一天,汪文带上了表,不出意外,14号那天也会带。
而我,利用曾经因爱产生的熟悉,去伤害曾经的爱人。
无论如何,开始已经成功了一半。
晚上我意外接到汪文电话,我们很久没联系过对方,一来厌,二来恨。
谁都不想听对方多说一个字。
况且他还占着房子,他不怕。只是他突然给我打这么个电话,我担心是我这边出了纰漏。
我犹豫再三还是接起来,他蛮狠的“喂”了声,我心里直添堵。
我没开口,他又冷笑两声,很理直气壮,“要过年了,你什么打算?”
的确快过年,在这时候闹得乌烟瘴气,总觉得晦了下一年的气运。
汪文突然提到这个,我有点惊讶,细想又懂,他不可能真正在关心我,只关心他自己的利。
“你是想回老家?怕我去占房子?”
“呵,我怕什么,今年明年我哪都不走,你要回来就回,大家见个面说两句也行。还有些事没理清楚,黎西,你就打算失踪一辈子?”
“你死了我就回去。”
我挂完电话就去接叶九,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把她接过来,我给她熬了点粥喝,她抱着放凉了一点的碗,怔怔后抬脸看我。
“老板,你怎么自己煮东西吃了。”
我正送了勺进嘴里,猛的听叶九一说差点呛到。
之前没细想过这问题。
好像是自从去秦颂那做了一次饭之后,回来有意无意的开始翻烹饪的教程,也试着熬了下粥,味道还不错,挺惊喜的。
我解释给叶九听,她温声叹口气,说,“老板你对秦颂什么心思,我是过来人看得懂,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陷进去,给你看看这个。”
叶九点开微信,把朋友圈翻开后递来手机,看来是叶九一个朋友拍的照片,七八个人里面,最前面的就是秦颂跟一个女的,勾着她肩膀,偏头摆对嘴亲吻的姿势。
发布的时间是前两个小时,今天。
“他是挺爱玩的,人如其名。”我不动神色的把手机给叶九推了回去,继续埋头喝粥。
好像比刚才淡了点味道。
“哎,老板,总之你自己考虑清楚,他这种还没收心的,野惯了。你要是想勾搭他,得让他永远吃不着。只要他尝过一口味道,半点不合适就丢。老板,你有你的计划,但注意别把自己赔了进去。”
我很想反驳她,说自己肯定赔不了,但话到了嘴边,就真说不出一个字。
第二天,也就是14号的当天,我惴惴不安的等消息。
第一个消息传来是早上八点半,汪文出了门,手腕上带着那块表,中午十一点半回家,手表还在。
婆婆一直没出门。
直到傍晚7点,汪文又从家里出来,已经换上了一套运动服,他正做好去运动的准备,却没去楼下那家,他坐上辆出租车。
十九点半,汪文到了家健身房门口,从车上下来后,直接朝健身房上去。
此时他手里还带着有心率表。
一切的一切,直到这里都如着我意在发展。我捏着手机不安的等,等到晚上九点钟。
等来最后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