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墨嵘说着说着,发现萧宜君竟然在下面走神,顿时有些不爽。潘墨嵘点了萧宜君的名:“第一排右边第二位,那位穿白衣的学子,你来说说何谓‘知行合一: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
萧宜君忽然被点到名,有些迷茫的睁着那双大眼睛,望向上座上的潘墨嵘。众人见萧宜君是这个神情都知道她一定是前面心不在焉了,不禁为她暗暗捏了把汗。
过了大约十秒,萧宜君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往前走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说道:“知行合一,那便是指客体顺应主体。知即是指良知,行即是指人的实践。那么知与行的合一,却既不是以知来吞并行,认为知便是行,也不是以行来吞并知,认为行便是知。”
众人听了不禁频频点头,主管书的方君如,亮眼发光,炙热视线看向背手站立的萧宜君,那表情就好像在发出一个信号说:“快来,来我这部。”
萧宜君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从右上方传来,暗自克制住想要看过去的心思。这一番不惊不喜的举动,实在让上座的几位都在心里给萧宜君加了分。
“而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这两句话,则是在说你对某事物或道理是否知道得深切是可以从行为中看出的;而行为的正确精准与否也反过来影响到对事物的理解。”萧宜君继续说着,眼睛直视前方,不偏不倚,也因为这个,她忽视了大儒潘墨嵘那猛地一抬头,然后用手揉脖子的举动。
可萧宜君没看到不代表别人没看到,付玉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站在付玉边上的上官无双一听到付玉笑了,连忙侧过身子,遮住了付玉那笑着的脸。随后拉了拉付玉的衣袖,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付玉见状,连忙咳嗽了数声,盖住之前笑意满满的声音。
见自己说话说到一半被打岔了,萧宜君也不恼,笑了一下,也不再接着说下去,而是看着上座的潘墨嵘。
潘墨嵘这时一只手正放在脖子上,见萧宜君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说道:“嗯……不错,那这‘行’指的是什么呢?”声音中难掩激动的心情。
萧宜君听着潘墨嵘声音有些激动,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她在穿越来之前,在高中学的,难不成,这个朝代,这个地方,没有人懂这些?
想归想,但这崭露头角的机会可是机不可失的,萧宜君便接着说刀:“行即为实践,实践是社会社会关系形成的基础;实践形成了社会生活的基本领域;实践构成了社会发展的动力。”
说完这些,萧宜君退后一步,走回队列里,不是她想这么出名,不是她想被这些人用吃人的眼光看着的……这个问题她真的以为是很简单的……可谁知道,似乎,这个在地球上很简单的问题,在这兰桂王朝,似乎是个很难的问题。呜呜呜,会不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穆临夏看着萧宜君说完这番真知灼见,站了回去,但表情却不大好,有些奇怪,心想是不是萧宜君身体有什么不适,一会问问她。
而站在萧宜君边上的南宫勤,见萧宜君站回来了,悄声说:“宜君,你说的真好!”远处的上官无双,一双眼睛里看不出的情绪,但似乎是很欣赏。
潘墨嵘赞赏的看了萧宜君一眼,问道:“不错,学识也是渊博。见解也是独到,可想好了在永祺书院读什么嘛?”
“药学。”萧宜君眼睛闪闪的,发着光。
这一回答,让上座的几位抖了一下,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只有主管药学的黄涛义很是高兴,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好极了!”
坐在黄涛义边上的方君如很不客气的白了黄涛义一眼,他这时心里想的肯定是,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要去学药学呢?唉……这下是废了啊!老夫的关门弟子,可能真的只能在付小王爷和四王子里选了。真的是……想到着,方君如气不过,鼻子里喷气,朝着黄涛义“哼”了一声。
潘墨嵘没想到萧宜君会选药学,心里失望的同时,但也想努力挣扎一下。于是说:“嗯……药学……药学的确是不错,但这也不急。嗯……不急,不急,这还有两天,你可以再好好看看,再好好想想。”
冯孔听完这些人说的这些话,看完这些人的这些表情,心下有了思量。果然是白月城少城主,看来,学识也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蒋青说的天降流火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但他也不说话,就只是心里默默地想着。
场面一度很尴尬,只看到萧宜君微微低着头,嘴角含着笑。上座的一群老师们或喜或悲或沉思。
还好邵管家见没人要发言了,便发话说:“各位学子们,今天的仪式之一,这见一见你们未来的老师们,也算是结束了。现在请随我移步到礼堂隔壁的怀思堂进行入学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
邵俊带着二十名学生,走进了怀思堂。和礼堂不一样,怀思堂里阴冷的很,似乎是一个夏天一个冬天。
穿过三条走廊和一道暗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高达三米的大长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每一位曾经在永祺书院读过书的人的名字。而更加引人注意的是那大长卷上竟然在中间的部位有一个洞。
一个洞,这引起了新学生们的注意。窸窸窣窣的,大家交头接耳的问着为什么,付玉年龄小,又是天真烂漫的性子,好奇的问南宫勤说:“是不是这楼里进了老鼠,咬掉了一块。”
话音刚落就被周宇嘲笑了。周宇说:“这怀思堂里面这么冷,怎么可能有老鼠呢?我看那一定是被人挖掉的。”
“啊?挖掉?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挖掉名字啊。”付玉眨着眼睛,表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