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都让让――”柳一鸣奋力将众人给分开,给张梅挤出一条道路来。
周围几十个围堵在这里,确实不太好进去,仅凭柳一鸣的肥胖身躯,还是有点儿力有不逮,最后还是范无病在外面喊了一声,“大家快回办公室去,纪委来查岗啦!”
这句话真是管用,呼啦一下子,人就走了一大半儿,再看剩下来的人,就只有十来个人了,看样子应该都是抬着那个满头是血的人过来的帮手。
“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把伤者抬到了这里?”张梅走了过去,沉着脸问道。
地上那人,其实并不能说是直接放在地上的,身子下面还垫了一张薄薄的床板,至于头上的血迹,范无病看了一眼,发现其实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势,血早已经就自行止住了,只不过看那痕迹,好像是伤者自己用手将血涂了满头满脸,所以才显得那么恐怖。
一个女保镖蹲下身子,很熟练地拨拉了一下伤者的脑袋,前后一看,起来对张梅说道,“没有什么外伤,估计是鼻子被打破了。 ”
估计是存心来闹事儿的吧?范无病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个大概,只不过这个时节人心还没有那么浮躁,能够装死装到这个份儿上,也足以说明这家伙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张梅问道。
“你们的老师打了人,把人打伤了。 ”旁边地一个人说道。
“谁打伤的。 什么原因?说清楚点儿。 ”柳一鸣问道。
躺在地上那个满脸是血的直哼哼,倒是旁边送他过来的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原来躺在地上的这个是个学生家长,儿子叫古风,在紫金山小学上学,因为家里跟学校之间比较远,所以每天都坐公交车上学。
今天一早的时候,他们班主任老师到校之后。 在教室里面溜了一圈儿,顺手就将搭乘公车地月票给留在讲桌上了。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月票卡已经不见了,于是就问了起来。
有学生便说是见到古风拿走了月票卡,于是老师就扯住古风追问,但是古风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拿老师地月票卡。
最后老师就动粗了,强行从学生古风的身上搜出了月票卡,并狠狠地扇了古风两个大耳刮子。 这下子学生不干了。 课也不上了,直接回家去哭诉。
古风的父亲闻言顿时大怒,看到儿子脸上的红印,感到有些怒不可遏,于是便叫了几个帮手到学校去为儿子讨还公道,结果一言不合就起了冲突,将女老师暴打了一顿,但是女老师的丈夫居然是警察。 闻讯立刻赶了回来,结果就乱成了一团儿。
警察可是打惯了架的,岂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比的?
于是古风他爸就满脸是血地躺在这里了。
“警察打了人,你们把人抬到文教局来做什么?”柳一鸣听了顿时不干了。
张局长就在现场,柳一鸣觉得自己应该表现一下,把这个是非曲直先得给理顺了才行。 怎么着,警察局你们惹不起,欺负我们文化人啊?!
“你们地老师打人,人都快不行了――”一个旁观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就是这么一句话来回颠倒着,令柳一鸣感到自己想要争辩一下都没有用力的地方,不由得郁闷到了极点。
张梅看了一下也很头痛,放着这么一群人堵着大门,也不是个办法。
“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最后张梅说道。 首先是得弄清楚这人倒是伤的怎么样。 然后再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
“我不去,死在这里算了。 ”躺在地上那伤者哼哼道。
范无病一看这厮居然还在那里拿捏。 不由得就有些生气,明明是鼻子破了流的血,偏要躺在那里寻死觅活的,现在人家领导都说话了让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也是负责任地态度,谁知道他还给脸不要脸,真是可恶啊!
虽然说这事儿的起因是跟老师有关的,老师有一定的责任,但是你儿子毕竟是拿了人家的月票卡还不承认嘛!为了这个居然还打到了学校里,一个大男人去打女人现在还好意思到这里来闹?
于是范无病悄悄地退了出来,找到传达室的老头儿问道,“大爷,有狗没有?”
“嗯?找狗干什么?”老头儿是看到范无病跟张梅一块儿进来地,知道这是张局长的儿子,于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后院就有一条大黄狗。 ”
“借来用用,要不这人装死很让人心烦。 ”范无病用嘴一努,朝那边儿示意道。
老头儿一看,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好大,没问题,就说是疯狗,有狂犬病好了!”
老头儿立刻就把大黄狗给弄了过来,然后对大黄狗吩咐两句,那狗也倒真通人性,耳朵支楞了两下,就冲着那边儿的人群冲了过去,同时不住地狂吠起来。
范无病在后面大喊道,“赶快躲开啊!这是条疯狗,有狂犬病的!大家快躲开啊!”
听到喊声,大家都是吃了一惊,尤其是张梅,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心道大街上怎么就出了疯狗了?仔细一听却是范无病在那里乱叫,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对众人说道,“啊,狂犬病!大家快闪开啊!”
周围这些人大都是些凑热闹的,扭头一看,那大黄狗咧开大嘴,里面的舌头拖得老长,哈喇子不断地往下掉,还真像是只疯狗,顿时一哄而散。
躺在地上的那家伙初时还楞了一下,转而就看到大黄狗朝自己扑过来了,立刻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便往外面跑,比跑百米的时候还卖力,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那大黄狗撵着他追了两条街,才意犹未尽地折了回来,摇了摇尾巴,向主人表功。
“张大爷,你这大黄今天可是立功了。 ”张梅忍不住笑着对门房老头儿说道。
老头儿呵呵地一咧嘴,笑了起来,那大黄狗不住地在老头儿身上乱蹭,显然是听懂了大家的赞扬,有些兴奋。
“狗通人性,果不其然。 ”范无病评价道。
张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对方跑掉了,但是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紫金山小学也太乱了,回头就让他们进行整改!老师打学生倒也罢了,居然还能让家长带着人冲进学校来闹事儿?如果要是坏人闯进来该怎么办?以后上课期间,学校应该完全封闭起来才是!”
“这不是正好给你提供了一个开刀地借口嘛!”范无病提醒道。
张梅看了儿子范无病一眼说道,“这个还用你说啊,马上就让办公室出新制度,整个文教系统都要立刻进行整顿。 ”
“这事儿最好在磐石晚间新闻上面曝光一下,搞得大一些,一方面会化解了伤者闹事儿地危机,另一方面也可以给系统内形成压力,有利于你的新政推出。 ”范无病建议说。
张梅点了点头,完全同意儿子地建议。
柳一鸣立刻接到了张梅的指示,赶紧去办公室草拟新的规定去了,而张梅则要准备参加一个卫生系统的碰头会,就留了范无病呆在办公室里,等她回来。
范无病百无聊赖,看到老**办公室里面除了档案柜就是书柜,真不知道这么多的文字资料,究竟有多少是她看过的?起码书柜里面的那些教育学和医学专著,估计就是压根儿没有动过的,摆在这里,真的是有点儿浪费资源了。
“唉,这就是虚伪的官场啊!”范无病不由得摇了摇头道。
“咚咚咚――”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范无病心想这会是谁呢?老妈又不在,自己没有必要理会的,于是继续看那些书柜中的大部头作品。
结果敲门的声音一直不断,范无病很不高兴,心道局长的门也是随便能敲的吗?于是便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张局长,呀――”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子,看到出来的不是张梅,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子,不由得低声惊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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