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敢质疑哥的颜值,你丫的是皮痒了吧?白河顿时大怒,正想让这丫好好见识一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的说,可是这时周围却忽然就静了下来。
白河无奈,只好收起神通。然后一抬头,就正好见到那妖公子已经享受完大家的马屁,正拱手作揖向大家辞行的一幕。
“既是如此,在下便不打扰诸位雅兴了,诸位叔伯请自便吧。”姚公子微笑道。
众人纷纷拱手相送:“公子慢走!公子不送!”
姚公子拱手回礼,说了一句“告辞”,然后便摇着扇子踱步而去了。那身影,那气度,真是说不出的儒雅大方,潇洒谦和。
兰清明见此情形,啧啧有声道:“老白,你看看人家……啧啧!不是兄弟说你,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河没好气道:“随你怎么想吧,万一以后被这骚包坑了的话,你可别怪哥没提醒你就是了……”
还没说完,他忽然见到那姚公子在转身的一瞬间,竟然用一种强烈突破天际的嘲弄眼神看了厅内众人一眼――没办法看不到啊,因为咱鄙视别人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眼神啊,不禁脱口叫了一声:“卧槽!果然有猫腻!”
他原本也只是出于本能的看那姚公子不爽,所以才半真半假的跟兰清明胡扯那一番而已,其实连他自己心里都不太肯定的。可是如今一见到那眼神,他立马就无比肯定自己的分析结果了。
兰清明听见他的惊叫,奇道:“什么猫腻?”
“小兰啊……”白河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你若是还想在金陵好好混下去的话,最好就听哥一句劝,以后离那骚包远点,那人不简单。”
兰清明见他说得严肃,本想抬杠几句的,可是转念想了想,防人之心不可无,老白说得或许也没错,于是便改口“哦”了一声。
白河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的了,只好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却在暗想:“你是最尊贵的太子党,我是软饭王赘婿,咱俩之间,就算用五零二胶水恐怕也粘不到一块去的了,希望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吧!”
抱着惹不起也躲得起的心态,白河继续看热闹。
这时,见金陵第一太子党已经离去,大厅内霎时间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如今名额只剩下五个了,底价三千两,众人抢得那叫一个激烈啊!
“三千一百两!”
“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
事实证明,这个时代的拍卖手段还是比较朴素的,基本就是看谁大声谁就能赢,什么心理战啊,故意哄抬价格啊这些,不存在的。
于是没多久,那五个名额也已经拍卖完了,最后那一个竟被拍到了五千两白银的高价,活活涨了五倍。不得不说,在“怜星小姐”四个字的吸引之下,人傻钱多的人就是多啊!
赢下了名额的人昂首挺胸,欢天喜地的上楼去了。
而剩下的人却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要么就哀叹自己福缘浅薄,要么就暗恨钱到用时方觉少。尤其是围在最外面的一圈人,他们本来就是咬碎了牙才挤出十两银子入门的穷酸学子,如今恐怕是要吃掉下巴才能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此时,眼见夺得上楼资格的人都上得差不多了,兰清明拉了拉白河的衣袖,问道:“老白,现在人都上去了,怜星小姐估计也要出来啦,咱们咋办?”
“凉拌呗!”白河笑道。
他口中虽然如此说着,脚下却大摇大摆的往楼梯走过去了:“跟着来吧,哥带你上去开开眼界。”
“这……”
兰清明不知道白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他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走过去了,不禁有点吃惊,心道,名额都没了,老白你还跑过去作甚?莫非以为人家会看在你是林家姑爷的份上,免费让你上去不成?可是一想到今天白河带来的惊喜已经够多了,他便摇了摇头干脆不想了,也跟着跑了过去。
那边,白河已经拨开人群走了上前,顿时又引起了人们一番骚动:
“这二愣子想干嘛?”
“看样子怕是要上楼去了。”
“上楼?哈哈……莫非他以为金陵最尊贵的姑爷这虎皮大旗还能管用不成?别开玩笑了好吗!人家怜星小姐是什么级数啊,他那狗屁身份算得了老几?”
“就是!换做林家两位小姐亲自前来那还差不多……”
迎着众人鄙夷的眼光,白河无视了声声嘲笑,走到了楼梯前,然后笑着打了个招呼:“哈哈哈,那个……花姐,你好啊!两位高手兄,你们辛苦了啊!”
说着,他很领导的招了招手,那自来熟的样子,就好像回到自家似的。说完之后,脚下便不动声色的往前移,似乎是想趁楼梯不注意偷偷跑上去。
结果还没踏上第一格楼梯呢,那数银子数到眼花的妈妈桑便头也不抬的来了一句:“慢着!白公子,恕奴家多口问一句,您这是要去哪啊?”
“哈哈,花姐,你这不是有眼看吗,何必多此一问?”白河缩回脚,笑道。
“依奴家拙见,莫非公子是要上楼?”妈妈桑皮笑肉不笑道。
“哈哈,花姐好眼光,佩服佩服!”
“白公子想要上楼,奴家当然无任欢迎,只不过……”妈妈桑话锋一转道:“今日情况特殊,楼上贵客已满,白公子若想上楼的话,改日请早如何?”
白河笑道:“花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要知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我看你这笼烟楼地方不但不小,还大的很哪……”
妈妈桑语气一变,冷冷道:“公子过誉了,恕奴家这笼烟楼庙小,实在容不下白公子你这尊大佛啊!公子若是强行上楼的话,奴家就怕连笼烟楼也要被你撑破咯!”
“诶,花姐你这话又不对了。”白河面色一整,认真道:“我看你这笼烟楼构造特殊,设计精妙,它既是楼,但也是船,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对不对?”
妈妈桑一听,不由面露得色。要知道这笼烟楼,可是她花了极大价钱请出大周名匠赛鲁班亲自设计的,同时兼顾楼与船的用途,必要之时,甚至可以拆分开来,驶入码头以避风浪,端的神妙无比,没想到这二愣子倒是有几分眼光,一眼看出门道来了。
“不过话说回头,花姐你说在下会撑破笼烟楼,这话在下就不敢认同了。”白河说着,开始连比带划的继续道:“你看……我们可以把笼烟楼看做是一个整体,对吧?而我们在座的人,都是整体里面的个体,对吧?这么一来呢,连楼带人,也可以看作是一个整体了,对不对?”
妈妈桑被他那一通什么“整体个体”的节奏带得一愣一愣的,脱口就来了一句:“对!”结果话一出口她就马上后悔了,这货摆明是想混上楼去,听他在这糊弄干什么呢?
然而白河哪里会给她后悔的时间,马上又接着道:“你说对就行了。人所周知,个体在整体里自由行动,对整体的重量是没有影响的。就好比一个大蒸笼子,里面三层,每层都有几个面包,你把底层的面包拿到第二层去,整个蒸笼会变重或者变轻吗?”
很显浅的道理,人群中却有人听得十分入神,竟不由自主的答了一句:“当然不会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耿直配合自己,白河差点就笑了出声。
装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装逼的最高境界就是:原理你不懂无所谓,但你一定要会吹!只要你使劲的吹,玩命的吹,吹到天花开地花落,吹到他们怀疑人生,吹到连自己都信了,那你就是最牛逼的人了!
“这位兄台果然深明大理!”
强忍住笑意赞了一句那个好搭档,白河继续吹道:“所以了,花姐,无论从人体力学,结构学,工程学,建筑学抑或哲学等多个角度来说,你那个论点都是不成立的。别说我白某人要上二楼去,就算是跳到楼顶去揭瓦,那也不可能会把笼烟楼撑破的!”
妈妈桑被他吹得都差点忘了自己说过什么了,迷迷糊糊的就说道:“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那白公子请上楼吧……”
结果话一出口,她便猛然反应过来,不禁一拍栏杆,恼羞成怒道:“白公子好口才!只可惜,今日任你舌灿莲花也好,你也休想踏上二楼一步!”
说着,那黑白两个高手很配合的往楼梯中间一堵,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小子你有胆就过来试试?
白河当然不会强闯这么蠢,他只是装糊涂道:“为什么呢?咱不是说明白道理了吗,笼烟楼不会撑破的啊。”
“白公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妈妈桑不再听他胡扯了,干脆把脸一板,便毫不客气的道:“如今二楼名额已满,别说你区区一介赘婿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上楼!”
听了这话,白河顿时笑道:“就连圣后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