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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请了几天假没有去报社上班,也没有试图去向罗隐解释什么,两个人都是倔强又死要面子的性子,你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愛↑去△小↓說△網w qu 】
这几天毓嵬担心苏三心情不好,总是没事来找她聊天。
“你们俩啊,脾气都够愁人。”
苏三听着生气,一把将他手里的茶杯夺过来道:“就你脾气好,我怎么记得你还打人了呢?”
毓嵬嘿嘿一笑:“看看,这就给我脸色了,还好意思说自己脾气好。”
苏三忍不住笑了:“喝,喝吧,其实我茶里下了砒霜。”
“那正好啊,美人下的砒霜我是甘之如饴。”
毓嵬安慰她道:“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就得缓缓,我们家就是我阿玛避开。”
苏三对此很有兴趣:“真的?我以为你父亲那个地位,不会迁就别人。”
毓嵬笑道:“他们那个环境才活的明白了,打小就知道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趋利避害比谁都明白,宫里的人不长别的光长心眼儿。但是我讷讷的脾气那个大的,当初老佛爷还说我讷讷看起来倒像是她的亲闺女,脾气大,架子大,一生气就摔东西,我阿玛心疼啊,每次只要讷讷抱起瓷瓶子罐子的阿玛就冲上去拦住,将她手里的东西夺下来,然后将铜器啊铁器去塞过去,我讷讷开始还砸,后来书房里的物件都换成铜的了,讷讷自己看着反倒笑了,说这么这么沉的物件,自己抱起来怎么看都像是天桥打把式卖艺,。【愛↑去△小↓說△網w qu 】这发脾气就扔东西的毛病也算是改过来了,这大概就是我阿玛的相处之道吧,他这人向来宽厚大度的,早年摄政王的兄弟们,七爷九爷争权夺利闹成那样,都使劲拉拢我阿玛,可他就是谁都不搭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苏三听完慢悠悠叹口气道:“你那意思是要我学你父亲,他发脾气我就让着他,随他去?”
“别介,我可没那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话。”毓嵬见苏三面色不善急忙辩解。
“你这人就是一丈二尺高的灯台,照得到别人,照不到自己,这会给我讲大道理,你自己倒是怎么想的呢?”苏三发现毓嵬这几天明显有些心灰意冷
“我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唐家人是一门心思要钱,压根就没人想给那孩子主持正义,天可怜见,那孩子还叫做正义。我非亲非故,干着急上火就是没有办法,够不到,我倒是做好击鼓鸣冤滚钉板的准备,可压根就没人给我机会,这一腔子热情现在都冰冷成灰,我这颗心啊,那可是哇凉哇凉的。”
两个人相视苦笑,不错,几天前的火热现在已经变成死灰,唐家人才是受害者家属,听说和罗家打成了赔偿协议,罗司令亲自露面应对记者,痛斥逆子并声称要严加管教,罗三小姐的妇女慈善会也出面现身说法,一群被三小姐资助过的孤儿在记者面前痛哭流涕,纷纷声称没有三小姐的善心就没有他们今天,大赞罗家菩萨心肠。与此同时,罗家也发动各方面政治关系在国防部和总统府之间大力游说,总之意思是军统故意搞事,罗家愿意交出肇事者只求平息众怒。
罗家这番诉苦,很有点分量,明眼人知道,这摆明了是军统在背后要弄垮罗司令,堂堂一个警备司令部的司令若是都能被军统说搞掉就搞掉,那多少人都将岌岌可危!谁家没几个跋扈子弟?别的不说,孔家二小姐有次开车和一个少将抢道,这位二小姐直接拔枪就射,万幸她枪法不是很好,子弹打偏了,人虽然没怎么着,军帽却穿了个洞,这位少将处长一看下来的是孔二小姐,心里已经怯了几分,挨了一枪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这距离总统府不远就有街头枪战惊动了宪兵,这事也就传了出去,最后还是这少将亲自去孔家给二小姐道歉了事,二小姐的跋扈可见一斑。这些人家,谁家也不敢保证自家子弟不捅篓子,因此对罗家的事情也都暗自支持,加上军统名声本就不好,一时间罗司令的位子倒也还算稳当,只是这位罗平公子,需要被送到美国去学习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几天时间,尘埃落定,唐家拿到大笔钱,罗家也躲过了明枪暗箭,只有那个真正的唯一的受害者唐正义,已经永远不能开口说话,诉说自己的冤屈了,就是能说话又怎样?谁会在乎一个没人疼爱的孩子的心情?
唐先生为了像大家证实自己多爱儿子,花钱给唐正义买个块墓地,墓碑上还刻了个小天使,上面写着永这里长眠着我们最爱的宝贝愿他安息永远爱他的爸爸妈妈
苏三和毓嵬站在唐正义的墓前,看到胖胖的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只觉得无比讽刺。
”永远爱他。”毓嵬冷笑,一拳重重地打在墓碑上,苏三拦住他道:“傻不傻啊,手不疼吗?”
毓嵬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更疼,我现在才发现自己过去真是活得浑浑噩噩,每天混日子,对这个社会没有一点用处,我是个废物!正义啊,老师是个废物。”、
毓嵬挥舞着手,大声喊叫。
苏三按下他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在这里这样,唐正义在下面看着我们呢。”
毓嵬看着小小的坟墓,想着那天丢在地上金灿灿的铜圆,眼圈一红,眼泪要掉下来。索性不管不顾靠着苏三的肩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苏三轻轻拍拍他的背:“你前几天还在劝我,其实自己心里憋的更难受啊。”
“呦,这是做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苏三一愣,抬起头看到三小姐和罗隐手里捧着菊花和白玫瑰,站在面前。
毓嵬兀自流泪,头也不回。
三小姐冷笑:“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你们这是做什么?”
罗隐阻拦道:"三姐,你别乱讲"
“他心里难受我安慰一下怎么了?他为什么难受,你们二位比谁都清楚。”
苏三见三小姐审视的目光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呦,我可算见到什么叫贼喊捉贼了,怎么着?我们家挺过去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罗隐低声道:“三姐,我说过这事和苏三没关系。”
“你们家有那么个祸害,再不吸取教训,躲得了这次,下次可就难说了。”
“你咒我?”三小姐柳眉倒竖。
毓嵬实在忍不住,索性松开苏三:“三小姐,这里埋葬着一个可怜的孩子,他因为你家人的过错失去了生命,十二岁,再也不会长大,当着孩子的面,你就不能说个软话吗?还是你们家人都是这个样子,永远不会错,错的都是别人。”
“三姐,我们是来祭拜孩子的,你别这样。”
三小姐这几天每天都在妇女慈善会强颜欢笑讨好别人,只求挽回罗家名誉,此刻见到她心中的始作俑者更是气愤,特别是毓嵬竟然还和苏三几乎是搂抱在一起,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她冷笑道:“不错,我们是祭拜孩子的,别的事以后也不必提了,亏我还在父亲面前极力称赞她是清白人家的小姐,哼哼。”她什么都没说,可是哼的那一声充满了鄙夷。
这一声重重砸在苏三心头,罗隐也火了:“罗琼,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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