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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心神失守,脑中一片混沌之时,裴东来突地欺身而来,跨过数丈的空间,手中的分水双刃斧,已经朝着他当胸劈来。
劲风呼啸,真气凛冽。
孙越陵慌忙之中举棍一架,“当”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劲气随着双刃斧侵袭而至,沿着长棍往他体内攻来。
孙越陵飘身后退,堪堪化解了这一招凌厉的杀伐,只感到双手麻木,胸腹间翻腾不已。
裴东来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真气悠长连绵,手中的大斧也是霸道凌厉,恐怕不在他当日在辽东碰到的崇鼎盟大战将杜长风之下。
不容他细想,裴东来紧接着对他展开了连绵不绝的攻势,手中的分水双刃斧舞得犹如陀螺一般,劈砍刺削,无所不用其极。
一上来就是强攻猛打的架势,就是要趁着他心神震动,体力在与戚辽搏斗后尚未恢复的空档,一举将他击败。
他的分水双刃斧,不同于一般的巨斧只有一面的锋刃,而是两边都有锋刃,双刃中间是一根突出的尖刺,不仅可以用来劈砍削挑,而且还可以时不时将这武器变成一杆短枪一般,用中间的尖刺对敌人发动猛烈的刺杀。
裴东来显然已经将这种特殊的兵刃技艺练习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双刃斧在他的手中仿佛有如灵气的神器,已经和他的双手融为一体。他手执长斧,左劈右砍,间杂突刺,一套凌厉的打法施展开来,顿时逼得孙越陵左支右绌,一时间竟然难以招架。
孙越陵的封魔棍法本来也是霸道凌厉的招数,可是碰到这么一套凶猛异常的斧法,竟然难以施展开来,被逼得节节后退。
对方的这个“魔”,看来比他还凶,比他还狠,更为重要的是,比他还狡诈。
他的封魔棍法头一次被压制得难以寸进,只能且战且退,满场游走。
场外观战的武臣勋贵一方,看到裴东来将孙越陵逼得满场乱跑,更是大声呼喊起来,为他助威喝彩。【愛↑去△小↓說△網w qu 】
孙越陵不经意间望见了梅之焕一脸焦急的神色,看来梅之焕比他还心急如焚,显然是担心他在此战中落败,让勋亲贵戚一方往后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这可是此次校场比试文臣武将之间的最后一战。
他能够有把握赢得眼下的战斗吗?
在大明朝廷上,向来有文官看不起武将的“优良传统”,自从关闭大都督府,武将晋升、考核大权旁落之后,文官更是不把那些大老粗一般的将领和兵士放在眼里,整个军队系统里的武将也只得看文官的脸色行事,在文官面前毫无地位。就连一个小小的七品文官,也敢对着四品的武将颐指气使,指手画脚。
由于九边军镇、各地司卫的武将都隶属于兵部管辖,所以武官向来就要看文官的脸色做人。但是由皇族勋贵统领的亲军二十四卫则是一个特例,这些亲卫使司并不是由兵部管辖,而是直接向天子负责,由天子统辖。所以,亲军禁卫们,反正不像那些在外统兵的将领总兵那样,一看到文官就心底发虚,毫无底气,而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在文官面前挺胸抬头,气概十足。
就好比锦衣亲卫,向来就是天子用来钳制文官大臣的工具,更是丝毫不用看文官的脸色做人,反而是文官看到了锦衣卫,就有一种如临上差、战战兢兢的感觉。
所以在这一次内校场大会上,赵南星和梅之焕等文官,看不惯内廷勋贵们如此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决意要在此次大会上派出最为精通武艺的好手,来灭一灭勋贵内廷的威风,让他们知道纵然是亲军武将,在他们文官面前也不过如此而已,根本就没有值得炫耀的余地。
虽然在场中的孙越陵并不完全明白此次大会对于赵南星等人的“重大意义”,但也是基本有所了解。纵然他不是很赞成文官直接和武将内杠,但情势逼人,他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此刻,被裴东来一路逼到校场边缘的他,已经是汗出如雨,穷于应对,眼看着就要落败。
裴东来的尖斧已经达到了横扫一切、凌空万里的境界,每一斧都震的孙越陵不住倒退,每一斧都让他双手颤抖。
裴东来趁着孙越陵气息已尽,无力调息的空隙,一斧狠狠劈在他兀自强自支撑,堪能双手握住的长棍中间。
“轰”的一声,孙越陵再也握不住长棍,长棍被劈得脱手飞出,飞往一边。而他在裴东来凛冽的真劲激荡之下,终于喷出了一口鲜血,肺腑中有如千只蚂蚁虫豸叮咬一般,十分难受,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一下就装倒了身后的武器架,兵兵乓乓声中,各种兵刃掉落一地。
而他,更是手捂胸口,脸色惨白骇人,只能愣愣看着不远处持斧而立的裴东来,一脸的郁愤神情,完全不顾嘴角已经阵阵溢出、沿着嘴角淌落在衣衫上的淋漓鲜血。
满场一阵惊叹之声,有人欢喜有人愁。
看上去,他已经完全败下阵来,而且受了不小的创伤,再也不能继续比斗。
裴东来哈哈大笑,嘲讽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凭你一个小小龟奴,也敢和本将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他的高声嘲讽之下,场边的勋贵武将都大笑起来,喝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参加内校场比武,和武将一争高下。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他转头看了一眼紫光阁前的阁老大臣,只见叶向高仍旧是一副低眉颔首模样,似乎没有什么触动,反而是赵南星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满脸怒不可遏。
这些武官如此嚣张跋扈,分明就是在奚落文臣不自量力,更是不把他这个东林党魁放在眼里。
梅之焕也是一脸郁愤模样,长叹一声,悲愤无言。
孙越陵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挺直了胸膛。赵南星的愤怒,恐怕不仅仅是对武将的愤怒,其中也饱含着对他的愤怒和失望。他身为厉若冰首徒,如果出战不力,恐怕不仅会堕落了厉若冰的声名,更会显得他毫无作为,本事低微。
往后在关心堂,又或者是在大明的朝廷里面,更没有他立足的脸面。
到了此时,这一战不仅仅关系这朝中文官和武官的暗中较量,起码更会影响他往后的声名和地位。
这一战,绝不能输。
孙越陵心中这样想着,哪怕是力战而死,也要坚持到最后。
裴东来看到他一脸的坚毅神色,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即又冷笑道:“怎么,你还不肯俯首认输?非要我把你打得手足残废,殒命当场,你才肯罢休?”
孙越陵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从散落在地上的兵刃中重新挑选了一杆长枪,迎风一抖,遥指裴东来,缓缓说道:“放马过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他已经涌上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豪情气概,决意要用手中的长枪,与裴东来作个生死了断。
裴东来嘴角牵出了一丝残忍的狞笑,道:“既然你一心寻死,那么我就成全你。”话未落,整个人已经弹起,手中分水双刃斧毫不留情,朝着他当头斩落。
场外的一干人等,见到他居然不肯认输服败,反而重新投入战斗,更是响起了一阵惊嘘之声。
裴东来此时已经萌发了杀心,决意要将孙越陵力毙斧下。
他此番出战,也是身受勋贵一方的重托,更是得到了司礼监秉笔魏忠贤的叮嘱,一定要将文官一方击败,让赵南星和梅之焕的打算落空,不敢再对内廷的事务指手画脚,诸般诘难。
只要能赢得此战,击败孙越陵,他的任务就大功告成,更能赢得魏忠贤的信任。而魏忠贤在皇城之内大肆张扬地举办内操,文臣一方更是不敢再胡言乱语、指责弹劾。
所以,此次内操耀武,不仅仅是要震慑朝中的文官,更是要让他们看到由此引发而来的血腥后果,让他们知道魏公公的厉害,不敢再对魏公公的所作所为妄言议论。
必杀孙越陵。
裴东来此时信心满满,决意要在孙越陵内腑受创,真气涣散之际,施展出最为猛烈精妙的杀招,一举将他击杀,以逞胸中之愿。
他的长斧,已经化作了惊雷闪电,朝着孙越陵劈砍而去。
孙越陵受伤之下,能否抵挡得了裴东来这最为凛冽的杀着呢?
此时的他,已经是抛弃了一切后果,哪怕他穿越的下场就是横尸校场,也要倾尽全力,让眼前的裴东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吟诗作对、卖弄风月的文人墨客,而是一个遇强则强,毫不退让的沙场战将。
厉若冰传授的绝世枪法“燎原百杀”,已经暴起施为,朝着裴东来迎去。
已下决死之意的孙越陵,甫一出手,就是燎原百杀中的“三十击”,长枪化作了漫天烈焰,朝着裴东来席卷而去。
“三十击”是最为惨烈无俦,霸道刚猛的招式,最适合以寡敌众,败中求胜。他此刻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势,已经是败了一筹,所以,他认为欲要反败为胜,非得全力施展这种刚猛凌厉的招法不可。
虽然这种打法也将更加耗尽他的真元,但是此刻的孙越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此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