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不好啦,外头来了个姑娘,说自己叫怜星,指名要见您的!”家丁连滚带爬的飞扑进去报告。
“怜星?找我?”
二小姐这时正好练完功,一听到怜星亲自登门来拜见自己,不由大感奇怪,我与那怜星素未谋面,她来找我干嘛?于是问那下人道:“她有没有说是为什么事而来?”
下人摇头道,“她只是说要见二小姐您,其他什么都没说。”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二小姐挥挥手,心下便寻思开了。
她近日深居简出一心练功,对白酒造成的轰动一无所知,只是忽然想起前日那张名帖,然后又想到昨日两大高手堵门的那一场闹剧,顿时就明白了:敢情那怜星是为了自己的相公白河而来,至于“求见二小姐”云云,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她只以为是那日在笼烟楼里,白河与怜星之间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所以才搞到人家一请二堵三登门,心里就忍不住有点泛酸了:“白河你个混蛋,在外头花天酒地也就算了,居然还惹了风流账回家,简直岂有此理了!”
当下便登登登的往前厅走去。
要是白河知道她有这个想法,肯定哭得比窦娥还冤:咱对这3S级别的大祸水躲还躲不及呢,哪还敢主动去惹她啊?
一进入前厅,二小姐便见到了怜星。
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无比确定,眼前这位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就是传闻中的怜星小姐了――因为怜星今日是有求而来,所以并没有以轻纱蒙面,而是以真容示人以表诚意。
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另一张如此完美的脸了,哪怕是同为女人的二小姐,见了也不禁暗生惊羡,难怪这怜星能风靡大周,通杀男女老少,果然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这时见了怜星,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像她这般天仙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与白河产生瓜葛呢?人家又不是瞎……
这话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实话实说而已。
而对面的怜星见了二小姐,心里也是吃惊不小:“都说林家二小姐身怀真武气域,武艺高强,可没想到,居然还生得如此貌美,比之自己也是丝毫不差!白公子好福气啊,竟能有如此佳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了!”
都说英雄识英雄,故而惺惺相惜,可是如今,这两个少女一见面,竟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所谓我看青山多妩媚,青山看我亦如是,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了。
只见这两个女子,一个英气勃勃,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只要是个男人,一见到就忍不住心生征服之念。而另一个却是媚骨天生,令人心生怜爱。真是梅兰菊竹,各擅胜场,实在是难分轩轾。
二人相视一笑,身为主人的二小姐便当先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遐迩闻名的怜星小姐了,久仰久仰!怜星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二小姐说笑了!怜星不请自来,还望二小姐不要怪我冒昧才是。”
“岂敢、岂敢!”
二女客套两句,随后各分宾主坐下。
二小姐终究是江湖中人,性情爽朗,说话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一坐下便开门见山道:“我刚听下人说,怜星小姐有事要见晚晴,不知所为何事?”
“这……”怜星想起自家那掉光了节操的师兄,不禁脸上一红,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二小姐见她犹豫,便爽快道:“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我林晚晴力所能及,定当在所不辞!”
“哎,既然二小姐相询,那怜星也不怕让你笑话了,是这样的……”怜星自嘲的轻叹了一声,便很隐晦的道明来意。聪慧如她,当然不会提到青莲先生李白的名字了,只是说自己无意中尝到白酒的滋味,很是喜欢,所以想求二小姐送她一坛。
“白酒……”二小姐有猜想过怜星来找自己的一万种可能,却偏偏没有想到“白酒”这一茬,闻言不禁愣了一下。
怜星又道:“当然了,那白酒如今只在兰桂坊只送不卖,想必是尊夫白公子另有深意,怜星也不敢坏了规矩。二小姐,你请看这幅青莲醉月图……”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心意”,那是一幅画卷,然后接着道:“此图内含青莲剑意七分真髓,乃怜星近期巅峰之作。小小薄礼,还望二小姐不要嫌弃。”说完,她便将画卷递了过来。
事实上,这幅“青莲醉月图”乃是青莲先生亲笔所作,只是为了掩饰,他故意削弱了三分剑意而已。
二小姐打开一看,只见图内青莲剑意逼人,比之昨日被白河弄坏的那一幅更胜一筹。这对于破境在即的自己来说,要是能参悟其中真意,只怕一朝突破桎梏进入一品中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哪里是薄礼啊,分明是大到不能再大的大礼才对啊!
要是放在江湖上,这幅画绝对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来!就算卖出去,至少也值三万两白银――要知道,剑意真髓差了一成,那价值完全是天差地别了。
没想到怜星这么大手笔,却只为了换一坛白酒……
有必要吗?!
二小姐只觉得有点惶恐。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她连忙推辞道:“怜星小姐,你能看上我家相公的白酒,那是他的荣幸,晚晴便送你一坛又有何妨?但是这等贵重之物,晚晴万万不能接受的,还请小姐收回吧!”说着,她便将画卷递了回头,然后吩咐下人道:“来人呐,去将昨晚姑爷送回来的那坛白酒拿出来!”
白河昨晚让人送了两坛白酒回来,一坛惊了林夫人,还有一坛没开封呢,如今正好拿来做顺水人情。
然而怜星却是坚持道:“画已送出,岂有收回之理?二小姐若是坚持不要,那怜星便毁了它吧……”说着她抬手就要撕掉那幅画。
“不要!”二小姐顿时惊叫了一声,暴殄天物啊这是!她抢回画卷,然后苦笑道:“你这是何苦来哉?”
“那二小姐你又是何苦来哉?”怜星两手一摊,有点俏皮的将原话奉还。
二小姐顿时就愣住了。
半响,二女忽然相视一笑,再生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