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婉沁的心目中,许如清现在的表现无异于是癫狂的。他已经到了为了找到那个王爷而思想混乱的时候了,就连人都分不清了。
“好了,你别闹了啊,乖。”
庄婉沁伸出右手,在许如清的额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包容的目光,让许如清似乎看到了当初的王爷。那个对待自己身边的人都好像是对待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的女子。
他的双手有些颤抖,他无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抚在庄婉沁的脸上,摸了摸她跳动的眼皮。
这是真的,她没死,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行了,估计你也缓过来了。今天的时间算是被你废掉了,谅你有情可原,我也不计较那里么多。但是你要知道,关于我的相貌,你若是胆敢透露出去一个字,别怪我心狠手辣!”
还说什么自己和那个王爷一样,也不想想那个王爷举止不前的样子,那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吗?
说完这一番话,庄婉沁便闪身从许如清的旁边离开,向她的院子走去。
只是,看到庄婉沁闪身而去的身影之后,他心中最后一点疑惑也打消了。
想必那天从杨柳风的手下的手中救出自己的人就是她,而那天,他也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她的轻功。
那根本就是他的王爷!
看着庄婉沁离去的背影,许如清不自觉的就迈开自己的步伐跟了上去。并且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不敢让庄婉沁知道自己在跟着她。
只是他一个人确定这就是王爷也没用啊,她本人不承认他又有什么法子?
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看起来她竟然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但这并不是她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的理由!
庄婉沁匆匆来到房间,大力将房门给关上了。她的呼吸有些重,思维混乱,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若是只有一两个人说自己是那个楠国的王爷,她或许会说那只是巧合,但是现在有三个四个甚至更多的人说自己就是那个人,她已经不能再忽视这件事了!
她跑到书桌前,慌乱的将那一堆埋在书卷地下的关于那个王爷的资料抽出来。即使是她平时视若珍宝的藏书撒了一地也毫不在意。
冷风从窗外刮了进来,将那一堆资料一张张的都翻了个身。庄婉沁想要将它们压住,制止他们继续向桌子外面翻滚,却因为手忙脚乱而只不过是抓住了一张。
那张纸上,那位王爷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心。
一手树立楠国大旗;将庄婉炎从珠华解救出来;解决了困住不少将士的刻发军队;执政两三年却又将皇位让贤给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那个王爷的事迹一点点的从庄婉沁的眼前飘过,那黄纸黑字让她的思想完全放空。
那张巧笑嫣然的画像中的女子好像是在对着自己,就像是自己平时包容他人的样子一样。虽然她们两人的面目一点都不一样,但是她知道,在某些地方,她们是那样的相似!
对了,那个在自己胸前的印记!
庄婉沁胡乱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窗子还没有关。而且,外面有可能会有人出现。
不过这在庄婉沁的心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她当初搬到公子府的时候就说了,没有她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走进她的院子。所以说,她的院子里可以说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身上的披风早已在她进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就被她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现在她的身上穿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件外衫。而那外衫,很快就被她给扔到了地上。
接下来是中衣,很快就只剩下了一件肚兜。
外面有冷风吹过,在她的身上涂上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自己白皙的手臂,跺了两下脚走到里面的床前。
床上的被子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此时她的心中也平静了一些,一边解开自己的肚兜,一边掀开被子向里面钻去。
再次确认了一下,那道疤就是刚好在心尖下。那微微凸起的与周围肤色都不一样的印记,似乎见证了她曾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生。
那道疤,玄衣说那就是她昏迷的原因――撞在石头上了。
原来她对玄衣的话深信不疑,可是现在,她越看这道疤越像是刀伤。
她轻轻的抚在上面,感受着它的微微的凸起,想象着自己就是那个王爷。在最后关头,将自己的短剑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只是,能有这样的错位,想来她也是想寻求一条活路的吧。
身为一个将领,自然知道如何能够一刀毙命。自然也知道,如何让自己金蝉脱壳。
那把整天陪着自己的短剑就在枕头旁边,庄婉沁摸索着将它拿进手里,观察了一阵它身上的花纹。须臾,将剑身放在自己的鼻尖轻轻嗅了两下。
没错呢,有血腥味。
只可惜,也不知道哪一股是自己的。又或许,根本就没有?
可是在她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没错,你就是那个王爷,你就是曾经用这把短剑妄图逃离庄婉炎的控制!
那剑身泛着冷光,在庄婉沁的眼中却是温润如玉。这毕竟是她一直都带在身上的东西,据说是她的娘亲留给她的。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庄婉沁非常喜欢短剑,也经常筹集一些短剑来收藏。
短剑……
庄婉沁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猛地一痛,闪出了一个小女孩儿的面容。她的手中拿着一柄短剑,胡乱挥舞着试剑。那短剑的样式自己着实喜欢,然后,不知不觉得,她就走上前去了。
“王爷你看这位小姑娘,她,她……王爷放心,这短剑是您定做的,一定亲手交到您手上!”
我吗?我什么时候还让这人做过短剑?
还不等她搞清楚状况,画面突转,变成了她正在于方才想要抢剑的那位小姑娘交手。眼看自己就要初亏了,她一拳就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