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面的歌舞厅面积不小,两百个人也装得下,更不用说童小芸的同学加朋友们满打满算只来了五六十个,因此抱在一起跳舞的有之,窝在黑乎乎的座位上谈心的也有之。
不知道是处于何种目的,歌舞厅里面的座椅都是用半透明的毛玻璃给隔开的,坐在里面,视线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高出地面许多的中心舞台,却不会看到同样坐在别处的其他人,私密性很好。
而由于舞台上面的灯光问题,虽然居高临下,却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范无病跟童小芸坐在一起,一边儿看着舞台上面的情景,一边儿打量周围,发现到处都是人影绰绰,就是不知道人在里面干什么,而隆隆的音乐上也掩盖了可能发出的各种声音。
“喂,你说他们都在干什么?”范无病没有话说,便随口问了一句。
童小芸喝着饮料,吃着瓜子,百无聊赖地往旁边儿瞅了一眼,没有好气地回答道,“还能做什么?抓紧时间弥补上学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呗?”
上初中的时候傻乎乎的,老师也管得严格,才有一点儿小萌芽就被灭绝师太们给扼杀在摇篮中了,上了高中之后,是重点高中,功课又紧张,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谈情说爱,因此大家的心思都埋了起来。 现在都混到大学里面或者是混到社会上了,见识也多了。 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自己心里面也有把握了,因此这抓紧时间及时行乐,倒也是很多人的信念。
“呵呵,这地方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范无病听童小芸这么一讲,顿时有点儿可乐。 便笑着对她说道。
“这里做不了地事情,待会儿回到房间可以接着做嘛。 ”童小芸回答道。
过了一会儿。 便有组织者过来喊大家过去蹦迪,大灯一换,大厅里面群魔乱舞,走马灯一样旋转的彩色灯光将人们的影子拖得变了形,宛如一个个小魔怪。
童小芸也在台上扭动着,长长的头发甩得四处飞舞,范无病站在她的身边儿来回走动。 随着灯光的一明一暗,就好像是瞬移一样地在改变位置,看上去非常诡异。
不知道是谁有拉上来一把实木椅子,绕着椅子上蹿下跳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童小芸见了那人,脸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地表情,便拉过范无病来说道。 “喂,能不能帮我个忙,把那跳椅子舞的家伙地风头给压下去?”
里面实在太吵了,范无病听着童小芸在耳边喊了两遍,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 也拉过一把实木椅子来,直接抓着椅子背玩起了倒立,花样儿之多,令人瞠目结舌。
范无病在后来玩过一段儿街舞,当然要比现在的小孩儿们玩的动作花样儿多很多,可观赏性也要更高,这么一耍弄出来,顿时引来一阵惊呼声,大家都围在那里看着。
跳了一阵子后,音乐的风格忽然换了。 有点儿暴力倾向的那种。 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夹杂着一些枪炮声音。 范无病听到这种音乐之后,立刻一改方才地动作,开始折腾起那张椅子来,先是一掌砍了下去,将椅子劈成了两半,然后双手高举椅子向外一分,便将那椅子弄得支离破碎,没有两下子,一张坚硬的实木椅子变成了一堆碎木头,扔的遍地都是,满地狼藉。
音乐结束了,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惊愕地看着范无病,很难想象他是用空手将一张实木椅子给撕烂的,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有人特意去看了看地面上的碎木头,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实木,质地坚硬地硬杂木。
“哇,小芸!”有女同学在同样有些惊愕的童小芸耳边说道,“你男朋友好帅啊!是不是学过功夫?”
童小芸看了看范无病,又看了看明显是花痴中的女同学,哼了一声道,“帅什么帅?那叫酷!c-o-o-l,cool!另外,你问的是那种功夫?床上功夫算不算?”
“我x!”那女孩儿顿时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两年没见,你也粗俗了啊?!”
范无病回来之后,灌了两口扎啤,然后问童小芸道,“怎么样,效果还行吧?”
童小芸心道,效果不是还行,而是太惊世骇俗了,估计自己这班同学里面,至少要流传一阵子了,说是童小芸的男朋友是个暴力狂人,徒手撕烂一张实木椅子的人,没有点儿重口味儿地女孩子,估计是应付不来的。
“你不能稍微低调一些啊?如果光是前面跳舞那样,最好不过了,为什么非要来一手拆椅子的功夫,把人都给吓住了!”童小芸有些埋怨地说道。
舞厅里面又换了比较舒缓的曲子,听起来有些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大家都活动了一阵子,懒洋洋地缩回了自己的座椅中去,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儿,接着就钻进来一个年轻人,挨个地对座椅中的人进行骚扰,不时地从怀中取出一包什么东西来,递给座椅中的人,然后换回一张张钞票,这才笑逐颜开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那人是做什么的?”童小芸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范无病虽然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地,但是总也听说过,这些地方总是有点儿意外服务地,当然了,这种舞厅里面肯定不可能是拉皮条儿的,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贩卖点儿小药丸或者**白面儿之类地东西,于是便说道,“估计是毒贩子吧。 ”
吸毒这东西,总是屡禁不止的,尤其是对于那些有了点儿小钱儿的暴发户们,更是乐此不彼地想要尝一尝各种新鲜的事物,除了玩车玩女人之外,玩点儿毒品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这东西的魔力实在是太大了,一般来说沾上就戒不掉,最后吸的倾家荡产的人比比皆是,当然了,也有一些人在吸食毒品上瘾之后,自动就成了毒贩子,通过贩毒的收入来供养自己吸食毒品,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
正说话之间,那年轻人就走过来了,凑过来问道,“兄弟,溜冰吗?”
童小芸正要开口拒绝,范无病制止了她,取出三百块钱递给那年轻人,然后从他手里面接过一小包白面儿,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点了点头。
那年轻人做成了生意,扭头便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你怎么还买他的东西?毒品这东西,买卖双方都是要被追究的!”童小芸当然知道毒品的危害,每年校园里面总要举办一次反毒品宣传的,图文并茂,非常详细,尤其是看到那些因为吸毒而患上各种不治之症的全身烂掉的痛不欲生的瘾君子们出头抢地的宣传资料,童小芸都觉得浑身发冷。
因此范无病买下了年轻人手中的毒品,她就感到有些不安,难道说他也做这个?
“花点儿小钱,避免麻烦而已。 ”范无病对童小芸说道。
毒品这东西,难登大雅之堂,不可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但是既然这人已经把生意做到了酒店里,就说明酒店方面是知道的,至少是默许的,很难说他们之间没有连带关系。
事实上,在大多数的酒店和娱乐场所中,你都能够找到贩毒的人,一来是这里流动人口多,一旦出了事儿,主办方可以退得干干净净,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人员太复杂,力所不逮。
而警方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来应付公众,流动人口多,监控不强,警力不够,并且强调这是一个社会问题,不能单纯依靠警方来解决。
事实上,没有点儿保护伞,想要半公开地贩毒,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地方,范无病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另类,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政府方面是非常好应付的,警方也是非常好应付的,地下黑恶势力才是最麻烦的事情,除非你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超级大亨,否则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更何况,范无病的身边儿,还有一个童小芸,好歹是世交,又有过特殊关系,他就不能不顾忌一些了。
但是事情往往很怪异,当你想要低调的时候,偏偏低调不了。
“砰――”的一声,大门被撞开了,十来个警察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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