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后,学子们除了文化课得以顺利进行外,游学计划毫无章程,三位老师也是一筹莫展。
虽已是深秋时节,但南方的天气依旧阳光如火,热浪滚滚,整个人好像呆在桑拿房里样。那些大叶子的植物就像被灌了辣椒水一样焉头耷脑的,没一点精神。路边的流浪狗也是吐着长舌头,哈着气的四处寻找能乘凉的地方。
今天,修完文化课,墨子吃完午饭,也是动都懒得动,躺在祠堂前院里一颗高两三丈,树冠十几米见方地黄连树下的凉席上,懒洋洋的摇着蒲扇。
正当墨子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香时,李默涵从自己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喊道:“祁墨子,来我办公室一趟。”
祠堂分前院和后院。
前院的三间正房是墨子他们的教室,靠东一溜四间是三位老师的宿舍,靠西一溜四间是三位老师的办公室。后院就是墨子他们八人的宿舍和厨房,餐厅。
“老师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墨子摇着蒲扇,敲了敲李默涵办公室的门。
“进来。”
墨子走进办公室,看着老师已是一身花里胡哨的短衫短裤,人字拖鞋的打扮,心里非常好奇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墨子,开学月余了,我们的游学计划止步不前,学校又不停的催问游学的进展,老师也是无可奈何啊!”李默涵有点尴尬的摊开双手,自嘲道:“你知道老师我一向都很自信,可如今老师对这个新模式教育也是一筹莫展,实在憋的慌,刚好下午实践课,也没什么大事,老师知道你是个很有情趣的孩子,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我这就去换衣服。”墨子摇着蒲扇向宿舍跑去。
二十分钟后,李默涵和墨子驾着学校配备的无人驾驶汽车,缓缓驶出了祠堂大门。
四十多分钟后,李默涵把爱车缓缓停在了一处临海的旺鱼村。
旺鱼村在岛海市很出名。
大学期间,有一次暑假,李默涵清楚的记得,有位同学邀请他来旺鱼村玩,那时旺鱼村给他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记得那也是个秋天,当天空蒙蒙亮时,他和同学央求旺鱼村的渔民,搭乘他们的渔船,一同前往海里捕鱼,体验渔民的生活。
秋天的早晨,清风徐徐,他和同学坐在渔船的甲板上,闻着淡淡的、带着咸味的海风,听着渔民悦耳的渔家歌谣,看着渔民有条不紊的海上操作,那副闲淡自然的美丽画卷,心里是无比的舒坦。
等捕鱼归来,看着在家的渔民大嫂,把新鲜的鱼破肚洗净后,娴熟的油炸、红烧,清炖……做成各式各样的鱼家宴,围坐在一起喝酒,话家常,畅想未来的场景,李默涵觉得幸福是那样的自然、恬淡,水到渠成。
今日,当李默涵走下车,要不是看到村口还立着那块‘旺鱼村’的指路碑,差点认不出来了。
如今的旺鱼村规划合理,居民房设计前卫,街道宽阔。
李默涵记得旺鱼村差不多是一个两千多人的鱼村,可今天走进村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少了往日的热闹。
墨子跟着老师,沿街而行,一路走过,连个狗吠声都没听到。
“老师,这么大的鱼村,怎不见人影啊?”墨子实在有点憋不住。
“以前这个鱼村很热闹,今天有点奇怪。”李默涵面无表情的答到。
“要不我门直接去渔民家问问,看怎么回事。”墨子说。
“好。”
墨子顺街一拐,走到一家渔民的院门前,伸手扣响了大门上的铁环。
“没人,老师。”墨子敲了很久的门,见无人应答。
“下一家,继续。”李默涵吩咐墨子。
一连敲了四五家渔民的门,无一例外都没人应答,墨子的心里有点开始紧张了。
李默涵心里也是非常奇怪,这么大的鱼村,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望着宽阔、寂静的鱼村街道,李默涵弱有所思地道:“墨子,我们再向前走走,看看前面那几户怎么样?”
……
“一样,老师,又敲了好几家的门,都没有人。”墨子说。
看着老师铁青着的脸色,墨子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抽猝了几下。
突然,墨子脑子一闪,脑补了一副画卷:难道真像爷爷说的那样,司马青云勾结外星人,外星人把这个村的渔民虏走了。天啊!要真是这样,简直太可怕了吧!
想到这,墨子双腿发软,有点结巴道:“老师,我们还是走吧,敲了这么多家门了,一个人都不见,估计这个村子没人住了吧。”
看到墨子的样子,李默涵眼里一丝狡洁的眼神一闪而过。
其实,李默涵的心里也是疑云窦生。
你说一两家没人还说的过去,可是,这一路走来都敲了快二十户人家了,家家户户都没人,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墨子,不急,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家,说不定会有人在呢。”李默涵看着墨子难看的脸色,揶揄道:“墨子,你是不是怕了,还是……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哪有,老师。我怎么会怕呢!再说,这大白天的,难道还有鬼不成?我只是肚子稍微有点不舒服而已。”墨子言不由衷的道。
“不怕就好,再说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走,我们去街道那边的几户人家看看。”说着,李默涵抬腿就向街道那边走去。
墨子深吸一口气,用小拳拳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硬着头皮跟在李默涵屁股后。
一家,两家,三家,又是接连敲了十几户人家,不要说人,连个喘气的都没见到。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墨子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差点没尿了裤子。墨子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自道:尼嘛嘛个腿的,我一个文科状元,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难道就这点胆量吗?这,这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这让我脸面何存、在世人面前又情何以堪啊?
想到这,墨子一咬牙,心里发狠地又扣响了一家人大门上的铁门环。
“咣,咣,咣咣。”
“咣,咣,咣咣。”
“老师,还是没人,是不是村里人都死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大个村,没有一家有人的吧?”墨子看着老师越发青黑的脸,咬牙切齿的道:“老师,既然我们敲了这么多家的人家,都没人应答,要不我们把这家门砸开看看,砸开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