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虎与猎手们自发现西瓜之后就忙着把它移植回来,所以他们也就在快中午时分就回来了,而女祭司的神仕是中午来的,估计他是天还没有亮就在飞奔而来的路上了。
虽然张凡虎就去不去大荒族进行了激烈的心理斗争,但是那用的时间实际并不多,在路上女祭司神仕紧张的心理中张凡虎带着猎队们休息了三次,而张凡虎的一句话就让对方也放心下来:“我们休息好了到贵部落才有精力。”对方不明白张凡虎话语中没有说完的,只是向着自己想象的美好方面想,这就是史前人与现代人在语言方面对垒的悲哀了。
傍晚时分,经过七个多小时的奔波,张凡虎的猎队穿过了猴面包树林来到了大荒族山谷边缘。直到这时候张凡虎与敏感的猎手才明白大荒族的具体情况,原本在猴面包树林中警戒的几个大荒族猎手都不见了。
无论是进大荒族的山谷还是女祭司的山坡顶都必须经过猴面包树林,估计这片树林也有影藏部落与伏击入侵者的作用,但是这个重要已经是战略要地的树林中却鸦雀无声,直到大家穿过两公里长的树林到了树林边缘看到远处的一幕。
火光冲天,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而张凡虎对大荒族的了解也知道对方还没有到晚宴时候,即使晚宴也不用燃起这么大的篝火,现在大荒族食物也丰富,雨季刚过是柴火比猎物珍贵的时候,所以对方肯定是在举行什么重要的仪式。当猎队已经站在大荒族山谷边缘时,对方终于发现了他们,两百余人都是一种惊讶的表情,然后女祭司的数十人是一种狂喜的样子,而大荒族猎手却是心中发苦,神树族与女祭司队伍的交情是众所周知的,两月前在好望角双方的合作堪称完美。
女祭司站在火堆旁的一个高台上,高台面积虽然只有十平方米不到,但是却高五米,下面三米是土夯实累计起来的,上面两米是木料堆积而成,木料上面还有一层白深深的物质,如果张凡虎没有猜错,那是骨头的小碎片铺成的。建造这个土台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而且要保证它不被雨季的雨浸泡而垮掉,所以这个古老的土堆能保持到现在绝对不易,绝对是相当隆重的典礼或者祭司才会使用的。
这个高台上有两人,一个是女祭司,一个是张凡虎那妹妹。女祭司站在上面一脸淡定缓缓扫视着周围族人,而另一位可就不那么规矩了,不仅有年龄原因,估计还有体重原因,她站着东张西望,忽然有弯下腰双手撑着双膝,也就在这时候她发现了刚到山谷口的张凡虎猎队。随着她兴奋地叽里咕噜甚至“跃跃欲下”,这时候大家才转头看向了张凡虎极其猎队,然后就有了那复杂的一幕。
女祭司的神仕站在张凡虎旁边,他在一到山谷就想冲过去归队,但是随即被张凡虎那位妹妹发现,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女祭司那严肃的目光,那目光直接把他定在了张凡虎身边,只能恭敬地站在远处向他们的女祭司行礼。张凡虎饱含深意的眼神一扫女祭司,女祭司回应了一丝微笑。
女祭司的确很有一手,很多时候看透一个人并不需要对他了解多少,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有时只需要对对方任意一个事情了解清楚就会知道。虽然女祭司对张凡虎隐瞒了很多秘密,但是当事人对女祭司性格等特点了解也颇深。
只是一眼,女祭司的那一眼就让她的那位神仕队长停止了欲向前迈出的一步,重新站在张凡虎身边。但是就是这么一站,就是站在一队距山谷内上百米的二十人的猎队边,这就让大荒族几个实际掌权老头眉头深深地皱起了。他们看看女祭司有看看张凡虎,然后再看向女祭司的那位神仕队长,想确定一下心中那对自己绝对不利的猜想。
神妹看见她神哥来了,原来早就压抑的心理再也控制不住了,站起身来转过身就想从身后的台阶下来。几个老头子也控制不住了,现在他们的气势已经被完全压下去了,虽然张凡虎的猎队距他们有上百米,人数也远远少于他们,最重要的是对方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坏、和女祭司的关系也没有好到生死与共的地步,按理说对他们的威胁也不是很大,但是对方二十一人往那里一站,再加上与张凡虎猎队在一起的女祭司神仕队伍四首领之一,几位老头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抵抗的压抑。
一秒钟,张凡虎率领神树族的猎队来到山谷只不过一秒钟而已,但是对整体局势已经完全改变了,原来在气势上隐隐约约占据下风的女祭司队伍完全战胜了大荒族族人们。几位老族长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进取什么时候该放弃,他们几人能统治这么大的部落也非常人。
在他们几声严厉的喝声中,刚到高台的台阶边缘的神妹停下了脚步,嘟着她那张不用嘟也嘟起来的嘴唇重新回到高台中,显然在这方面他们绝对不会允许部落的神女气势低于女祭司。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就不得不做出让步了:与五十个神仕们对峙的七十个大荒族猎手慢慢后退,在他们身后一些健壮的女族人也慢慢后退。
“欢迎朋友你们的到来,他们几人也是这么说的。”女祭司转头对着张凡虎说着,刚才她与几个老头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对着张凡虎说着什么,然后张凡虎就听到了女祭司的这句汉语普通话翻译。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也就是在大荒族众多的族人面前与张凡虎进行着交流。
看着张凡虎慢慢走过来并点头的同时,女祭司嘴角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而大荒族几位老头神色更为沉重,至于其余族人和猎手们只是很好奇,有的只是很平淡的表情。在一般的族人心中女祭司的权威是相当高的,他们对女祭司的神仕队伍进行包围估计大多数也是被迫的,几位老头与女祭司的争权夺利与他们毫不相关,只要能吃饱肚子一切都好说,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对教会他们捕鱼的张凡虎也尊敬无比。
张凡虎在众人的注视中来到距大荒族族人外围十余米处慢慢站定。几位老族长的精明也可以从一些小事看出来,只听他们对族人们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见外围的大荒族女人、猎手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这条路直通向女祭司的神仕队伍。
这给了张凡虎一个选择,一个严肃的选择,如果张凡虎率领猎队进去,那就是彻底与女祭司合作,和大荒族决裂。这也是几位老人给张凡虎的一个暗示,如果张凡虎进去,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但是让开一条路也明显是服软示好的态势,现在事态的发展就完全取决于张凡虎的决定了。
所有人都是一种严肃的心理看着张凡虎,二十个猎手也是,尤其是几个新加入的猎手,他们看到自己的族人了。大多数猎手都能明白眼前的局势,这是一触即发的态势。当事者站在远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锤锤腿,先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然后对着几位老头子做出他呢无公害的微笑,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女祭司也投以同样的微笑。
神树族二十一人站在远处互相锤肩、揉腿的劳累样子让大荒族的双方都摸不着头脑。终于几位老族长沉不住气了,在这种时候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屈服的一方,几位老人不敢赌,刚才他们只是试探,他们不想与女祭司与神树族同时对抗,他们必须做出反应。
万事开头难,几位老头子一发言,女祭司也对他说了一句什么,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但这种协议肯定是偏向于女祭司的。
神树族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一看神仕们露出的微笑也知道事情的发展趋势。这时只见大荒族与神仕们以高台为中心分成两方,中间的空格有好几米,而张凡虎与猎队就在空隙一头外边。这时一位大荒族族人向着高台上爬去,这是张凡虎知道的,一看他右胸口上那一个巨大嶙峋的伤疤就知道是那位受张凡虎“艾考瓦”射中而又经过救治大难不死的人。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台,随着那位族人的一步步踏上台阶,就像踏着观看他的众人的心。当他来到高台上后,女祭司和那位神妹都站在高台两边看向他,然后这位族人环视周围一眼,在看到张凡虎的时候目光一闪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慢慢走到神妹身边,大荒族人响起一片喝彩声,几位老头子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女祭司的神仕队伍则反之,露出惋惜的神色,只有女祭司还是一脸淡定地看着神妹,然后有意无意地扫了张凡虎一眼。
张凡虎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见神妹也露出很痛惜和不愿的神色,只见她闭眼然后手慢慢伸向那位族人。张凡虎与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尤其是张凡虎,他可是与女祭司交流过的,大概猜出了这位族人的后果,只不过没有真正见到过罢了。族人仰着头,双手举天举着他的长矛和颈上的骨贝项链,神色狂热,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什么祈祷。
火光冲天!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神妹的手一触摸到他肩膀后的瞬间族人全身就像火山似的,那股蓝色的火完全就像喷发的火山从内部爆发出来,火苗足有一米高!不到三秒的时间火苗就突然熄了,原来活生生的一个黑人还是一个黑人,但是随着他啪的一声倒地,一股黑烟篷的冒出来,然后被风一吹消失不见,这时族人们都看见了一条白色的物质悬吊在高台上。
那是什么?两支白骨上五个小枝,那就是一条前胳膊的骨头啊!三秒钟不到一个人就被活生生地火葬了,想起刚才那完全蓝色偏白的火焰,那是多高的温度啊,而且没有烟雾说明氧气充足燃烧充分。
神妹被几个大荒族族人接下去了,只有女祭司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她对着所有族人念念叨叨着,然后张凡虎看到所有的人都大变样,刚才大荒族所有族人们紧张的神色随着女祭司的低声吟唱与诉说和如玉般的双手挥动渐渐镇静下来。
一种怪异的气氛弥漫出来,张凡虎完全能感觉得到旋律,就连他与猎手们完全不能听懂女祭司的意思。随着女祭司仪式进行的时间推移,张凡虎感到一种浑身的轻松,放眼一看大荒族人们,只见他们大多数都摇头晃脑、摇摇欲坠,最后几乎一半的族人向着女祭司的神仕队伍靠近,然后一个个躺在地上。
“催眠!集体催眠!”张凡虎惊呼出声。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