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某五星级酒店。
在顶楼的总统套房内,司徒瀚海独自一人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怔怔出神了许久,他来到东京已经好几天时间了,事实上在刚下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被人在家杀害,正常情况来讲,在这种时候,作为司徒家唯一的顺位继承人,也是司徒清唯一的儿子,他理应是要回国披麻戴孝的,可最后他并没有回国。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有多么的伤心,那个在他眼里堪称神一样的父亲,竟然说死就死了,这让他很难接受,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吃没喝,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很懊恼,也很绝望,但心里最多的却是怨恨,同时他也觉得很不甘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他身上,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直到昨天晚上,他父亲给他托了一个梦,在梦里他父亲跟他说,“司徒家在我的带领下,走过最辉煌的时期,但最后也差点毁在我手里,如果真要问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是什么,那就是有你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希望你能拯救司徒家于水火之中,但是很抱歉,老爸再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接下来的路,还得靠你自己去走。”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梦,司徒瀚海今天一大早起来就精神抖擞,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颓废下去,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死去的父亲也好,还是为了司徒家,他也必须得振作起来,他要完成在来日本之前,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
望着这座城市的繁华,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司徒瀚海心情有些复杂,很少抽烟的他,今天还破天荒点了根烟,他不是想要这个方法来麻痹自己,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一些东西去转移自己心里的一些悲伤,但他尝试着抽烟,也并不意味着他会去学着抽烟。
许久后,他缓缓转身,面对着眼前一位穿着朴素的老爷子,说道:“昨晚我已经联系了那位张志山,他也给了我一次跟他见面的机会,等下他会给我发来地址,但因为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到时候可能需要老爷子多多注意下。”
年过半百的老爷子,表情很平静回道:“少爷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
司徒瀚海又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按灭手里的烟头,突然又说道:“父亲死的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你就是我们司徒家最后的一张底牌,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你这张底牌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因为一旦拿出来,也就意味着我们司徒家可能就真到了完蛋的时候,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天晚上你在我父亲身边的话,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死,可他却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把咱们司徒家最后的一张底牌都交给了我,这反过来说,就好像是在告诉我,咱们司徒家可能真的要面临垮台了,那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这个时候不把底牌拿出来,还要等什么时候,老爷子,是这个意思吧?““少爷,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保证司徒家凶垮不了,我能活到今天,都是老爷对我的恩赐,我生不是司徒家的人,但死一定是司徒家的鬼!”
老爷子这话说的很坚决,也证明了他的确是对司徒家忠心耿耿。
而也就在此时,司徒瀚海放在身上的手机骤然响起,正是张志山给他打来的,司徒瀚海有些激动的接通电话,只听到对面说道:“我稍后给你发个地址,你先过去,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办,没那么快过去,如果你到了,可以先在那边等等!”
司徒瀚海没有任何的要求,连忙回道:“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电话挂断后,司徒瀚海收到条短信,正是张志山给他发来的,地址是在这边的一个围棋道场,离他现在所住的酒店并不远,在带着老爷子下楼后,两人开着那辆租来的丰田普拉多,按照导航规划的路线,前往目的地。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目的地大门口。
司徒瀚海以前在日本这边待过半年多的时间,他懂得一些日语,至少在平常的交流中是完全足够应付的,所以当门口服务员问他一些信息的时候,他也能随口用日语回答,当对方知道他就是张志山要约见的人后,就立即邀请他们上楼进了一个包厢内。
包厢装饰的很古色古香,当然也很有日本的特色,在包厢正中间摆了个围棋盘,司徒瀚海走到围棋盘面前坐下,那位老爷子就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后。
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司徒瀚海自己跟自己下围棋,在围棋这方面,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培训,但他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室友很喜欢围棋,所以那时候她也跟着学了一段时间,然后也买了几本棋谱钻研,之后他便经常在QQ围棋上跟人对战,从最开始被人狂虐,再到后来他不断的虐别人,硬生生把自己拉到了业余九段的水准,如果他从小就开始学围棋,说不定现在早已经拿了几个世界冠军。
当然,对于司徒瀚海来讲,他也并不需要在这方面去表现自己的能力,单单就是他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就足够让他充满光环了,只是很可惜,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辈子能一直顺风顺水下去的时候,家族却遭遇了史无前例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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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瀚海当然要想办法帮助家族度过这个危机,所以今天他来到了这里,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从上午十点等到下午三点,张志山始终没有出现,而司徒瀚海也没有打电话去问,他依旧保持着耐心,自己跟自己下棋,似乎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八点,张志山依然没有出现。
这时候,司徒瀚海当然也有些坐不住了,可他还是在强忍着。
终于从晚上八点,又到了凌晨时分,他接到了张志山的电话,而对方却只跟他说了一句,“抱歉,忙过头了,今晚过不去了,等下次再见吧!”
司徒瀚海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问了句,“那请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等我有时间了,我自然会给你打电话。”
啪一声,电话被对方挂断。
张志山死死捏着手机,心里憋着一肚子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