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飞扬眼下的情况。在丑门烈面前,犹如一只蚂蚁一般!
杀死飞扬,轻而易举!
不过飞扬亦不是蠢钝之辈,他才不会傻得让丑门烈抓住把柄,他的步伐显得有点蹒跚,整个人昏昏欲沉,仿佛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林南天只是站在哪里一动也不动,双目正视着飞扬,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神色平静自若,没有一丝畏惧。
得到冠军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这是预料中的事,林南天本就信心十足,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赢得这个冠军有多么的幸运,若是飞扬在第三阶段不是运气那么差的话,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大陆上屈指可数的两大炼药师,炼药师大会争夺冠军的这两个人,一老一少,面对面而立,身高仅是相差少许。四目相交,仿佛在互通着信息似的。
在那一刹那,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却是同时伸出了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男人之间,不需要说太多无用之词。
“祝贺你!”
飞扬的声音,回荡在林南天的耳边,而他的人,却已经在一眨眼之间消失在了大台之上。
他的身影,就如同他的人一样,神秘无比!
输,亦输得坦坦荡荡,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飞扬虽然执着,但却不是个小人,更加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一时的胜负,并不代表什么,飞扬坚信,这次的失败,总有一天,他会讨还回来。
很快,也许十年后,他就会卷土重来!
原本他对这个炼药师大会根本不以为意,也曾来观看过,大会的程度不过如此,就算是冠军。实力亦和他差的很远。故而,飞扬对炼药师大会根本提不起兴趣。
什么炼药师最有份量的冠军,他根本不稀罕。
只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在那边瞎打瞎闹而已!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上届的冠军凤凰仙在飞扬的面前,亦完全不敌,水平整整差了一个档次,要知道,凤凰仙这十年的进步还是极其的多!
要不是横空出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林南天,可以说,这届的冠军,绝对是飞扬的囊中之物。
而此次,若不是那丰厚无比的奖品诱使,飞扬绝不会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炼药师大会,这个奖品,就算强如飞扬亦为之动心不已。
虽然最终还是得不到冠军的奖品,飞扬略有惋惜但也并不是太在乎,有时候失败者所得到的,比胜利者更加的多!
林南天!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飞扬的心中。
的确是一个洒脱的男人!
现在大台上,剩下的只有凤凰仙和林南天,眼对眼。两人似乎有着无穷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却也是十分的错综复杂。
欲言又止,凤凰仙皱了皱眉头,双目凝视着林南天,这是一个她完全看不透的少年,怎么都想不通他的炼丹技术是从哪里练出来的,那明明是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锤炼才能练成的技术,然而……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凤凰仙不信。
可能世上,真的有天才这么一回事吧!
还有凤凰嫣然与林南天的关系……
“唉!”
凤凰仙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有着无限的感慨似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不知是精神力消耗过大,还是其它的原因。犹豫了一下,凤凰仙双目的神色渐渐变淡,转过头去,便离开了大台。
刹那之间,整个大台,便只剩下此次炼药师大会的冠军。
林南天!
丑门烈的声音十分的洪亮,脸上亦闪耀着那属于他独有的笑容。
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人就算想模仿,也模仿不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对丑门烈来说,让林南天拿到冠军,总比让飞扬或凤凰仙拿到冠军来的好。很明显,丑门烈已经把林南天定义为了“自己人”,在他认为。只要他许之于利,给于林南天所有想得到的,林南天这小家伙,必定会加入圣地。
毕竟加入圣地,是整个大陆修元者每一个都趋之若鹜的!
“恭喜你,创造了奇迹的少年。”丑门烈看着林南天,双目投射着赞许的目光。
“谢谢。”林南天微笑地回应道。
这时,嘹亮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中响起,所有的观众听得一清二楚,那是主持人的声音。
“接下来,便由我们炼药师协会的会长丑门烈,为我们这个炼药师大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冠军――林南天颁奖!”
主持人煽动着广场内的气氛,所有的修元者不禁随之鼓起掌来,他们都是亲眼目睹林南天这个奇迹的诞生,故而非常的有亲切感和成就感,纷纷为他开心,当然,炎阳国的修元者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毕竟,林南天实在太年轻了,作为敌对国,看着承天国拥有如此天赋潜力而且实力非凡的炼药师,心中自然会不愉快,那是一种深深的嫉妒。
对他们来说。林南天完全是一个祸端!
现在才十七岁便已如此了得,第一次参加大赛便击败了他们心中的女神凤凰仙,若是再长大点,那还得了?
不把炎阳国的炼药师踩得抬不起头来才怪!
然而这也只是怨念而已,他们也只能心中暗骂几句,并不能怎么样,难道找人杀了林南天么?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如此大胆?
承天国现在已经把林南天当成国宝了,一个妖孽般的天才炼药师,以老帝王重视人才的程度,绝对将他保护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谁想动他,那绝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在万众瞩目之下,丑门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林南天伸手接过,锦盒出乎意料的轻,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可见所用材料之好,这种材料林南天认得,那是用五千年以上的金澜树皮所制成的,极其的珍贵,光是这五千年以上的金澜树皮就已经不得了。
金澜树虽然是一种树,但却是一种极其特别的树,与其说它是树倒不如说它是花,但它却又有树的特征,它有树干,但是既不粗,又不长,千年以下的金澜树可以说比普通的灌木还要矮小,树干小的两只手都可以握紧。
但金澜树到了千年以上却变了一个样子,树干开始壮大起来,就连树上的枝叶都开始茂盛了起来,三千年开花,五千年结果,不过结的果实不多,看运气,可能三颗,也可能两颗,更可能只有仅仅一颗。
金澜树的果实并不是它最贵重的部分,与其它的树木完全不同,金澜树最重要的部分反而是它的树干,它的树皮会自然分泌一种物质,那便是木属性的元力。
这是一个十分奇异的特性,金澜树的树皮会自动吸收空气中的元力,经过树皮的筛选从而分泌出木元力,供养金澜树所用,而恰恰便是因为这个奇特的性质。使得金澜树变得极其的珍贵。
金澜树原本就是七星罕见药草,待到千年后便会升为一星稀有药草,而在五千年之后,便会再次提升为三星稀有药草,原因,便在于它那珍贵无比的树皮。
用金澜树的树皮可以制成存放药草的容器,但一般来说都是盒子为主,制作其它容器,恐怕以金澜树的树皮来说,尺寸似乎不够,金澜树的树皮一旦脱离了树干便会迅速萎缩,而这个萎缩却又能使得整个树皮显得极为坚韧,单位面积中的密度变得浓厚无比。
本就是七星的罕见药草,坚韧度已经极为可观,树皮浓缩后,防御力更是强的可怕,密度大幅度增厚,比起原先的树皮,坚韧度最起码上升了几十倍之多!
但是有利必有弊,金澜树本就不是大型树,它只能算得上一棵迷你树而已,树皮尺寸十分之小,浓缩后更是小的可怜,林南天手中这个锦盒,看其大小,估计已经是五千年的金澜树集齐所有的树皮所制而成了,却也只是普通四方礼物盒这样的大小。
林南天看到这个金澜树所制成的锦盒,心中当下已经了然,再也不用猜疑,锦盒中所放置的奖品,必然是药草。
任何药草存放在这个金澜树所制成的锦盒之中,只要摘落未过半载,便会在金澜树皮的木元力滋润之下缓缓“复活”,同时加速生长,在这五千年的金澜树皮中,生长速度更是原本的二十五倍之多!
比起林南天的青旋戒更加恐怖的生长速度!
这也是金澜树皮最大的价值,令炼药师为之疯狂的原因所在。
虽然这五千年的金澜树皮也有其极限,那便是它离开了树干只能存活五千年,但这并不妨碍世人对它的追捧。
不过锦盒再好也只是包装而已,用金澜树皮所包装的奖品,不用说,必然比其还要贵重数倍!
炼药师大会每逢百届奖品必然丰厚无比,眼下的奖品是药草。
莫非……
林南天的双目猛然闪光,心中已然闪现一个念头。
万年药草?
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
这是历届炼药师大会从未送过的奖品,以前的炼药师大会最好的奖品也就是五千年的稀有药草而已。
毕竟炼药师大会最重要的还是取得冠军所得到的名声,而不是奖品本身。
林南天的心猛然间“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虽然以这个锦盒的大小来看,这株万年药草的体积似乎并不大,但林南天不在乎,任何的万年药草都是世间极其罕有的珍品,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
而且小并不代表等阶差,大有大的好,小也有小的好。
万年药草的价值,对于炼药师来说,那是无可比拟的。
林南天对于这个奖品非常的满意,对他而言,其它的奖品都是次要的,不管是炼丹炉,又或者是药方,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万年药草,却是眼下林南天最缺少的东西!
只是,这是哪个等阶的万年药草呢?
珍贵万年药草?罕见万年药草?稀有万年药草?
还是绝世万年药草?
虽然万年药草都有灵性,但是品阶越高,灵性也越高,自然是越好!
就算相差一阶,档次亦完全不同!
林南天自然知道如何打开金澜树皮所制成的锦盒,当下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手放在了锦盒之上,迅速输出木属性的元力,锦盒感受到木元力,顿时起了反应。
刚想一睹奖品的庐山真面目,丑门烈那犹如枯骨一般的手,却在刹那间放在了林南天的手上。
林南天只感觉一股磅礴恐怖,让他完全无法抵挡的力量从丑门烈的手中瞬间传入他的身体之中,林南天刚刚聚集起来的元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恐怖的力量!
林南天神色不由一变,双目一凛,望向丑门烈,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在这里打开。”丑门烈的声音十分的柔和,传音至林南天的耳中,清晰无比:“耳目众多,免得惹了麻烦,小心为上。”
林南天闻言顿时暗斥自己粗心大意,眼下周围这么多的观众,自己却如此的急不可耐,却显得有点粗心大意。
其实这也怪不了林南天,就算任何一个炼药师取得了万年药草,都会在第一时间打开锦盒,看看到底是什么万年药草,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也算得上是职业病的一种了。
若是现在换做飞扬,恐怕早就打开锦盒了,事实上,以他的实力,也根本不用惧怕麻烦。
然而林南天毕竟在大陆上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明抢易挡,暗箭难防,怀璧其罪,以他自己和林家的实力,是挡不住有心人的,就算有着老帝王的庇护,却也会危险万分。
确实,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丑门烈此举,却是为了林南天好,倒也没想得太多。
林南天双目望着丑门烈,微微点了点头,露出感激的神色,眼前这个老人,倒是面恶心善,并不像是坏人,心中顿时对他升起一丝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