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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决定了?”
夙兴宫中,戚素月惊讶。【愛↑去△小↓說△網w qu 】
萧默沉默着点了点头。
戚素月故作担忧:“婚礼在即,这一走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就算不走,婚礼也未必能如期。”萧默苦笑,也许他已经后悔了,要是他不好开口,倒不如她自己识趣。
“妹妹想进祁宫?”
萧默沉眼道:“如果嫔主实在有难处,送我至隋安也可。”
“你我姐妹一场,妹妹想为曲家报仇,姐姐佩服,姐姐会设法送妹妹入宫,既然妹妹是入宫报仇的,那得有个合适的身份才是,不然若是一般的宫女想报仇,恐比登天还难,妹妹先在水云县小住些时日,等隋安那边安排妥当,我再派人接妹妹去隋安。”
萧默挤出了一丝笑意,轻言:“多谢。”
戚素月又道:“那这几日妹妹不妨先进宫来暂住,三日后子夜启程。”
“夜里宫门出入不便,嫔主派人三日后在王府附近等我即可。”
“也好。”戚素月笑着应道。
回到王府,萧默无比冷静,淡漠看着府中的一切,心已冰封。
路过天方阁时,萧默远远看见天方阁的门关着,而流云守在门外,可知凌浩在里面。
从前他都是在近水轩台上处理政务,极少关在天方阁里,如今这样,无非是对她避而不见。
心再冷,亦会有泪。
如此不相见,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原来上次天方阁外的不欢而散,会是此生最后一面。
日落时,萧默漫步在王府中,春风和煦,她一路走走看看,记下了所见的风景。
“小姐。”
萧默转眼看去,走来的是流云,他正匆匆走来,行礼后又欲匆匆而去。
“王爷,还好吗?”
流云停下,转过身来说道:“小姐放心,王爷一切安好,恕奴才斗胆多嘴一句,小姐以后莫在说那些让王爷动怒的话了,奴才跟随王爷多年,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生气。”
萧默唇角浮出一弯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轻言:“知道了。”
“奴才告退。”
“等等。”萧默转身,喊住了流云。
“小姐还有何吩咐?”
萧默沉下眸子,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一句:“好好照顾王爷。”
“是。”
看着流云离去,已是夕阳西下近黄昏,晚霞如血,染红了天。
夜阑人静,月华台依旧是那样冷清。
案上的烛影轻摇,照亮了铜镜中容颜,萧默取下玉簪,青丝披散,又束作男发。
随后她取来一页信笺,执笔沾墨,书下了一行字。【愛↑去△小↓說△網w qu 】
落笔时,泪也跟着落滴落,一不小心浸了信纸,晕开了字边的墨。
剪断了手腕的红绳,取走了玉玦,将红绳放在信纸上。
已近子时,萧默揾去了泪痕,换上了一身下人的衣服。
起身时,她的目光落到了那支玉簪上,犹豫了一阵,缓缓伸手拿起,玉簪已是冰凉……
出了月华台,萧默快步往王府偏门走去,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来往的巡卫。
偏门平日只供府内的下人进出,夜里也常有采办的下人出入,萧默拿着出入王府的腰牌,守卫便放了行。
出了王府,萧默埋头前行,快步走了一阵,见前面墙边停着一辆马车。
车夫问道:“可是萧姑娘?”
萧默走近,点了点头。
“姑娘快请上车吧,趁天黑好出城。”
萧默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王府高墙一点一点后移,无声泪垂。
马车疾驰,载着萧默远去……
“姑娘放心,小姐都安顿好了,到了水云县,姑娘可安心住下。”
萧默猜测车夫所言的小姐应该是戚素月,于是问道:“你是祁国人?”
“是,奴才常年往来祁燕两国,虽然用的身份是游商,但奴才是戚府的人。”
马车连夜出了函都,进了一处驿站,将马车换作快马,萧默又换了身寻常男子的衣裳,好掩人耳目。
“只有先委屈公子了,一旦王府的人发现公子不见了,想必很快就会封锁各个关口,倒是就走不了了,所以要快。”
萧默点了点头,扬鞭一挥,快马飞驰而去。
此去,已无回头路。
天明,月华台的门紧闭着,萧默这几日郁郁寡欢,常将自己关在房里,下人们都习惯了,所以一时无人察觉异样。
庭院里,凌浩独自下棋。
在流云看来,主子今日肯出天方阁,说明心下的气消了不少,于是趁机说道:“启禀王爷,奴才昨日遇见了小姐,小姐看上去已经知错了。”
凌浩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他不知萧默如今为何会如此不知分寸,不顾一切地要为曲峰说话,就算是敬畏,也未免有些过了,希望她只是一时糊涂。
“去看看。”
“是。”
凌浩不愿前去,是怕又见到萧默那哀怨而又坚毅的目光,若她真的已经想通,他再去也不迟。
浅抿一口清茶,敛袖落子,周围鸟鸣啁啾,不再扰人心烦。
过了一阵,流云匆匆回来。
“王爷,小姐不见了。”
凌浩执棋的手停在了半空,微微侧眼:“不见了?”
“小姐不在月华台,可府里的下人也没见小姐出来过。”
凌浩起身,移步往月华台而去,推门入内,一切陈设依旧,只是空空如也。
进了内室,不见萧默人影,床榻上放着一叠折好的衣裳,流云说,那是萧默昨日所穿的衣裳。
凌浩环顾屋内,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只是铜镜前多了一页信纸,上面放着已剪断的红绳。
凌浩拿起红绳和信纸,一行字入眼:
——“一段红绳,可否结来世的姻缘”
这字迹,他无比熟悉,而那染了“缘”字一角的泪渍早已干却……
这一日,无论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巡卫,都在片刻不停地搜寻着,已将王府各个角落找遍,不见萧默踪影。
凌浩坐在月华台中,桌上的茶早已失去了温度,凉得彻底。
“奴才以为小姐不会寻短见,只是离开了,奴才已经传了王爷的命令,封锁了函都城,禁军正在城中搜寻,一定能找到小姐的。”
她什么也没带走,连行李都没有准备,离开王府,她能去何处?
凌浩低眼看向桌上的信纸,还有这纸上所言又是什么意思?
重重疑惑左右着凌浩,心下竟有了些前所未有过的慌乱,难以静心思忖。
从天明到深夜,她音信全无,消失得无踪无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