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不少的东西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墨时谦的别墅里搬出来,但是第一次彻底的搬走。
又刚好格子开着公司的面包车来了,所以池欢还是让他跟她一起去了墨时谦的别墅。
别墅还是那座别墅,但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样子了。
因为太冷清。
推开门没有李妈迎面走来,没有佣人,没有厨师,虽然他们平时也很少说话,但如今不在了……
别墅冷清安静得像坟墓。
她也没有看到墨时谦。
格子问道,“欢姐,这儿有人吗?”
从墨时谦住院开始,这儿就没人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四处铺下一层灰,更显得荒无人烟,没有人气。
“你在沙发上等着,我上去看看。”
“好的欢姐。”
池欢今天穿的还是高跟鞋,不过楼梯和走廊上铺了地毯,所以即便是踩在上面也不会发出什么很明显的声音。
一楼空旷,二楼幽静,走廊的灯没开,更显得幽深。
从楼梯口看过去,只有墨时谦书房的门开了一点,她便直接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
他上半身穿的是墨绿色的领针织衫,英俊得幽冷深邃,气质沉静的,男人微微垂首,但眸是抬着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摆在书桌上的相框。
神色很淡漠,如果不是他盯的时间过长,眼神太专注,也许会让人觉得他看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可能只是在出神,
池欢自然是知道那相框里的照片是什么。
是他们的合照。
是她“强行”拍的,也是她洗出来找了相册“强行”放在他的书桌上的。
她站在那里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声,或者以什么做开场白,男人就像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转头看了过来。
他神色寻常,声线淡然的道,“你的东西都在卧室,浴室,你的书房,衣帽间,需要我找人帮你收拾么?”
“不……不用了。”
男人嗯了一声,便收回了视线。
书桌的笔记本是打开的,他手指动了动,屏幕的光线便重新亮了起来。
他没有再跟她说话的意思,池欢自然不可能主动再跟他搭话,又站了一会儿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门口的身影消失后,墨时谦才重新抬起头,看向那已经空了的地方。
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池欢拿出行李箱,机械般的重复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放了进去。
直到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连用过的毛巾都要收进去,你准备塞几个行李箱?很缺这些东西?”
她的手顿了顿,又把手里的毛巾重新放了回去。
再伸手时,却发现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没什么真的是“需要”带回去的。
都是些生活用品,毛巾牙刷洗护用品之类的……
她于是抱着手里已经拿着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就从他的身畔经过,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肢体碰触。
池欢去拿放在卧室衣橱里的睡衣睡裙,心不在焉的整理着。
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走出去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进来是干什么的,好像就只是跟她说了那么一句话。
所有的东西都是池欢自己收拾的,除了这么一句话,他没再出来,始终待在书房里。
这是有他在的时候,她第一次自己收拾行李。
扫过浴室,卧室,衣帽间,她最后才来到书房。
有些她专业用的书,她常用的笔记本,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到了一个行李箱里,最后,她拉开抽屉,当初她放进去的几样东西还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两支手表,一枚戒指。
手指一一的抚摸过去,几度想拿出来,但又始终没有拿起。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如果她跟墨时谦分手,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他不常送她礼物……
只是一般她需要什么他都添置到位了,但基本是日常的,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生日,纪念日,情人节……都没过过。
墨时谦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的屏幕暗了又亮,过一段时间后,就又暗了下去,他再点下触控板,让它亮起来。
以前觉得她在跟前的时候他没法专注工作,现在她只是跟他在一个楼层,就干扰得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满脑子都在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所以脚步在门口响起的第一秒,他就察觉到了。
但他没有抬头,仍然看着笔记本的屏幕,看上去还俨然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池欢走到他的跟前,将锦盒放在了他的跟前,“墨时谦。”
男人掀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她推到他眼下的东西。
手指不自觉的绷紧了,薄唇也抿了起来,但轮廓的线条更淡漠了,声音紧绷冷漠,“你的东西,是我买的也好送的也好,给你的就都是你的,我不回收垃圾。”
垃圾。
池欢咬了下唇,“我知道,其他的我都带走了,除了戒指。”
墨时谦抬头看着她,手指将那戒指盒拿在手里把玩,薄唇泛出冷笑,“你觉得这戒指我留着有什么用?转手送给别的女人?我不会送我的女人一个给过其他女人的戒指。”
池欢心里一堵。
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免不了堵心。
她把脸撇到一边,淡淡的道,“不是挺贵的么,转手卖出去吧,有钱也不该浪费,何况你的钱都给我了,估计已经穷了。”
墨时谦盯着她的脸。
以前他很容易判断她的情绪,甚至不难揣测她的心里,但现在他连自己都无法笃定了,更无法笃定对方的想法。
只是她看上去,的确是有些不高兴。
他一点点的眯起眼睛,淡声道,“你把表还给我。”
池欢回过脸看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肯要戒指是她能猜到的,但是他问她要手表,她是怎么都没想到。
不过三样东西她一块带了过来。
池欢把那块他后来送给她的红色表带的手表给了他,“这个是新的,我没戴过。”
墨时谦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说的是那块金色的。”
“为什么?那个我戴了几个月了。”
她就想留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