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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毅去了,老员外缓步往回走,经过新月兰身边时,却停下了脚步,拿同情的目光看了她几眼,安慰她道:“你们俩的遭遇也太可怜了,其实我看那年轻人也不错,你母亲和你哥哥竟做出这等嫌贫爱富,棒打鸳鸯的事来,真是……哎……,做的有些过了!日后,老夫定要瞅机会与他们说道说道此事!”说罢,摇头叹息着去了。【愛↑去△小↓說△網w qu 】
新月兰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脑子里更糊涂了?这……这位老伯说的是什么意思?嫌贫爱富,棒打鸳鸯?好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方才那小和尚与他说了些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见那老伯走还未远,遂差了夏雨追上去打问消息,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雨飞跑着赶上那位老员外,与他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撒腿又跑了回来,在新月装身前气喘吁吁的站定,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副既好笑,又气恼的模样?新月兰忙问道:“夏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雨气呼呼的道:“那小和尚真是可恶,他竟然当着老伯伯的面,说你与他是……是一对私订终身的书生和小姐,因为你母亲给你说了一位有钱的公子,他心灰意懒之下,方才出家为僧的。这回咱们到宝林寺来,却是小姐你要……”说到这里,眼睛望着她,欲言又止。
“我要什么?”新月兰沉下脸问道。
夏雨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说,你要与他一起私奔,到山林里去做一对隐居的夫妇去!他坚决不干!”
新月兰顿时又气又羞又恼,嘴里银牙咬的嘎嘣响,恨恨地大骂道:“这个小和尚真是可恶至极,他竟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胡说八道!败坏我的清誉,我……我这进去砍死他!”说罢,拔出剑来,怒气冲冲的便要闯进寺里去找林毅算账。
春雨和夏雨忙一起上前,把给她抱住。开玩笑,宝林寺僧个个会武,就是寺门口几个把门的和尚,也不是她们几个小女子轻易敌得过的,更何况是冲进寺里去行凶,万一惹出了什么乱子来,她们这些做丫环的肯定得被主母责罚。当下再三好言劝慰将她拦了下来。
夏雨忽然有些慌张地说道:“哎呀!小姐,不好了!我方才与那位老伯说话时,好像他已经相信那小和尚的话了,若是他在外面乱说,岂不是污了您的清白名声?”
新月兰疑惑道:“仅凭他的一面之词,那位老伯又如何能相信他的鬼话?”
夏雨着急地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方才你与那小和尚那么互相看着,彼此眼睛里好像拴着一根丝线一般,任谁都会误会你们一对情意绵绵的小情人的。”
新月兰急道:“我分明是在怒视他,恨他,哪有半点的情意了!这……真是叫我有口难辩啊!”急得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地上狠狠转了几个圈子,吩咐夏雨道:“你赶紧再追上那位老伯,告诉他,我和那小和尚之间什么也没有,求他别在外面乱说。”
夏雨忙答应了一声,飞跑着去了。
新月兰见夏雨去了,心中稍定,挥剑在自己身旁的一株小树上,一连疯狂地砍了七八剑,回过头来,指着宝林寺骂道:“小秃驴,你给等着,姑奶奶和你没完!”
一旁的春雨在旁边劝了她好一会了,新月兰的情绪方才平静下来,低头忖思了一会儿,问道:“春雨,你可有主意将那小和尚诓出寺来,叫我报得此仇,雪得此恨?”
春雨侧着头想了一会,说道:“小姐,那小和尚鬼着呢?恐怕诓不出他来!我看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在这寺门外守着,只要等他一出来,咱们就上前去擒拿,反正咱们闲着也无事,就跟他耗上了,我就不信,他一辈子能躲在寺里不出来,总有给咱们捉住的一天。”
新月兰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得点头道:“好吧!哪咱们便日日在此守着,像猫捉老鼠一样等着他,只要他一出来,姑奶奶便扑上去撕了他!”脸上神情不胜烦恼。
当日,新月兰悻悻的回去了,第二日,吃罢了早饭便又走来,围着宝林寺转了一圈,守了一上午,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自己懒得守时,便派了春雨和夏雨带了下人们在寺门外盯梢,只要有林毅一出现在寺门口,她过不了多久,准会赶到。
此事自然引起了把门的宝林寺僧注意,连忙派人给林毅递话,要他当心。【愛↑去△小↓說△網w qu 】
靠!这小娘皮还没完没了了?你知不知道贫僧很忙,还得怒力学习,准备应付与北宗清因师太的辩经之事呢,哪有闲功夫陪着你个小姑娘瞎胡闹?看来自己得与这位小妹妹谈谈心了,要不然,这事没个完的时候,林毅打定了主意。
这日从道缘哪里上了课回来,就见一名把门的寺僧跑来向他说道:“静心,哪位新小姐又来了,你可千万别出去啊!当心被抓了去挨打!”
林毅笑道:“阿弥陀佛!多谢师兄提醒,这小姑娘戾气太重了,需得以我佛的慈悲心去感化她,方才能使她一颗心回头向善呢?我这就出去会会她,每日给她念上一会儿金刚经,相信久天长,她便会成为一位善良的女菩萨了!”说罢,整了整衣帽,缓步向山门走来。
到了寺院门口,探头向外面一张,果然见新月兰带了春雨和夏雨在门外守着。正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在门口一探头,便给瞧见了,新月兰立刻怒声叫道:“静心,你个小秃驴给姑奶奶滚出来,你败坏了姑奶奶的清誉,这就想躲过去吗?告诉你!想也别想,今日你不给姑奶奶一个交代,叫姑奶奶我打上一顿,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宝林寺!”
我靠!好凶啊!今日宝林寺烧香拜佛的男女信众也不少,闻言一齐拿眼睛看向他俩,把门的几位寺僧也都瞧着林毅笑。林毅清了清嗓子,走到门中间,大声说道:“你既然对你做了哪种事,自然会对你负责的,哪个哪个谁,你是你们小姐的丫环吧!过来,我不方便出去,写一封信交由你带过去吧!”
新月兰拿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春雨,咬着牙齿说道:“你去,看看他又耍得什么花招?”
春雨答应了一声,神情有些犹豫地走了过来。林毅向在场香客大声说道:“我与新月兰小姐早已认识,我们俩之间有段孽缘,今日我便写一封信与她,彻底了断我们的恩怨。”说到这里时,大雄宝殿内突然走出一位香客来,却正是前几日向他讯问的老员外,闻声问道:“小师父,你要写什么信?”
“我……”林毅本来是想写一封信给新月兰,告诉她,以后别缠着自己,不然自己就把当日给她做人工呼吸的事抖落出来,传得满天下人皆知。相信新月兰会识得轻重,不敢再找上门纠缠自己的。此时看到那位老员外,却又改变了主意。躬身说道:“老伯,我想给月兰妹妹写一首诗,劝劝她,不要叫她钻什么牛角尖的。”
老员外叹道:“真是一段孽缘啊!你既然是读书人,想必做的诗也是好的,写写看,写好了,交由她的丫环送过去,我再劝劝她?”
林毅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老伯了!”看见寺门口有一位测字的游方和尚,在他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和椅子,桌面上还摆放着文房四宝等,遂走过去,向那测字和尚借了笔墨纸砚来,在纸上写上了一首纳兰性德的《采桑子》,词曰:“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写毕,又卖弄自己的文才,在雪白纸上,画上了十几株梨花,以及一位娴雅的美少女,扛着锄头,在梨花中漫步的情景。这位美少女,自然就是新月兰了,惟妙惟肖,逼真可爱。
江南一向是文化发达之地,读书人非常多,围观的众人中,有不少是读过书的,见林毅写得字端庄秀雅,美观大方,画作又文笔娴熟,觉大声叫起好来。就连前来取信的春雨在人群外瞥见了,也不禁点头称赞。
老员外叹服道:“小师父大才,却入了空门,真是可惜了!不然与新小姐倒是天生的一对。”又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好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与新小姐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与新夫人也认识,这便去找她,向她讨个情,成全你们!”说罢,转身欲走。
林毅闻言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靠!这要是惊动了新月兰的娘,她若到寺里来搅扰,我一个还打发不来,再来一个更厉害的更厉害的便宜丈母娘,还不得吃了我呀!忙说道:“老伯千万别去,我已经立志空门了,这段孽缘,还是斩断的好!”
老员外叹息着点了点头,目光中很有同情之色。林毅见他答应下来,心里稍定,等纸上的墨迹干了,把信折起来,走到春雨身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去,拿给你们小姐看吧!”又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去跟你们小姐说,叫她别再来烦我,不然我就把那日救她的事说出去,叫她再无面目见人,你叫她掂量着办。”说罢,将信塞在了春雨手里,
春雨拿了信走回去了,林毅则将半个身子藏在山门后边,探头看新月兰的反应,新月兰是个江湖儿女,对这些诗词不甚感兴趣,拿起来只扫了一眼,便张嘴骂道:“臭小秃驴,原来还是个酸儒呢?酸酸的,跟我拽什么文、”刚要扔在地上,却又拿起来看了一回,点头赞道:“这诗词倒也写的不错,强过一些秀才了!”忽又林毅张牙舞爪的发狠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才子,今日你不出来,叫本姑奶打上一顿,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我就绝不放过你!”
林毅向她吐了舌头,扮了个鬼脸,大笑道:“那你便等着吧!我师祖圆觉住持已经罚我在这寺中禁足三年了,贫僧陪你一直耗着,看咱俩谁能耗得过谁!”说罢,转过身来,嘴里哼了两句后世的流行歌曲,扬长去了!
新月兰怒极,拔出剑来,又要冲进寺来追砍林毅,春雨和夏雨忙又将她给抱住。春雨劝她道:“小姐,咱们还是走吧!哪小和尚无赖的很,说是咱们再来打搅他,他便要把当日救你的事,大肆宣扬呢?咱们还是别惹他了!”
新月兰怒道:“那日的事,就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只要咱们咬紧牙关不承认,他一个小秃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说到这里时,心里毕竟虚了几分,也深怕这个无赖的小和尚,在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中大肆宣扬,败坏自己的清白名声,站在山门外,发了一会儿狠,无可奈何,悻悻的又回去了!
此后一连十几天,再未见到她的身影,林毅从守门的寺僧哪里得知了消息,心里欢喜道:“哈哈!这小娘皮,倒底脸皮薄,果真被我给吓走了,从今后,咱就安心修禅吧!”这日,心里又思虑起此事,心里正自高兴,就见一名寺僧跑来,与他说道:“静心师弟,住持请你马上去方丈一趟,说是有新小姐的娘和她哥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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