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凌戕爵在面对别人的出言挑衅之后,竟然只是语气淡然地说了几句,甚至都没有点明是谁,这种处理事务的态度,难免少了几分将军的气势,让第一军团的人看了,明面上虽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暗自嗤笑着。
在他们看来,凌戕爵这是怕了他们的团长,否则但凡有些傲气的人,在遭遇这样的情况,尤其还是作为一个高级别的将领,被一个比自己低上几个级别的士兵出言挑衅,不动用手中权力打压才怪。
就在众人在心中各自猜想菲薄已经离去的凌戕爵时,周景澄从自动打开的舱门外踏步进来,军靴落在地上,响起干脆利落的脚步声,夹杂在“噼里啪啦”的按键按钮声中,显得格外的明显与突兀。
“中尉丁辽,出列。”
听着似是懒洋洋的声线,语气里是掩不住的严肃和冷厉,周景澄面无表情地在驾驶舱上扫了一眼,见竟然没有人有所动作,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以及冷血,张了嘴不厌其烦地再次喊了声:“中尉丁辽,出列。”
这一回,装作没听见的人终于开始动作,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啪”的一声立正,给周景澄敬礼,“中尉丁辽,报到。”如果忽视掉那明显的慢悠,一系列的动作做起来倒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周景澄本就勾起的嘴角再度往上扬了几度,吐出的话却不似那笑容来得温驯:“中尉,现在武装越野二十公里,一千个俯卧撑,一千个引体向上,一千个仰卧起坐,做往后到我处报到!”
“报告,我不服,为何处罚我!”
军部里面的处罚通常很简单,基本上便是像周景澄说的这些平日里的训练项目而已,但是可怕就可怕在这些处罚是要在特定的处罚室里执行的。处罚室会为士兵模拟出适合训练的环境,而且会将重力调高好几倍。
重力的倍数越大,则意味着处罚的程度越大,哪怕是最低等级的2.5倍重力,在经过这么多项目的训练,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此丁辽是压根就不想接受处罚,虽是个中尉,比周景澄的军衔要低,他依旧丝毫不给对方面子,直言不服。
在军部里,倘若有士兵不接受长官下令的处罚,便可以提出不服,只要有理,便有可能躲开处罚,这是几十年前一次军部为了体现军部对待军人的亲和,特意颁布的一则不成文规定。
“不服?”
听到丁辽的话,周景澄眯眼,嘴角的弧度慢慢地消失,最终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中尉,你对长官无礼,出言侮辱长官的决策......哦,不,我记得在出发前,总统可是说了此次行动过程中,凌将军有着最高决策权,这么说起来的话,你还相当于出言侮辱总统的最高决策。”
说到这里,周景澄故意停顿住,看着丁辽闪烁的目光,呵呵一笑,继续道:“刚刚,甚至拒绝服从长官命令,军容军姿也没有达标,慢吞吞软趴趴的是没骨子吗?!虽然你的团长身份很是强硬,但是哪怕他亲自出面,也保不住你。毕竟......这里无论是哪一条,都够你滚出这艘军舰了,唔,说错了,是滚出军部。”
丁辽的脸色随着周景澄的话,慢慢地变得铁青,垂在大腿两边的手紧紧的握紧,仿佛下一秒便会出拳揍向站在面前的长官。
“中尉,还不执行命令,是要我上报军部纠察部,为你要一份处罚文件吗?”周景澄哼了一声,眼睛瞧了一眼坐在位置上操作的士兵,对方是十九军团的人,当即很有眼色地出声:“随时可转接纠察部,是否需要操作?”
两人相互配合的话,很快便叫前一秒还一脸硬气的丁辽变了脸色,他狠狠地瞪了周景澄一眼,不情不愿地一个例证,朝周景澄行了个军礼:“是,长官!中尉丁辽,执行命令。”
说完,他越过周景澄,大步离开驾驶舱,朝处罚室的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周景澄挑了挑眉,装模作样地监看了一会儿大家的工作情况,然后才离开驾驶舱,心里嘚瑟极了,他早就看第一军团的人不顺眼了,能这么正大光明地收拾人,这感觉还真不错。
......
“得,这会又要被对方在心里记上一笔了。”林岩侧头看着凌戕爵说道,第一军团的那个二世祖团长向来心胸狭隘,这次他们不留脸面地当众处罚了对方的兵,怕是更记恨他们了。嘛,不过他们一点儿也不在意就是了,左右早就记恨上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这个道理,凌戕爵的心里也清楚的很,他站住脚,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抬眼看了林岩一眼,“我希望你能够看路走路,我不希望从某个士兵的口中听到我的副官竟然走路能够撞上墙的丢脸事情。”说着,他低头继续翻看文件。
而听到他的话的林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前方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目光一错,见自家将军已经走远,连忙绕开面前的墙,跟上对方的脚步,“最近太累了,感知能力有点下降。”
“哦?你这是在抱怨我给你的工作太多?很好,这些文件你来处理吧。”
一叠文件随着凌戕爵的话音,从其手中再次回到了林岩的手上,他一脸苦色:“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刚刚那句是在为了自己的犯蠢做遮掩,怎么就为自己揽来了一堆工作,这些文件明明都是将军自己积累下来的工作!
然而,无论林岩在心里头怎么想着,他的将军可不会听他的解释,将自己的工作抛给副官后,凌戕爵脚步悠闲地来到训练区,然后进了一间训练室,设置好环境和类型,便一头扎进了训练中,完全不理会自己副官的抱怨。
最近媳妇儿没人,只能靠高强度的训练来度过这漫漫长日与长夜了,至于工作......他才没这个心情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