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彻夜研读“黄庭经”,看到清虚突然现身,连忙迎了出来。这一年,张子凡在清虚的指点下,功力日渐深厚,整个人也隐隐显出了一丝出尘之气。
“前辈。”张子凡上前两步,躬身说道。
清虚微微一笑,道:“张道友,老道突然感应到你的一位故人,故此看了看。”
“故人?”张子凡沉默片刻,轻声道,“前辈,可是赵兄?”
清虚点点头,笑道:“不错,正是此人。”
“前辈,赵兄可好?”张子凡道。
清虚沉默片刻,道:“张道友,此事说来话长。一年前,二位道友初到此处,老道见赵道友相貌不凡,气质卓尔不群,于是略施手段激活了他体内窍穴。此举对习武之人有一个天大好处,可以平添一成突破外罡的机会。如今窍穴异动,赵道友怕是有一番磨难了!”
张子凡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前辈,赵兄他可有危险?”
清虚摇了摇头,道:“张道友,人体窍穴精妙复杂,其中玄妙之处更是一言难尽,就像这满天星辰一般,可能永恒不变,也可能昙花一现。如今窍穴震动,赵道友肯定有所变故。可惜老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因此不敢妄下定论。”
张子凡脸色一沉,连忙道:“前辈,赵兄乃是在下至交,还请前辈救他一次。”
清虚摇了摇头,道:“张道友,老道久困于此,自身尚且难保,何谈救人?而且老道也是偶有所感,就连赵道友在哪都不知道,无法、无法啊!”
“前辈,您可是‘仙人’啊!”张子凡急道。
“额。”清虚微微一愣,脸色微红,沉声道,“张道友,这样吧,老道有一神通,唤作‘千里传音’。虽然救不了人,也值得一试,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有劳前辈了。”张子凡连忙说道。
清虚叹了口气,右手轻触眉头,抽出一缕青丝,青丝随风而散。只听“嗡”的一声,神坛微微一颤,清虚吐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此时卯时将至,赵新明做完最后一个大周天,连忙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异变陡生!丹田突然一阵扭曲,赵新明闷哼一声,突觉两股内劲冲出丹田,一前一后在窍穴中横冲直撞。前一股内劲微不可查,如同飞针,飘忽不定,在经脉中一刺而过;后一股内劲沛不可当,如同洪流,滚滚而过。两股内劲一追一逃,转眼间转了一个大周天,再次流入丹田之中。
赵新明连忙催动“落日经”,想要压下两股内劲。岂料两股内劲狠狠撞在一起,丹田一阵扭曲,赵新明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一撞之下,飞针轰然碎裂,丹田又是一阵天翻地覆,赵新明忍耐不住,顿时滚做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丹田这才恢复平静。赵新明缓过一口气,突然听到“嗡”的一响,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赵兄,我是张子凡,能听到吗?”张子凡大声喊道。
赵新明心中一紧,连忙看了一圈,四周空空如也。就在这时,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赵兄,我是张子凡,能听到吗?”
赵新明汗毛一竖,沉声道:“在下赵新明,还请阁下现身一见。”
“赵兄,你听见了,我是张子凡、张子凡啊。”张子凡急道。
赵新明皱了皱眉,道:“张兄,还请现身一见。”
“呵呵。”清虚淡淡一笑,道:“赵道友,还记得老道吗?”
“你是清虚道长?”赵新明迟疑片刻,轻声道。
清虚点点头,傲然道:“正是老道。此乃老道‘千里传音’之术,道友觉得如何?”
“千里传音?”赵新明念叨一声,顿时叹了口气,道,“道长仙术,在下佩服。”
“此乃小技也,老道昔年呼风唤雨,飞天遁地俱是等闲,可惜啊。”清虚轻叹一声,再次说道:“赵道友,老道突感道友窍穴异动,道友可有什么麻烦?”
赵新明心中一叹,此等仙家手段当真不可思议,连忙将情况详述一番,恳求道:“还请道长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清虚冷哼一声,怒斥道:“道友行事与寻死无异,老道能力有限,道友请便吧!”
张子凡面色一变,连忙道:“前辈请息怒,赵兄也是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
“前辈骂得是,在下知错了,还请前辈息怒。”赵新明略显尴尬,连忙说道。
“也罢,看在张道友的面上,老夫就指点你几句。”清虚面色稍缓,缓缓说道,“赵新明,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阴阳之道虽是天道,但是一经修炼,那就是人道!赵道友修炼‘落日经’已有数年,根基雄厚,不但内劲属阴,就连体质也都变了。如今修炼阳属内劲,你这身体岂能容它!以老道之见,道友若是强行修炼,只会愈演愈烈,最终丹田爆裂而亡!”
张子凡心下一沉,连忙道:“前辈,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成与不成,老道也不敢肯定。”清虚沉默片刻,再次说道。
赵新明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前辈请说。”
清虚略一迟疑,缓缓吐出两个字:“散功!”
赵新明倒吸一口凉气,此时散功无异于自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说道:“前辈,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清虚摇了摇头,道:“赵道友,有得必有舍,此乃天道。老道言尽于此,道友好自为之!”说完,清虚轻叹一声,右手急点收了“千里传音”之术。赵新明心如乱麻,顿时沉默下来。
张子凡心中一急,埋怨到:“前辈,你为何如此着急?”
清虚冷笑一声,道:“那边有一个小辈,妄图窥伺天机,岂能逃得过老道法眼!”
“这?”张子凡脸色一变,顿时哑然。赵新明石窟外三里地,突然显出一个身影来,看样子却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望着赵新明的石窟,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双脚轻点,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