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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漫漫,本应十五的满月此时被一片乌云恰巧遮住,显得长安城内格外漆黑诡异。
曲悠扬在漆黑的烂尾胡同中奔跑着,脚步慌乱,一只绣花鞋在酿跄中丢失,而另一只也被石子划破。
突然一堵泥墙挡住了去路,攀不上去也绕不开。此时一群猥琐的男子追赶了上来,戏虐着,咆哮着。“小妞,跑什么,陪大爷玩玩嘛!”
不知是由于激烈奔跑还是因为害怕,曲悠扬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整个人显得有些湿露,风一吹瑟瑟发抖。
流氓不断逼近,曲悠扬趔趄的向后退,一步,两步一直退到无路可退。
曲悠扬后悔了,她应该选择相信李恪的。
今日与李恪达成协议后她内心还是无法平静,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这个比自己实际年龄要小的男子,如果换在现代李恪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她怎可以将她的全数幸福压在一个与未成年人的约定上。不可以,她不放心,如果李恪办事不牢她曲悠扬岂不是要乖乖嫁给齐王李佑吗?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曲悠扬慌乱之时便想起了那日在寺庙外遇到的僧人,与其在家干等不如去寺庙碰碰运气,也许那僧人会有办法也说不准。
结果僧人没碰到,却招来一群淫贼。
“滚,走开啊……”曲悠扬挥舞着双臂,抗拒着淫贼的逼近。
“别怕,爷爷们会好好疼你的!”淫贼们拉扯住曲悠扬的一只手臂,嘴里不断发出淫/荡秽耳的笑声。
曲悠扬被推倒在地,索性地上堆积了稻草,还不至于将她摔死。
曲悠扬垂死挣扎着,呼喊着,眼泪簌簌落下,涕泗滂沱,叫天不应,唤地不灵。
“嘶啦……”衣襟被生生扯了个口子,纽扣散落,曲悠扬本以为这一世清白便要毁于一旦之时,淫贼那布满淫/欲的面孔突然间扭曲,捂着手腕滚地哀嚎,其他淫贼纷纷张望四周,戒备防御着。
解脱禁锢的曲悠扬连忙滚向一边坐起,双手抿紧被破坏的衣襟蜷缩在墙角,幸好古代的肚兜够大,包得够严,才让她不至于走光。
此时,一双凌历璀璨的眸光穿过一片漆黑如鹰般俯视着一切。
李恪又是随手一挥,几只袖镖同时发出,剩下几个淫贼全数中镖,或击中手腕或击中胳膊,流氓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无一幸免。他挥挥手指,烈焰带领本就埋伏好的侍卫迅速抓人,眨眼间胡同内只剩下曲悠扬一个人。
李恪高高的骑在马上俯瞰着远处那还处于惊恐状的顾大小姐,周身散发着不悦的冷冽气息。其实早在她被追赶之时他就可以出手相救的,只是当发现这个被贼子围困的女子是她时,他便感到莫名的生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她难道不知道最近不太平吗?有何要事让她一个深闺小姐一天独自出府两次?白天还好,最起码还换身男装,瞧瞧现在,白底稍花的石榴裙,唯恐他人不知她是女人一般。他就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江湖险恶,要不她永远也不会学乖。
“殿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女侍卫颔首低眉,单膝跪地向李恪请罪。【愛↑去△小↓說△網w qu 】女子面容姣好,唇红齿白,清水般的眸光扫向李恪,让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这女子便是李恪为数不多的女侍卫之一童雪,此次抓捕犯人这几位女侍卫功不可没。几日前根据盘查已经摸清淫贼活动的几处窝点,为不打草惊蛇将犯人全数抓捕,这几位女侍卫便化身农家少女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淫贼的视线内,一是引他们上钩,二是防止再有少女受到凌辱。
所谓捉贼拿脏,今晚用此方法其余几处淫贼已全部被捕,只有这最后一处还未等童雪出现曲悠扬便率先亮相,破坏掉本已周密的计划。
“是她不自量力!下去吧!”李恪眯起眼,让人看起来有一丝危险,勒紧马僵向墙角的女人走去。
童雪红唇张开又闭合,还想再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曲悠扬抱膝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粘了几根稻草,显的有些凌乱。
李恪将长袍外的锦色披风解下扔在曲悠扬脚下。“穿好!”
曲悠扬快速将披风披在身上,抬眸看向李恪,他高高的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此时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她更觉得自己狼狈,委屈的撇撇嘴道了句谢谢。
曲悠扬环顾一周,除了李恪不见半个人影,当然也不见半个能载她回府的交通工具。
难道要与他共乘一匹马?那她要不要委婉的假意拒绝一下,这样更显千金小姐的矜持不是!
“不要打本王骏马的主意!”李恪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似乎还带又魔力。
曲悠扬顺从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问到。“那我怎么回家?”
“这腿不是还好好的吗?本王的马背上可从不搭女人!”李恪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在头顶盘旋。
“可是我没有鞋!”曲悠扬狼狈的伸出那只没穿鞋的脚给李恪看。
嗖!一只绣花鞋径直被抛至脚下。
曲悠扬捡起鞋套在脚上,这不就是跑丢那只?
要不要这么巧?感情这厮早就埋伏在这,一直观摩着她如此狼狈的表演?怪不得那个她不知名的暗器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击中淫贼!
曲悠扬恨恨的瞪着高高在上的李恪,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你知不知道女人的名节多重要?”
李恪薄唇轻抿个微笑,一脸调侃的道。“一个在大庭广众公然脱衣服的女人现在居然跟本王高呼名节!”
这女人那晚的举动他至今都无法理解,只好权当这顾家大小姐有潜藏的疯病吧。
“你……啊……”曲悠扬一时语塞,最后将心中怒气全数话为嘶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如果你那暗器打偏了怎么办?有可能直接扎进我的心脏!”
“能否打偏全凭运气,事实证明顾大小姐的运气还不错。至于本王是不是男人便要顾大小姐给个说法了,本王可是断袖,不知算为男人否?”李恪勒紧马僵,又道。“顾大小姐若不走本王便先行一步了!”
断袖?原来他还记得这茬?
“小孩子就是爱计较,就是爱公报私仇!”曲悠扬嘟囔着赶紧跟在马后,经过方才的事还让她自己回家,笑话,她哪还有那胆。
俗话说的好,好女不吃眼前亏,忍他一时又何妨?
“你独自来这儿是来拜菩萨的?本王可不觉得菩萨能帮的上你请父皇收回呈命!”李恪悠哉悠哉得骑在马背上,一派气定神闲。
“用你管!”曲悠扬气喘吁吁的跟在马后碎步加小跑,心里发着牢骚,断袖姑且还称得上男人,而你这种作为连人都不如,不,是猪狗不如!
“如果本王是你,现在就不要在心里谩骂唯一能帮助你的人!”
吓……他怎么知道!
曲悠扬跟在马后转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终于看见了顾府大门,她觉得无比亲切,揉揉已经处于麻木状态的双腿,恐怕下半个月都没力气再出顾府了。
曲悠扬见李恪在门前勒马,急忙说道。“殿下要进入吗?今晚的事不要告诉我爹娘可好!”
“本王还要进宫复命,至于是否告知顾将军那便要看本王的心情。”李恪勒紧马僵转身,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嗖的飞奔起来,独留曲悠扬在风中凌乱。
感情这马方才已经是脚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