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叔,你也帮着咱们说几句,咱们一宿没睡也不容易。”
“对啊,这样的好事没道理龙飞村一个村子吞下去,这肉太大,只怕也不消化,咱们祖祖辈辈都有往来,大家彼此照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才是生存之道。”
“你们这话说的,徐大叔年轻时的仗义执言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头,那能被你们一群小子瞧轻了去?”
“老徐,我这村子呢,现在是日子过得不如你这龙飞村红火,我也老了,咱们呐,也该享享清福才是,年轻人有干劲,肯吃苦,这是好事,咱们得给机会不是?”
一个同样的老头子从人群中跨出来,拍拍老族长的肩膀,这口吻倒像是哥俩好。
“老松,这话在理,年轻人呐,能干,吃得苦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我可羡慕你,你看看你身后这些个好后生个个跟牛犊子似的健壮,跟在你身后呐,牛都能打倒,你再看看我们村子里的这些个又懒又馋的,只远远的看把戏,可没见得谁来为我这老头子站出来说上一句两句,可是呐,老话说得好,懒人有懒命,这可不就是咱们龙飞村的仙人祖祖辈辈保佑,咱们这过上这样舒坦的日子。”
老族长眯着眼,语气里的显摆傻子都能听明白。
龙飞村的人捂着嘴笑了。
“再说你们石头村呐,那是人才辈出,天时地利人和不说,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老头子我龙飞村这点子好事算得上啥?你老小子哪里看得上眼?”
老族长说着嘿嘿笑了。
一旁的小儿子原本黑着一张脸此刻也憋了笑意,他可没忘记,这石头村多年来仗着人口多,地势大是如何欺负龙飞村的。
那年为这抢山林的野物,两个村子的人干起来,可被这石头村的人打惨了。
“徐老哥,你这就不地道了,这蚂蚱腿虽细也是肉不是?不能你吃肉我们汤也喝不着,这些年呢同在一片水土里泡着,难免磕着碰着,你说这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你老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派人去买几斤烧刀子,算是给你赔罪,咱们不醉不归。”
老爷子说着就使了个眼色,一个年轻汉子脚下生风便要去买。
“我这一把老骨头可喝不了你这烧刀子,你今儿就是把那酒楼上顶好的醉西风买来,今儿这事也轮不上老头子我做主,我不过是在家闲得慌,出来转悠转悠罢了。”
老族长摸摸自个稀疏的胡须,一脸严肃往玉家院子里走。
玉老爹见状,忙把他老人家迎了进去。
石头村的族长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难怪嗬!
这老东西本来就是看热闹的,偏自己还把一张老脸送上去让人家踩。
瞧瞧他得意的样儿,一辈子在自己面前没有抬起过头,这下可扬眉吐气了吧。
这边众人也反应过来,有幸灾乐祸者,有愤愤不平者。
如意看见在门口缩着脑袋瞧着自己的徐安宁,忙招招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小子瞬间眉开眼笑,一蹦一蹦跳到如意跟前。
刘氏抬了眼前的一盒糕点放在徐安宁面前,笑意盈盈招呼徐安宁。
徐安宁摇摇头,只满目期盼的看着如意。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个鬼精灵,我这就来。”如意点点徐安宁的脑袋瓜子,满脸笑意。
徐安宁得了如意的准话,这才兴高采烈地跑了。
“这孩子真是,可爱的紧,要是早知道他能请得动你,我呐就该呆在屋里睡个回笼觉。”
刘氏笑着打趣。
“娘亲这话可就委屈我了,总得晾他们一晾才知道咱们家的钱财没那么好拿,不然人人都以为咱们家是软柿,这偌大的家财就不知道是福是祸。”
“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变得这般聪明,为娘是个笨的,你可不许和为娘的计较。”
刘氏眉目娇嗔,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刘氏养了这许久,妇人独有的韵味风情一静一动显露无疑,却浑然不觉。
如意笑着摸摸刘氏的手,看着刘氏一日比一日娇憨柔美,如意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娘亲不必忧心这些事,自有我去应付,娘亲只要美美的,开开心心,妮儿心里就比吃了糖还甜。”
如意撒娇的靠着刘氏,挽着刘氏的胳膊笑的满足。
“你这丫头,快说是不是今儿偷吃了蜜?怎地这小嘴这么甜?有你这话,我这日子过着比当神仙都还痛快。”
母女俩一个爱听一个喜欢说,还真是敲锣的遇到打鼓,旗鼓相当。
直到徐安宁忍不住又在门前窜了一回,如意这才恋恋不舍抬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日头升地更高了。
玉老爹命人给老族长泡上新茶,又自个儿借着陪客,躲在屋子里。
“啧啧,那松老头子当我是个傻子,这样的好茶不喝,去喝他的的烧刀子,真是傻子!”
老族长红光满面,一脸的春风得意,天知道这些年被这些村子压榨的恶气憋在心里多久了,如今总算吐了,人活一辈子,有了今日这一遭,他才不算白活。
“嘿嘿。”玉老爹嘿嘿一笑。
要是有朝一日以往那些嘲笑自己奚落自己,欺负自己的人能被自己这样痛痛快快洗涮一次,那才是痛快。
院子里的众人顶不住日头,加之前一晚顶着困意干活,本就困倦的很。
众人从开始的期待兴奋到现在不被待见的冷落,自然不好受,龙飞村看热闹的村人也慢慢散了,顶着日头在院子外遭人白眼可不是龙飞村人该有的待遇。
人群渐渐变得气氛嘈杂,众人心里的期望随着日头高升慢慢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