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树林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点点的透过树枝的枝桠,才能带来一点微弱的光,淡淡雾气围绕,就像笼罩着薄纱一般。
耶律楚仁已经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了,这些黑衣人的行事利落,受过特殊的训练,武功极高,功法上诡异,每个人步调一致,做出的刺杀动作也相同,若不是有于菲儿这个人形盾牌,他很可能已经被刺穿。
血,一点一点的流淌着,浸湿了草地,耶律楚仁每移动一步都格外艰难,于菲儿的身上已经中了一百多刀,很快的起不到防御的效果,他快步往后一退,为了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把于菲儿往人堆里一扔,快速的回到马车上,抓起于菲儿已经死去多时的丫鬟,这个护盾还可以用,就不要浪费。他在等,在拖,等待暗卫和侍卫们来营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身上多处外伤,最难过的还是屁股里面那十几根的银针,不致命,却刺在骨头上,每做一个动作,都如刮骨一般的疼,前面的黑衣人动作越发的快,招招凌厉,也看出他在拖延时间,想要速战速决,结果了他。
作为盾牌的丫鬟又被再次的刺穿,鲜血飞溅到耶律楚仁的脸上,他森森的一笑,目光阴冷,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唇边的血迹,他身上的皇子服已经变成鲜红的颜色,血浸湿里衣,身上的刀口外翻,只要在致命的地方再刺上两剑,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耶律楚仁,你死后自己去问阎王吧!”
黑衣人中有人说话,声音清晰,不含感情,他们不知疲惫,如杀人机器一般,手起刀落,绝不拖泥带水,要的就是耶律楚仁的性命,不死不休!
耶律楚仁确实不简单,这么多死士围攻,虽然狼狈,身受重伤,还能坚持,人形的护盾起了很大的作用,眼看着,他体力不支,再支撑几招,就要摔倒在地,黑衣死士们看准时机,换了更加很绝的方式,刀剑穿过丫鬟之后,不再拔出,如串糖葫芦一般,继续向前,对着三皇子的肉身猛戳,只要扎中几个洞,荒郊野岭的,就算不致命,光是血也要流干了!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本皇子出三倍,不,十倍的价钱,只要你们不杀!”
耶律楚仁感觉到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学武二十多年,得到天下最好的名师指点,整个大周,在武学上的造诣,能和他一较高下的,恐怕不超过五个,在京城这些武馆之中,也只有淳于谙,可淳于谙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天牢的折磨完全就能废了他。
黑衣人们没有说话,渐渐的形成包围之势,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刺中了耶律楚仁的大腿根部,离命根子也只有寸把距离,就算杀不了,让他变成太监,大周不会有这样的太监作为君主,那是绝对的耻辱!
耶律楚仁手捂着大腿,身上的气势立刻变得凛冽,他明白这群狠毒的黑衣人的目的之后,突然有滔天一样的怒火,形势容不得他犹豫,他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就在耶律楚仁准备拼命的时候,树林中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草稞子掠过,“快,都跟上,保护三殿下!”
一眨眼的工夫,在树上出现了很多身穿统一青色衣裳的皇家侍卫,提着刀剑快速加入战局,耶律楚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头栽倒在地,在昏迷之前还用尽全力,大声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不要活口,每杀一个赏黄金千两!”
得到指示之后,后来的侍卫们对黑衣人形成包围之势,有百人之多,黑衣人虽然狠辣,却不敌人海战术,几个人默契的互相对望,几乎同时快速的收手,杀了几十个耶律楚仁的侍卫之后,其中一个人往空中丢了一个烟雾弹,顿时,树林里一片白蒙蒙的,侍卫们找不到人,还自相残杀了一会儿,等到白雾散去之后,发现打杀的都是自己人,哪有黑衣人的影子。
又是一个略显闷热的月夜,送走了白若尘之后,青璃在将军府的前院走了一圈纳凉,因为听见淳于谙表态,让她很兴奋,终于要有动作了,四皇子耶律楚阳能在太后和姜贵妃手底下平安活过这么多年,绝非一个平庸之人,都说皇家无骨肉亲情,这话也当不得真,弘德帝对三皇子简直是好到了骨头里,可以奉献一切,要挂之前,还要帮着他谋算,怎么能更顺利的登位,而正经的嫡子,耶律楚阳就变成了一个小透明,当年要不是在时疫的时候抓住机会露脸,说不定京都的百姓都不知道有四皇子这个人。
现在已经是四月底,算算日子,自家人也快到了京都,按理说她应该回到忠武将军府上去准备,只是淳于谙的伤势严重,周围离不开人,她只能白日里抽时间回去,看看四婶,这两天没派小灵去送信,也不知道爹娘一行人走到了哪里。
夜色很深,护国将军府外,一个黑人的身影纵身翻过围墙,青璃察觉到响动,快速的抽出衣裙上作为装饰的腰带,是上好的冰蚕丝制成,很有柔韧性,刀剑不穿,空间里最好的存货,青璃最近都把这个当成鞭子在练习,携带方便,此时见到有黑衣人上门,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她使出轻身术和瞬移,几个起落,快速的拦截在黑衣人的面前。
“什么人?”
青璃娇喝了一句,已经闻到黑衣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对方的脸被黑色面巾遮住,借着不明亮的月光,只能看到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珠。
对方并不答话,青璃脚尖一点,飞舞着天蚕丝的腰带,快速的向黑衣人袭去,目的就是缠上他的脖子,然后用力的一拽。黑衣人的功力不俗,快速的后退,从腰间抽出挂着的短剑,迎着青璃就是一剑,黑夜里,那剑尖出鞘的时候,闪着寒光,上面还有点点血迹。
青璃一边对敌,一边猜测对方的身份,对方招式很绝,可是并没有要杀她的意向,而她也在过程中,掌握很多新的方式,上次和淳于魔头交手之后,青璃觉得自己进步很大,她现在上了瘾,很迫切的希望有人能和她打一场,对方越强越好,这样才能弥补自己的不足。
黑衣人的招式绝对是组织里培养的手法,即便是对她没有杀意,招式上却丝毫不慢,一把剑上下翻飞,攻击的都是要害,青璃开始的时候为了熟悉套路,并没有发动进攻,左躲右闪,一刻钟之后,她看出,原来对方没招都没有多余的花哨,每招的目的都是为了杀人,这样是死士的招式,青璃不陌生,曾经和采花贼宇文鲲身边的狗腿子对战过,那次她毫无经验,只能乱用招式以求自保,若不是凭借诡异的轻身术和瞬移,只能束手就擒。
对战到两刻钟的时候,青璃感觉到对方有停手的架势,她这才开始发动进攻,运用的也是黑衣人简洁的招式,活学活用,效果不错,虽然没冷兵器,但是天蚕丝的腰带更适合她,不需要什么内力,不用硬碰硬,以柔克刚,很快的,黑衣人就处于劣势,只有一两招之内,对方必然会被她的腰带缠住脖子,只要她一个使力,黑衣人就会一命呜呼。
“莫小姐,请住手!”
黑衣人隔着面纱,苦笑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莫小姐的武学造诣这么高了,对付三皇子耶律楚仁,要二十多个人厮杀,因为他是大周罕见的高手,可是莫小姐一个弱女子,身手还这么敏捷,刚才他要是不喊一声,没准马上被勒住脖子,这要是挂了,死的还真冤枉。
“好吧。”
青璃一个跃纵,倒退了十几米,感觉到两个人是安全的距离,这才问道,“你找少将军?”
刚才两人对战,暗卫没动静,她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人,现在又是一身是血的回来,也不晓得哪里又发生了事,淳于谙才刚刚睡着,需要休息。
“属下找少主回禀。”
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垂着头,表示最大的敬意,不出意外,眼前这位是未来的少夫人,刚才以下犯上,已经算是冒犯。
“回禀是没问题,可是你,能不能去换一套衣衫,沐浴之后再去回禀?”
月光下,青璃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裙,抱着胳膊,眼神清澈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淳于魔头有洁癖,这人进去回禀之后,弄一地的血,到时候她还要去整理,现在青璃很讨厌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令人作呕。
“这个……”
黑衣人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表情囧了囧,想着反正也不着急回禀,还不如听少夫人的话,这样准没错,立刻点头应允,脚尖一踮,快速消失在青璃的眼前。
“暗卫一号!”
站在淳于谙屋门口对面的大树下,青璃抬起头,看着树上两个一动不动的暗卫,真敬业,就和不存在一样,很多时候,她都快忘记有这么号人。
“属下在。”
暗卫一号矫捷的从树下跃下,落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无声息。
“过来打一架!”
青璃活动活动脖子,刚擦打到兴头上,那个黑衣人就要落败,真的很扫兴,现在她上瘾了,想找一个更高强的对手,这样从中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空间里面的孤本太多,看一眼,练习下招式就刻在脑子里,问题是怎么才能把招式在对敌的时候,有效的运用出来。
“小姐,少主是派属下保护小姐的。”
暗卫一号抱拳,然后低垂着头,不动地方,言下之意,不能冒犯青璃。
“你现在是我的暗卫,当然听我的!”
青璃的胳膊动了一下,甩了天蚕丝的腰带,直奔暗卫一号的脖子,很快就和灵蛇一般的缠绕上去,结果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抽紧丝带,暗卫的脸上发红,呈现痛苦之色,可丝毫没有反抗。
“真是无聊!”
青璃跺跺脚,撤了丝带,心里痒痒,那种感觉很不爽,就是已经摸到门路,突然断了,没人和她打,怎么才能实践出真知?香草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二十招都用不上,刚才那个黑衣人,看样子也很疲惫,不然还能多挺几招。
暗卫一号再次和青璃行礼抱拳,正准备回到树上,刚跃起来,正在这时,青璃凉凉的开口说了一句,“不如你去金凤楼一趟算了,帮我找如玉送信,我觉得和她可以一较高下。”
“扑通……”
暗卫一号从树上跌落,还听到一声奇怪的笑声,青璃抬头,顺着斑驳的树枝向上看,一向没表情没动作的暗卫二号正在偷笑,发现青璃的注视,这才调整了面部**,可能是憋笑辛苦,嘴角不停的抽动,和抽筋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
青璃低下头,无辜的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看着掉下来的暗卫一号,这大哥心里素质太差,她貌似也没说什么吧,有这么纯洁吗,一听说京都第一青楼的名号就这么惊吓。
对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头的一侧,想起来了,上次派暗卫给如玉送信,结果回来的时候,他身上都是脂粉味和酒味,非常的浓重,这肯定是有女子近身,若是单纯被熏染,不会有那么浓烈的味道。
暗卫一号红着脸,眼神闪烁,那次是他非常大的一次失误,因为以前没去过那种地方,听着嗯嗯啊啊,很不适应,一时闪身,从屋顶上掉了下来,被楼里面的姑娘当成了嫖客,还拉着他不停的喝酒,因为怕暴露而引起骚动,只能在美人的作陪下一杯杯的灌酒。他是最讨厌这个味道,而且一喝就醉,为了怕一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一直使用内力散发体内的酒气。
“小姐,那么属下得罪了!”
暗卫一号觉得,要是不听青璃的,往后的日子一定无比的凄惨,这个莫家小姐整人有一套,还是乖乖听话的话,就当陪练,最多被拳打脚踢几下,也不至于致命。
和暗卫交手,青璃很认真,他的功法套路,和刚才的黑衣人有很大差别,如果说黑衣人就是为了直接利落的杀人,暗卫的身法就是捉摸不定,而且轻飘飘的,没有声音,稍微一大意,就赶到一阵黑风从耳边吹过,暗卫已经站到了青璃的身后,和他对峙,身法上必须有绝对的优势。
几个招式下来,青璃已经掌握了暗卫的身法,但是想模仿非常难,对方一定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培养,青璃站在面对,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声,特别微弱,所以对方掠到她身后的时候,有很多次,她竟然猜不到他到底躲在哪里。
“真是好诡异的功法!”
青璃赞了一声,这个时候越发发现天蚕丝带的好处,就是可以远攻,若是提着刀剑,两个人必须近身肉搏才行,丝带很长,她可以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只有手腕的力量,配合轻身术和瞬移,绝对比对方省力。
几番回合打下来,暗卫心里掀起巨大波澜,刚才青璃和黑衣人对战的时候,他在上门看的真切,一开始,青璃还是有些生涩的,因为对方的手法太利落,而她的手法有点散漫,招式混乱,拖泥带水,只中看不中用,若是用于打斗上可以占便宜,要是想杀人,需要速战速决,这么打太费体力。
很快,青璃就掌握大体的方向,在对战的时候,也慢慢变成主导,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很快学会的对方的招式,举一反三,两人搏杀,黑衣人慢慢不是她的对手,当时,青璃已经手下留情,她是为了学习,所以减缓了胜出的速度,也是个对方留点脸面。
二人还在继续,青璃很快掌握了对方身法的特点,就算没有声音,闭着眼睛,也可以靠风向来感觉对方的位置,青璃慢慢的闭眼,开始靠感觉,因为和暗卫交手时间一长,对方晃来晃去,带起两三个人影,很容易花了眼,若心里一着急,必败。
两个人对决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戒骄戒躁,不能浮躁,要心态平和,不能因为受了点小伤,就乱了阵脚,这是对战几个人之后,所学到的经验。
淳于谙站在窗口之处,听着黑衣属下的回禀,耶律楚仁被暗卫所救,身受重伤,原本,他也没觉得这次暗杀能起到效果,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当然若是死了更好,没死,也够他修养一段时间,现在就看时机,到底是谁先抢到了先机,哪方就会在太子之位之中取胜。
他不住的点头,又布置下安排,这是一个局,一个不死不休的局,没人能打破这个状态,除非两个人有一个放弃皇位,如果那个人是四皇子耶律楚阳的话,那么厮杀的或许更加惨烈,他会选择自己的老友,鲁南王世子耶律楚桓,只是那人如闲云野鹤,虽然身居高位,皇亲国戚,手里有十万大军,却对权力这个东西看的不重。
这次,鲁南王世子进京,一定是得到了南边边关的消息,三皇子一派得知消息也会尽力拉拢,就目前看来,耶律楚仁最在乎的就是军队,若是京都大乱,鲁南王府军队开进京都只要不到二十天,淳于家的三十万大军,多半驻守在大周和大秦的边境平阳城,至少也要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
快速做了布置之后,淳于谙的眼神就放到了屋前对战的二人身上,一黑一白,缠斗在一起,游廊前面烛火昏暗,只能隐约看到青璃的侧脸,在这暗夜里,散发着迷人的珠光,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飘逸如仙子,她的神情专注,额角上也有薄汗,只是随意的用袖子一擦。
淳于谙给树上的暗卫一个手势,暗卫二号即刻会意,也从树梢上跃下,来到青璃的身后,抽剑,和暗卫一号一前一后,攻击青璃。
眼瞅着要赢了,青璃这次准备用天蚕丝带缠住对方的腰部,然后扔出去,关键时刻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跑到她的身后突袭,若不是反应快,此刻极其有可能受伤,刀剑无眼,就算暗卫二号及时收招,也难免擦伤流血。
关键时刻,变成了二打一,两名暗卫配合默契,身法诡异,青璃好不容易占据的优势,又消失不见,她收起眼中将要胜出的漫不经心,眼神也变得越发尖锐,关键时刻出没的刺客,谁还在乎是几对几,多半都是群殴一个,淳于谙手下的这两个暗卫,比刚才黑衣人还要高强,她竟然讨不到什么便宜,当然,那二人也别想拿她怎么样。
青璃身上有各种药粉,还可以使用精神攻击,但是那些都属于投机取巧,若是每次都能样轻松的制敌,以后也会形成依赖的心里,这样下去,自己的功法没有丝毫进步,若真是遇见一群黑衣人劫杀,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还是觉得有点憋屈,所以她没使用任何捷径。
“好!这招式不错!”
青璃赞叹一声,暗卫身上不仅有剑,还有暗器,暗卫二号的袖子里面绑着袖箭,只要按上机关,就会发射出好几枚,还是连发,直奔着青璃的面门,她快速的弯腰,身子也向后仰倒,手上却没停止动作,丝带弯弯曲曲的绕了几个弯,朝着暗卫二号的脖子缠过去。
一切来的太快,暗卫二号躲闪不及,只能闪过脖子,把手伸了出去,被天蚕丝缠上,青璃快速的一拽,暗卫二号将计就计,也随着这个巧劲,另一手换上匕首,飞快的接近。
“哈哈,谁告诉你们,本小姐只会远攻的?”
青璃把丝带放在另一手上,轻轻的跃起,一腿奔着暗卫一号侧踢,两只手也不闲着,一手抓紧丝带,一手紧握匕首,对着暗卫二号的胳膊就扎了一刀,把他踢了出去,只是一个时机,高下立见。
淳于谙摩挲着下巴,把整个人都投入到窗台边的暗影里,站立久了,腿部有轻微不适,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又舒展开,冰眸幽深,紧盯外面的战局。自家小野猫进步神速,两位暗卫不是对手,其实她可以更快速的取胜,暗器,毒药,偏门的东西,这丫头会不少,一味的远攻,让二人以为她怕硬碰硬,结果反倒吃了亏。
很快,胜负已分,两个人都被踢到树根上,滚了一圈,青璃取胜毫无悬念,其实这场战局还能打的更久一点,青璃没使用全力,暗卫们也留底,不敢太过造次。
青璃站在原地,微微的喘息了一下,用袖子擦着脑门的汗,对战三人之后,耗费不少体力,她打的很爽,要是每天都能找到这样的陪练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她的眼神盯在两名暗卫身上,对方立刻打了哆嗦,恨不得立刻隐身。
暗卫一号不怕被踹,只是不想再去青楼楚馆去送信,暗卫二号比较狡猾,单纯是不想被虐,被一个十二岁的丫头收拾的这么惨,说出去真是丢人,他和一号,是整个暗卫队伍里面最优秀的存在,少主说等年满二十五岁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眼瞅着也没几年了,万一被莫小姐虐待成残废,这可怎么好,他也想娶媳妇抱娃娃呢。
“你怎么起来了,站了多久了?”
青璃丢给受伤的暗卫止血的伤药,只是划伤了外皮,抹上药膏之后,明天痕迹都不会留下,她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口处。
“有一会儿。”
两个人隔着窗户对视,青璃招呼香草就上茶水,刚才对战之后出一身汗,现在还有点兴奋,这不是被胜利冲昏头,她没和别人斗过几次,不清楚别人的水平,但是前段和淳于谙对战,没讨到好处,还被他抱在怀里吃了豆腐,想到此,青璃瞪了他一眼。
淳于谙不明所以,以为站立良久让青璃不痛快,就轻声的咳嗽两声,低沉地道,“刚才底下的人过来回禀刺杀的结果。”
“耶律楚仁?”
青璃的眼睛一亮,淳于谙的声音很小,但是两个人就是面对面,所以听的真切,她笑眯眯地道,“我猜,那蟑螂肯定没死。”
“恩,重伤。”
“活该!不能让他那么快就死了,他的所作所为必须遭受报应。”
青璃恨恨的从牙齿里吐出几个字,死了不是便宜他了?他陷害忠良,让淳于魔头受伤惨重,弘德帝是非不分,为了包庇三皇子,刺杀那件事情都不提,无限期压后,如此恶心恶毒之人,最好是让他活着受尽折磨,眼睁睁的看着大周的江山易主,皇上不是他,这才是对他最狠的惩罚,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夺走他最重视的东西。
“恩。”
“你知道鬼罗刹吗?”
青璃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她想到大哥也要来京都了,京都的局势应该又会发生变化,木兰,如玉都是大哥的手下,鬼罗刹这个组织,无孔不入,而且极其的低调。
“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了,那是个神秘组织,属于大周皇族的一个秘辛。”
淳于谙的眸子停在青璃的脸上,从她光洁的额头,水润的双眼,到她樱花瓣轻启的唇瓣,这才介绍了这个组织的一些情况。
鬼罗刹,是大周皇族的机密,很少有人知道,就算是官员们,得知这个组织,也并不知晓其身后庞大的实力,当年创建这个组织的皇族曾经带着巨额的财富,比大周国库还要丰盈,立下重誓,只为耶律家服务,但是,是效忠耶律家,并不是效忠某个皇子,亦或者是皇上,只要大周的皇族还姓耶律就好。
这个组织在几十年前曾经出没过,后来便消失的没有痕迹,听闻是曾经被大周某位皇帝追杀,因为其总觉得皇位不安稳,疑心病又重,加上对宝藏的贪婪,那次杀戮,很多鬼罗刹组织的成员都不幸身亡,还死了几个皇族,最后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但是淳于谙相信,死的几个人只是明面上的而已,此深不可测的组织,怎么可能没有点自己的消息来源,或许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的某一个,上到皇后都是鬼罗刹的成员也说不定。
“是水姐姐曾经提过,没想到这么神奇。”
青璃的瞳孔缩了一下,大哥竟然是如此隐秘组织的头领,这谁能看的出来,当年要不是她去许家偷盗,还不知道大哥会武的事,也不会抓到大哥莫子归半夜时常外出的蛛丝马迹。
“这应该是一个传说吧。”
淳于谙怅然的望着远处昏暗的天空,大周风雨欲来,大周皇族也会出现百年来的动荡,这样的危机关头,鬼罗刹怕是要现身了吧。
青璃和淳于谙无眠,此时的三皇子府里,树上,游廊上的灯照如白昼一般,丫鬟婆子都急的团团转,木兰指挥下人,一会儿,从耶律楚仁的院落里端出一盆盆的血水。
听闻自家主上马上就会到达京都,木兰心里松一口气,觉得有了主心骨,在耶律楚仁身边四年,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在前几天,她喂养了一只前来觅食的小白鸽,小白鸽眼睛灵活,红红的小尖嘴,少女总是对这样的小动物格外爱护,她也不例外,从耶律楚仁的房间端出了点心渣子来喂,仅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就差点被当做探子打死,因为那只小白鸽很像信鸽,耶律楚仁因为这点芝麻大的小事,还做了细致的调差。
木兰是在耶律楚仁身边服侍最久的丫鬟,因为其他人,都死了。他有虐待人的习惯,稍有不顺眼,就会拳打脚踢,而且私底下有很多癖好,她曾经在端水的时候,偷偷在窗外看到他穿着一件红艳艳的肚兜,对着铜镜涂脂抹粉,点上红色的胭脂,脸上也出现沉醉的酡红,若是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去,木兰觉得自己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她知道,里面的三皇子已经听到了声音。
紧急关头,正好另个丫鬟木枫从一侧出来,这个丫鬟平时装作稳重,其实人清高,有野心,以前被她主子,三皇子小妾打的遍体鳞伤,就是抓住机会吸引三皇子注意力,如愿成了耶律楚仁的丫鬟,每天就是暗地里排挤木兰,总是去三皇子身边献媚,这让木兰很多探听的任务都进行的很慢,因为总有这么碍眼的和她争宠。
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木兰做了一个设计,木枫果然上钩,喜滋滋的端水进屋,不久之后便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从窗户飞了出去,撞倒大树上吐了几口血。耶律楚仁见她没死,还让人拔了她的舌头,砍断四肢鞭笞,最后扔到乱坟岗子,死无全尸。
当然,这只是陈年旧事,这几年在府上步步惊心,这点都不算什么,三皇子府上很少会来什么人,基本都集中在京郊的私人别院,那里是弘德帝赏赐下来的,景色极好,里面有两个院子,都是耶律楚仁从各地或掳或买来的少女,还有白净文弱的少年,他经常过去找乐子,开始那些少女和少年们不服,被当众折磨死了几个,手段阴狠,就好比当年掳她的时候,让她们聚集在一起,看逃跑的少女被壮汉凌虐致死的惨象,令人发指。
如今,这么狠毒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正趴在内室的软榻上,几名太医正在拿着镊子等工具,要取出他屁股里面的银针,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才,选择这样的手段,精于算计的三皇子殿下也没躲过,现在的形象,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以耶律楚仁的小心眼程度,这些来诊治的太医都很危险,不过好处就是,暂时不会死,只是先被记账,上了生死簿而已,她也是,看到不该看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在主上马上归来,她也拍拍手撤走,这么变态的地方,真是忍受的够了!
“差一寸啊,就差这么点,不然就伤了致命之处。”
几名太医轮流忙活,对耶律楚仁身上的伤口包扎止血,还有的太医带来的学徒,在游廊下面熬药,丫鬟婆子们帮不上忙,都被请了出去,此刻木兰就站在院门口,等待宫里来人,三皇子遇刺重伤的消息,就算是在深更半夜,也会送到了吧。
“木兰呐,殿下伤势如何了?”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娆的女子,深更半夜,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衣裙,头戴金簪,说话期间还做了一个兰花指,一身浓烈的脂粉气。
“还不清楚,太医不让奴婢进去。”
木兰表面上回答恭谨,暗地里撇嘴,这位没脑子的,就是府上活的最长的小妾,能活的久,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就好比现在,三皇子重伤,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打扮的朴素点,也不知道这位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缺心眼。
“那么,你好好的伺候殿下吧,回头有了消息,去本夫人的院子禀报一声。”
小妾甩了甩帕子,带着丫鬟,扭着屁股离开,一路上还好心情的哼着小曲,木兰觉得,这位活到现在真是命大,平日喜欢穿红色的衣衫,虽然不是正红色,也差不了多少,还总喜欢以夫人自居,耶律楚仁从来不管没规矩这档子事。
“快,再来两盆热水!”
内室,有太医在叫热水,木兰吩咐粗使婆子们去打水,她站在屋外悠闲的看着月色,脸上却显露出焦急的神色,刚才偷偷看了一眼,耶律楚仁已经醒了过来,她看过去的时候,见他正在眯眼,眼中带着阴狠,不知道这次是谁的人让他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每次看到他眯眼的时候,木兰都禁不住打个冷战,这次又要死人。
耶律楚仁的身上伤口很重,有二十几个部位中刀,其中最严重的部位,是黑衣人最后刺的地方,大腿根深处,要是在偏离一公分,他此生只能做太监了。
这些太医笨手笨脚的,下手还不停的哆嗦,他只能以羞愧的姿势撅着屁股,等待太医们拔针,时间太久,他又坐了几次马车,有针头已经深入,很不好取出来,太医们也抓耳挠腮,让他更觉得伤口处疼的刺骨。
“殿下,下官看不如先把所有的伤口先止血,这个针头不着急,记得有一次下官和外海来的传教士闲聊,得知有一种叫吸铁石的东西,就是那块东西可以吸上铁质的物品,这银针也是铁质外头涂银粉的,应该没问题。”
其中一个太医是太医院比较德高望重的,擦了擦脑门的汗,别的伤口现在还在冒血,要是得不到及时的处理,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他自己领罪的事。
“今日之事,知道怎么向我父皇回禀吗?”
即便是疼,耶律楚仁也没有叫出声,仍然笑的一脸云淡风轻,可是配合着众多带血伤口,看上去违和的让人毛骨悚然,这些太医都是老油条,知道三皇子殿下是怕丢人,赶忙回道,“殿下,下官几位都是有医德的,岂敢乱说!三皇子殿下受奸人刺杀,身上多处刀伤,命悬一线。”
“恩,如此便好。”
耶律楚仁闭上眼,掩饰眼底的狠毒之色,既然这么识相,就多活几天,等到他上位之后,再宰杀不迟。这次四皇弟昏迷,他也被刺杀,趁着这个机会装的重一些,看看能不能扭转局面,他想了想,不如把这次刺杀推到那些舞姬身上,如果这样话,就是有人想要谋害皇族,刺杀他和父皇,那么,诬陷淳于谙一事,应该暂时说的通,能洗清他的“冤屈”,只是这代价实在太大,这次刺杀幕后之人,他一定要揪出来,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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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她为了善良的家人,年迈的祖母,失明的夫君,先天有疾的儿子,踏上悍妇之路,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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