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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宰相大人的面,那咱可得好好摆摆咱渊博的知识了!林毅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道:“不错!老大人,今日我在石像前看得很清楚,哪尊石像根本就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哦!那尊石像被人动过何等样的手脚?”王博眼中立马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有些兴奋地问道。
林毅笑道:“老大人,那尊石像之所以会有蚂蚁爬上去组成‘弥勒永昌,普度众生’八个大字,其实是因为有人事先用蜂蜜在石像上书写了这八个大字,所以蚂蚁才会成群结队地爬到上面去。”
“哪蚂蚁被人用水泼洒冲掉后,石像身上的字隐入石中,与石像融为一体,这却又是何故呢?”王博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
林毅笑道:“这我倒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如果用龟尿、炭、硇砂少许,共为未放入砚水内,研磨书写的话,当可使字隐入石中,与石合一。”见王博还未全信,林毅拱手道:“老大人若不信,可一试便知,在下小时候,曾经验过的!”
王博眉头舒展开来,呵呵笑道:“林公子的话,老夫又如何能不信?”转头向周邦杰道:“吩咐下去,摆上酒菜,我要与林公子痛饮。”
周邦杰躬身答道:“是!大人!”转身走了出去。
过不多时,便有店中伙计将酒菜一道道摆了上来,共计七荤八素十五样菜,另有两壶美酒。
林毅局促不安道:“老大人,这如何使得,真叫小的受宠若惊了!”
王博摆手笑道:“林公子乃是一代才子,又如何使不得,来!快请坐!”亲手拉他在桌旁坐下,又叫了周邦杰和李雪冰共坐相陪。
四人动筷子吃了几口饭菜,李雪冰便斜睨着林毅,笑道:“老大人,林公子原名叫做林毅,可是在扬州时却谎称他叫什么王十,即使到了京城,也没告诉我真实姓名,要不是方才周侍郎亲口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呐,你说对他这等装样的人,是不是该罚酒三杯!”
周邦杰在旁笑道:“应该,应该,我看该罚,亏得雪冰小姐一天到晚在人前夸奖你,称赞你人长的俊,诗词作的好,可你却连名字都瞒着着她?这岂是为友之道?”
林毅笑道:“我在扬州时,因为路上遇到两个劫匪被他们给打伤了头,结果失忆了,连自己的本来姓名也都给忘记了,所以扬州怡红院的王九妈便给我起了个王十的名字,实在不是有意要欺瞒李姐姐!这个还请李姐姐千万原谅!这酒,我认罚便是!”说着,拿起酒杯来,连干了三杯,给众人看。李雪冰看他喝得爽快,认罪态度也还老实,脸上方才露出了释然的笑意。
王博却拿眼睛瞅着林毅问道:“怎么,林公子还会做诗?”
李雪冰在旁边娇笑道:“王大人,林公子作的词可丝毫不在柳五变之下呢?最近名闻天下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便是林公子所做。”说到这里,瞅了林毅一眼,又说道:“最近他还又填了一首新词,叫做蝶恋花,送与我呢!”
王博喜道:“一剪梅都做的这般好,想必蝶恋花也不差,快念来与我听听。”
周邦杰拱手笑道:“老大人,林公子送雪冰小姐那首词作时,我刚好在场,还记得词句,便由我念与老大人听吧!”说着,用手轻拍着节拍,双眼微眯,轻声吟唱道:“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王博不觉击掌赞道:“好词!真是绝妙好词!想不到林公子竟有如此大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毅,说道:“林公子既有这般才华,为何不读书求功名,上进呢?”
林毅心道:“老子现在还为吃饱饭而奔忙,哪有闲工夫去读什么书,考什么功名?再说咱已经念了近二十年书了,早烦它了,谁还耐烦再去学那些枯燥的古文?”遂自谦地笑了笑,说道:“老大人,这读书求功名的事太辛苦了,况且做了官之后,又能如何?朝堂上的算计无影无形、无穷无尽,叫人防不胜防啊!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会牵累子孙。所以我无意于功名,立志做一个富家翁,盖上几座大大的宅院,娶上七八房娇美的妻妾,吃着山珍海味,骑着高头大马,闲时可以纵情山水,此等生活,岂不胜过了做官百倍?”
王博中状元后,自六品官做起,一直爬到了宰相之位,期间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经过了多少勾心斗角,他心里自然十分清楚,听得林毅如此说,不觉心中有所感触,当下也不再劝说,倒了一杯酒,向林毅说道:“林公子深得我心,来!老夫敬你一杯!”
林毅慌忙站起,陪了一杯,又坐下。
王博感叹道:“如今朝廷正处在多事之秋,外有契丹虎视眈眈,内则有弥勒教图谋不轨,朝堂之上又党争不已,皇上……皇上他又身体大不如前了!这大周的江山社稷,却又该叫谁来保?”说到这里时,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苍桑落寞。
周邦杰轻抚着王博的手臂说道:“老大人多虑了,朝廷之中还有精忠报国的杨家将,呼家将,有这等英雄人物,何愁不能抵御外侮,扫清内寇?”
王博摇头叹道:“杨家将七郎八虎,抵御契丹,已经调零待尽,只余下一个杨文忠,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又如何能当得大任?呼家将虽也有呼延庆,呼延德两兄弟在,不过……不过他们只是为将之才,只怕是难当大任啊!”说到这里,又叹息了几声。
周邦杰和李雪冰也是默默无语!脸上有一丝哀愁。林毅不觉笑道:“老大人想得太多了,没有胡屠夫,还有李屠夫吗?总归能吃上肉的。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朝廷只知道在杨家、呼家这些将门之后中选拔人才,实是不足道的。天下英才这么多,难道就没有比得上呼家、杨家的后起之秀?当年太祖陛下的江山,也不只是靠他们呼家和杨家打下来吧?”
王博诧异地看了林毅一眼,说道:“可是又如何能在众多将领中选拔出哪些可用之才呢?”
林毅笑道:“人才都是从实际办事中锻炼出来的,只要大人用心去观察,大胆地起用,磨炼他们的品质和毅力,他们自然而然便具备独挡一面的才干了!到时候脱颖而出,又何须大人刻意去找寻。”
王博点头称赞,又敬了林毅一杯酒,四人坐着继续喝酒吃菜,闲话了一些朝堂之上的故事,不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都已有一些醉意。周邦杰拿眼睛看向林毅道:“林公子,你今日到大相国寺来寻找雪冰小姐,却是为了何事?”
林毅喝了几杯酒,说话也比较直,当下据实说道:“我偶然从两个弥勒教众的口中得知,他们要刺杀李姐姐,让她不能参加十几天后的花魁大赛,我心中担忧李姐姐的安全,所以便急着赶来报个讯,想叫李姐姐暂时避一避!”
李雪冰闻言顿时脸色刹白,冷声说道:“奴家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又碍着弥勒教什么事了?他们竟居然要下此毒手?”
林毅笑道“弥勒教行事,还讲什么道理?只要他们看你不爽,便会想办法除了你,听说他们这次是收买了你身边的一个奴仆,打探到你今日要到大相国寺来上香的消息,派了刺客,要来大相国寺刺杀你呢?”
王博脸色铁青,伸手把桌子重重一拍,怒道:“弥勒教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天子脚下,他们也胆敢公然行事!我这便向皇上奏本,全城戒严,搜捕弥勒教徒,以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林毅敬佩道:“老大人真是国之柱石!百姓之幸!不过小的以为,弥勒教今日敢在大相国寺假托神迹,蛊惑人心,只怕他们已经做好造反的准备了!朝廷应该早做安排,制定应对良策,不然弥勒教徒遍布大周,一旦起事,官军将会顾此失彼的!”
王博面带忧虑之色,说道:“林公子所言,也正是我所虑之事?不知林公子,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林毅笑道:“好的就对之策谈不上,也就提我的一点个人看法,首先,朝廷应稳定思想。他们不是搞出来个‘弥勒永昌,普度众生’的神迹来吗?咱们便搞一个‘弥勒邪教,祸国殃民,一意孤行,必受天谴’的神迹来,稳定京城及周边百姓的民心。其次,必须加强戒备,下令全国军队整军备战,筹备粮草,做好平叛的准备。再次,则是要在全国范围内立即取缔弥勒邪教,加大搜捕力度,限期将主要人犯捉拿归案。这样多管齐下,必可建功!”
王博呵呵笑道:“林公子所言,正是老夫之意,老夫回去之后,立即着手去办这三件事情。”
正在谈得高兴,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位身材高大的侍卫来,那侍卫走到王博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王博双眼立时睁的溜圆,脸现凝重之色,说道:“什么?外面果真有鬼鬼祟祟的江湖人物,在窥探雪冰小姐的行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