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
直到这时,白河才慢腾腾的亮起阳炎护身。顿时,无量的光和热从土坑中冲天而起,将扑上来的怨鬼烧成灰烬。
白河回头问了一句:“媚娘,你没事吧?”
“还好。”圣后摇了摇头。
而在二人头上的半空中,此时正悬空站立着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男性,生得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在五大三粗的突厥人中,这人也是算是俊男一枚了,相当符合中原人的审美观――当然,也有可能在突厥人眼中他就是一个丑男。
“终于舍得出现了吗?”白河笑了笑,似乎早有所料。
如果只指望大阵之中那些毫无理智的怨鬼就能拦住他的话,那也太小看巫祖的手段了。所以白河早已料定,一定会有巫师出手截杀。
他一直在提防着对方出现。而如今,巫师还真的来了,而且境界还不低,至少也有元婴上境的修为。
元婴,似乎是突厥方面除了巫尊之外拿得出手的最高武力了。
同样,大周也是如此。
不过……
“只是元婴而已吗?”白河有点失望。
“这么说,巫祖还是在试探?呵,用个元婴来试探……该说你心太大了,还是说你太小瞧我白河了呢?”
对于第一个出手拦截自己的人类,他本想问一句“阁下如何称呼”留个纪念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一来时间不允许他磨叽,二来,他也对于死人的名字没有兴趣,反正他又不会替对方收尸立墓碑――不管是元婴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也好,挡路的,都得死。
而那位巫师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很客气的自报家门道:“在下晨星,忝为大雪山五大巫王之三,见过圣后陛下,见过白大人,久仰、久仰!二位光临大雪山,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就是晨星?白河愣了一下。
曜日,流风,烈焰,辉月,晨星――这就是大雪山的五大巫王。
其中流风、曜日已经在白河的手里栽了两次,前一任形神俱灭,这一任的双胞胎又被收了本命精血,卖身为奴,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而烈焰巫王,也就是突厥汗王阿史那氏,那就更不用说了,陷入了心魔劫之中,能不能生还也是两说。
剩下的,就只有晨星和辉月两个从未出现过了。
而如今,硕果仅存的两大巫王已经现身其一。
“这就是大雪山的待客之道吗?还真是热情得紧。”白河打了个哈哈,默默抽取灵石中的真元。
盛名之下无虚士,大雪山五大巫王,除了这一任的曜日、流风双胞胎弱鸡了点之外,其他的任何一个巫王,放在大周修真界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白河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他顿了一顿又道,“素闻辉月、晨星素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晨星巫王既然出现,那么想必,辉月就在左近了吧?既是如此,何不现身一见?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众星拱月。”
晨星笑了笑道:“哈哈,辉月素来怕生,该现身时,她自然会现身……我靠!”
话音未落,就见到白河猛的扑了上来,速度快如闪电。更恶心的是,他一声招呼都不打,说动手就动手了,完全是偷袭。
只见白河遮天伞一张――唰!
晨星顿时视线受阻。
而在伞后,白河持着遮天剑无声无息的捅了上来,目标直指他的腹下三寸――那是晨星的罩门。要是让他捅中了的话,别说小小一个巫王了,哪怕是巫尊,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素闻大周极品尚书白河贱气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晨星暗骂一声。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不慢。
手中弯刀一横,就“叮”的一声挡住了白河此来的遮天剑。
只是轻轻一碰而已,弯刀上就出现了米粒大的缺口。
“极品尚书”的凶名,在突厥人的眼中,其实比他们五大巫王在大周更要可怕三分,晨星还来不及心疼,便已飞快的抽身后退,同时五指一张――
“寂灭星域!”
顿时,白河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咳,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的黑暗,因为头顶上,白河明显可以见到繁星璀璨。可关键是,在自己的身边,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味道。
也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光明。
就仿佛刹那之间,自己就被整个世界所遗弃了,关进了小黑屋中。
“是幻象吗?还是什么特殊的阵法?”白河顿时愣了一下。
结果一开口,他就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这时,元神分身悄悄的探出头来瞄了一眼,又飞快的缩了回去,然后通过心灵交流道:“不是幻象,也不是阵法,而是一种类似于气域般的存在,可以剥夺人的五感。”
“就像小流氓的危影气域那样?”白河问。
小流氓的危影气域,他也知道是什么回事。简单点来说,那就是一片阴影笼罩过去,被罩中的人就会失去一切的触觉。其中的人,身体还是能行动的,不过他会看不见,听不到,闻不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而随着小流氓修为日深,甚至还可以禁锢人的神识以及触觉,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大同小异。”元神分身道,“不过很显然,那晨星修炼还没到家,至少……我还可以说话。”
“原来如此。”白河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正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振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背后,就是圣后!
白河顿时一惊,连忙在意识中问:“媚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脑中传来圣后的意念:“刚刚有人出手偷袭,不过被我挡住了,你要小心点。”
虽然有法则压制的存在,但也只能压制圣后释放在外的力量,而在“里面”,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主宰,小小偷袭,于她而言不值一提。
“那就好。”白河放下心来,然后回了一句“你也是”便不再多言。
但问题是……
到底他都懂,但怎么提防啊?
像这种类似于“域”的手段,是修士们修改了天地法则的最直白体现,几乎每一个元婴级别以上的修士都会有这一招,区别只是强弱不同而已。
最强的,比如圣后的雷域,那是绝对雷池绝域,绝对的人畜不留,万物灰灰。
而最弱的……
白河所见过的,貌似也只有前任流风的“风域”了,每一丝风力,都会化为风刃,将人千刀万剐。而眼前晨星的“域”明显是专注于“封印”一类,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念力攻击。
破解的方法也很简单。
说白了,就是三个字:拼刺刀。
能对付“域”的,也只有“域”了。你用你的“域”来打我,那我就用我的“域”来还以颜色,拼到最后,无非是看谁的“域”更强大,谁对法则的理解更加透彻罢了。
不过这个方法白河做不到。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域”。
白河虽然拥有元婴级别的体质,以及半步主宰级别的元神,但他本身就是凡人一个。修真七大境界,每一境界都有各自的特点――这些都与白河无关。
就好比……
别人都有觉醒技能傍身,而他白河,就只能仗着强大的四维属性去平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伤害量也是可以抹平的。
…………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白河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道扑了过来。
毫无征兆。
毫无波动。
就这么突然而然的出现了。
白河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一架三百时速的炮车糊到了脸上一般,根本来不及用遮天伞去抵挡,就当场倒飞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肯定是一脸血了,可是偏偏……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就很可怕的。
连痛觉都失去了,谁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了多少刀,收了多少攻击,又流了多少血?
紧接着,无数攻击,自暗处倾泻下来。
“头上!”
“脚下!”
“前面,出剑……小心背后!”
寂灭星域剥夺了白河的无感,而圣后却丝毫不受影响,她不断的出言提示,白河一一依言为之。
但是攻击实在太多了,加之白河从接到提示,到身体做出反应来,已经慢了半拍,根本就是疲于奔命。
于是转眼间,白河就好像被十万头草泥马践踏了一遍似的,浑身带伤。
亏得他身体够好,背后还有一个底子雄厚的圣兽庄梦蝶源源不断的补充生命力,这才没有倒下去。
不过饶是如此,白河也已经狼狈不堪了。
如无意外的话,他早晚会被晨星蹂躏致死。
“他大爷的!这架没法打了!”白河愤恨的想着。
他两世为人,虐过高手低手无数,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就在这时,脑中忽然传来圣后的声音:“时间不多了,你还在等什么?”
“啥?”白河闻言愣了一下。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又挨了两记大脚,全是来自于阵灵的。
至于晨星?
这巫王小心得很,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击必杀,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毕竟,栽在白河手里的巫王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自己也算其中之一。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女人――大周圣后。
尽管巫祖已经一再强调,圣后如今的实力百不存一,而晨星自己亲眼见也确实如此,但无论如何,小心点总没错的。
而另一边,同为五大巫王之一的辉月,也一直小心的隐藏在大阵之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圣后急声道:“敌人就在你的眼前,你为何不还手?砍死他啊!”
怎么还手?怎么砍?
白河又是一愣。忽然想到,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故而有此一说,于是便飞快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圣后听完,当场就呆住了:“小小星域,朕反手可破,居然也困得住你?”
“你倒是说得轻巧,别忘了,我只是个凡人而已啊……”白河苦笑不已。
圣后顿时为之气结。
该死的凡人体质,还真是够奇葩的!无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居然会在这小阴沟里翻船。
“伞来!”
她默默把手一伸,便接过了白河手中的遮天伞,然后纸伞一开。
顿时,大阵中便失去了白河二人的踪影。
包括晨星、辉月在内,也见到他凭空“消失”了。
可是反观白河自己,哪怕是进入了遮天伞的庇护,他依然是感到一片黑暗。不过幸好,那潮水般的攻击总算是停止了。
他飞快的将情况向圣后说明,圣后忽然感到有点无力――越靠近大雪山,压制就越严重,到了如今,终于连遮天伞也护他不住了吗?
不过圣后毕竟是圣后。
她没有惊,更没有慌,只是飞快把心底的无力感压下去,然后指挥白河道,“听我指示――就是现在,瞬!向前冲!”
“左移三步!”
“右转!”
“停!”
“继续向前!”
随着一连串的指令下去,白河做出了一个风骚的蛇皮走位,然后回到了原地。
圣后:“……”
完了,看来他是连方向感也被人剥夺了,完全左右不分啊这是。如此看来,在破开这“小小”的寂灭星宇之前,白河算是废了……
以他如今的状态,指望他一个时辰之内将自己带到终点,根本就不可能。
也罢……
既然如此,那就破了他吧。
圣后打定主意,便飞快的在传过去一道意识:“要破此域,方法有二。第一个:以域攻域……不过以你的体质,怕是做不到的了。”
白河:“……”
做不到就做不到呗,你至于特意说一遍来打击人呢?
说好的相敬如宾白头到老呢,你现在就开始扎心了,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那第二个呢?”他问。
“毁灭它。”圣后霸气哄哄的回了一句,“所谓的域,其本质无非是修士对天地法则的运用技巧而已,顺应也好,修改也好,甚至破坏重建也好,皆是如此。如此一来,那么很显然,域的前提,就是要有法则的存在……”
说到这里,白河忽然灵光一闪:“你是说……”
圣后道:“没错,就是那样。所以……用魔动炮吧,直接轰平他们――并不需要真正的魔动炮,只需要使出当日那一招就足够了。”
她说的“那一招”,就是指李白自创的“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动炮”。
当然了,到了白河这里,“低配”前面还要加上个“超”字。
“不过……”
白河仍有顾虑,“撇开那一招的可控性不谈,就算我真的破开了晨星的领域,那然后呢?然后再一次中招?别忘了,还有个辉月在呢。”
“那你的意思是?”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白河果断道,“必须将这两个人除去,至少也要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否则迟早是个祸害。”
“那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
…………
遮天伞外。
晨星渐渐看出端倪来了。
他发现,白河虽然是“凭空消失”了,但他并没有真正的消失――他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以某种秘法隐身起来了而已。
而更加明显的是……
脚印!
在地上,有白河留下的脚印。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压过去!”
一声令下,无数怨鬼如潮水般围了上来,然后纵身一扑。顿时,鬼群中就出现了一片大约三尺见方的空白。
简单,粗暴。
“就是那里!阵灵,上!”
又一声令下,一尊巨大的阵灵抬腿重重踩下。
只听“轰”的一身闷响,阵灵脚下的土地就直接陷出一个数丈宽的深坑。而在这坑中,赫然还有一个更小一点、更也深一点的坑,正好是三尺见方。
而诡异的是,那个小坑里面,空无一物。
“果然在那!”晨星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忽然一条人影扑了出来,正是白河。
他像个火人似的,茫然地四处奔走着,口中喊着一些“放开陛下,有本事冲我来!”之类的话。手中遮天剑更是威力惊人,雷光四射,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的怨鬼,还无意中斩下了几个阵灵的脚。
不过……
也就仅此而已了。
他终究……仍然是迷失在“寂灭星域”之中。
“弃车保帅吗?”晨星轻蔑一笑。
忽然觉得有些骄傲――能把大周圣后逼到这个程度,这个逼,够自己吹一年了……哦不,是一百年!
“堂堂极品尚书,甘愿为圣后牺牲,尚算有几分忠心。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了……”
说实话,晨星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的星域能困住白河多久,毕竟不管怎么说,连烈焰大祭祀也栽在了这人的手里。
他本想着困住白河一阵时间,然后配合辉月一起将此人斩杀,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用了。
“不过也好,这么大一份功劳,我一人独占了,哈哈……”
晨星不禁开怀大笑,然后继续对阵灵们下令:“保持攻击,不要停!”
顿时,白河就像个沙包一样,被阵灵们踢来踢去。
很快,他的气息就慢慢的弱了下去……额,好吧,他的气息本来就没有多强,应该是真元波动变弱了,护体的阳炎也黯淡了不少。
接下来,他的动作开始也变慢了。
……哦,吐血了!吐血了!
差不多了,连遮天剑也掉了……
“终于要到极限了吗?”晨星的双眼渐渐的明亮了起来,彷如天边的星星。
直到他见到白河被一头阵灵重重踩进了泥土里,再也爬不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星光瞬间便明亮到了极致。
“就是现在!”
“就是现在!”
同样的一句话,出自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口中。
下一瞬间,晨星抽刀扑了出去。谁知就在同一时间,虚空中忽然又有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新月一般浮现,同样扑向倒地不起的白河――正是一直未曾现身的辉月!
想抢人头?
晨星心里闪电般升起一个念头,手中弯刀下意识的变了个方向,斩向了旁边的辉月。
“你疯了?!”辉月只气得大喊出声。
辉月这名字,听起来很有意境,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很“风情”的少妇,丰乳肥臀,水蛇腰,衣着相当清凉,眉目间,自有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情,仿佛看你一眼,你就忍不住想船她一道祖传的染色体。
事实上,她也是晨星的妻子――名义上的。
他们俩是一对。
再平静的江河,暗地里也会有一些暗流涌动,而大雪山的内部,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以前,曜日、流风隐有联盟之势,烈焰巫王阿史那氏统领突厥兵马自成一家,再加上晨星辉月夫妇,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后来曜日、流风身死异乡,阿史那氏乘机推了自己的两个侄女大丫和二丫尚未,顶替了曜日流风的位置,于是大雪山就变成了两方势力分庭抗礼的局面。
而如今,没想到,晨星辉月这对夫妇之间,居然也会狗咬狗骨。
“疯的人是你。”
晨星冷冷一笑,不过这时,他也懒得跟她多废话了,忽然五指一张:“寂灭星域!”
顿时,辉月就一脸懵逼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我靠!
晨星你丫的居然敢阴我!
以前亲亲我我的时候,就说我是你的心我是你的肝,我是你生命的四分之三,现在拔diao无情了,你居然敢阴我?!
呵,男人!
“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给我破!”
随着辉月一声轻喝,寂灭星域中骤然一轮明月升起,霎时间大放光明――如果李白的相好邀月姑娘见此情形,她们一定会很有共同话题。
明月一现,寂灭星域瞬间被辉月破掉了――他们毕竟是最熟悉彼此的枕边人,当然也最清楚彼此的弱点。
可是这时,晨星已经扑到了白河的身边,弯刀高举。
“想独占功劳?哪有这么容易!”
辉月不甘示弱,直接施展空间手段出现在晨星的背后,同样弯刀高举。
这一招,叫“围魏救赵”,又叫做“你死你人,我挖我银”――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你这疯女人!”
晨星气得几乎吐血,回身挥刀架住辉月的进攻,口中大喝道,“我这般费尽心力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呵呵,谢了,我好感动啊……可是这些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转眼间,二人便已交换了几招。
他们出自同一师门,又睡到了同一张床,一时间实在难以分出高下。
不过,就算挥刀相向,他们却仍然很有默契的分出一份注意力放在白河的身上,恐防咸鱼翻身。
然而……
激斗中的二人却根本没有发现,此时在伞下的圣后,嘴角却慢慢的弯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
“就是现在!”
她默默传过去一道意念,然后将手中的遮天伞稍稍偏移了一下,对准了白河的方向。
下一瞬间……
只见倒地不起的白河还真的翻了个身,正对着前面的辉月、晨星二人,咧嘴一笑,无声的比了个嘴型――
“去死吧!”
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内骤然绽放出两股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力量。
这两股气息截然相反,却又同出一源。一经绽放,它们便开始纠缠起来,然后相互碰撞,相互湮灭……
碰撞与湮灭之中,开天辟地的力量由此而生。
霎时间,以白河的身体为中心,整个血河大阵的天空都亮了起来。
“这是……”
晨星辉月二人顿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
他们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可怕之处,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巫祖,恐怕也要暂避其峰。
可是……
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白河他能承受得住吗?
“莫非是……天魔解体?”二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于是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撤!”
可是这时已经晚了。
从白河翻身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晚了。白河卖肉……哦不,是处心积虑唱了一出苦肉计,等的就是眼前这个机会,又怎么会让他们从容离去?
刚才在挨打的时候,他的真元波动不是变弱了,而是……
隐藏起来了……
而已。
“超低配版人形自走魔动炮……爆!”白河轻喝一声。
是的。
是爆,而不是射。
酝酿已久的阴、阳能量凝聚于双手,白河没有选择将之发射出去,而是直接融合在一起,然后硬生生捏爆――这不是魔动炮!
这压根就是魔动炸弹!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毕竟五感已被剥夺,白河如今也无法确定哪个是敌人所在的方向。
下一瞬间,晨星辉月二人便惊恐地发现,自己身周的法则,竟然已经彻底崩灭了,自己堂堂大祭祀,一身修为何等雄厚,如今竟瞬间沦为凡人。
想走?
做梦吧!
再下一瞬间……
随着爆炸声起,晨星、辉月瞬间消失在原地。而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方圆数里内的一切。包括怨鬼,鬼将,阵灵,山石,树木等等,以及生灵――如果还存在的话。
就连血河大阵,也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露出了透明澄澈的天空。
当然了,白河还在。
他不但在,他还浑然无事。
爆炸过后,白河正平静的躺在爆炸过后的半圆形大坑之中,对着天空咧嘴大笑:“赌对了……我果然可以免疫爆炸的能量冲击,哈哈哈……咳,妈的,这顿打总算没白挨……”
而此时,伞下的圣后面色却有点古怪。
她忽然想起当日李白第一次试射“人形自走魔动炮”这一招时的情景,总感觉自己好像……被白河套路了?
他那体质连正面冲击都能免疫呢,又怎么会害怕余波的冲击?
啊,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