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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点点头,正是如此。
荣姑姑又笑道:“比起长乐和宜安遭人陷害,更让我怀疑的是那道士的话,道士八成是被人收买的也说不定。”
那看似平淡的慰语,却让一旁的郭夫人心里一沉,被击中要害。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下个月是纬儿的生日,派个请柬送去,道士下次再敢来直接打折他的腿!”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放心,那道士绝不敢再来了,媳妇这几****着人送请贴给明公子。”
对于明康这个女婿,老夫人究竟是想撮和朱璧还是朱璺,众人不得而知。
荣姑姑笑了一笑道:“嫂嫂,宜安被陷害,那是误会一场,长乐被陷害,是不是误会旁人也是将信将疑,若是真被陷害,嫂嫂要好好想想是什么人要对长乐下手呢?一定要夺长乐的清白呢?”
荣姑姑说到这里,郭夫人脸色陡然一变。
是啊,谁会这么恶毒,竟然敢在她眼皮底下陷害亲生的嫡女?
老夫人这时严肃道:“今儿起,长乐你去佛堂抄经一个月。”
朱璧的脸色突然变了,睁大眼睛,眼巴巴望着郭夫人。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一个月是不是太长了?长乐和宜安姐妹情深,一处玩耍长大的,想来,宜安也不愿她六姐一个月不能陪着玩耍吧?”
说着拿眼望向朱璺。
朱璺迎视上郭夫人带着暗示性的眼神,淡笑道:“六姐在佛堂里坐不住,老夫人让六姐在里面抄上一个月,六姐若闷出病,哥哥下个月生日就不能参加了,老夫人绕了六姐这一次吧。”
就当卖个人情给她。
反正她猜透了老夫人是真得要罚她禁足一月。
说与不说都会禁足。
朱璧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怔怔地望着老夫人,期待着转机。
老夫人的脸色稍微缓和,叹了口气,道:“长乐,你不辨是非,先是误会你妹妹,后是入人圈套,差点败坏沛王爷的名声,我罚你抄写一个月佛经,静思已过,你可服?”
朱璧愣了一下,郭夫人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她呆呆的,半晌挤出一个字:“服。”
老夫人这才道:“我这是为你六姐好,宜安你不必多虑,你六姐身子很好,有明家公子来赴宴,病不倒。”
郭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地看着地上的亲生嫡女,道:“长乐还不谢谢老夫人。”
朱璧口是心非了道了一声谢。【愛↑去△小↓說△網w qu 】
老夫人冷哼道:“今天这一闹,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众人听了都退下去。老夫人看着朱璺纤长的背影,又叹口气,道:“傻孩子,吃这么大亏,还会原谅人。”
一旁的赵大娘笑道:“七姑娘这是随老夫人呢,心胸宽广,识礼数,又懂得包容,我看啊,明家公子喜欢七姑娘是没错的。”
老夫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只怕事不由人啊。”
把个赵大娘心里说得一愣。
外面,远远的,宜安就听到朱璧的哭诉:“母亲,我该怎么办?母亲,我不想在佛堂里待一个月。”
郭夫人回过头,偏偏憎恶的目光落在宜安身上。
宜安一个激灵,慌得转身朝北灵院走去。
只听得背后郭夫人的怒声:“住嘴!听老夫人的。”
朱璺心神不宁,正往北灵院去,跟在身边的种碧忽然一语点破道:“姑娘,明公子救下了乐亭主的清白,那么乐亭主是不是要——”
朱璺心有失落,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明康是花,朱璧是粪!
朱璺想着人有些蔫蔫的。
翌日一早,朱璺去给老夫人请安,偏偏在走廊拐弯处碰见了不该碰的人。
“是乐亭主。”结香远远看见了,低声提醒着自家的姑娘。
宜安不由得心里一紧,低着头,装作没看见,想着先走过去就风平浪静了。
谁知朱璧已跟上来,挡住她的去路,阴阳怪气道:“野孩子,昨天的风头抢得好吧?”
“昨天的教训你还没长够啊。”宜安屏住呼吸道,“六姐请让路,我还要给老夫人请安。”
没想到区区一个庶女,让她让路。
乐亭主一下子火冒三丈,道:“谁是你六姐,叫我乡主。”
“六姐,你现在是老夫人才封的亭主,我断断不敢称乡主,还望六姐见谅,我这也是为六姐好。”宜安淡淡解释道。
这个庶女,竟敢不卑不亢地同她说话。
朱璧被激怒,怒呵道:“你这个野孩子,还有脸说,若不是你陷害我,我的乡主之位也不会被夺去,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我一定要百倍偿还于你。”
宜安风轻云淡地望着怒气冲冲的乐亭主,有些人天生是犯贱的。
昨天还梨花带雨说知错了,今日就翻脸不认人!
这官宦之家的女子都这样厚脸皮的?
人情建立在好处之上?
她盯着朱璧微微发胖的面颊,因为愤怒扭曲变丑的容颜,有些可惜。好的出身,也挽救不了蠢脑的智商。
“怎么了,你心虚了,你不敢说了,还是你知道是你的错,你要向我下跪认错!”朱璧不依不挠地逼迫着她。
“六姐,昨天你不是认错了,为何今天又说是我的错?”宜安被她咄咄逼人,无理取闹搞得很烦。
朱璧听了,火冒三丈,怒瞪道:“你还说,都是你,你故意的充当好人,老夫人才会把罪过都加到我身上,都是你,你做的好事,你的那副画,摆明是要陷害我,还有,在水香榭,那盆兰花也是你动的手脚,你真是蛇蝎心肠,还口口声声的在老夫人面前说原谅我,老夫人不但降了我的封号,减了我的食邑,还抬举了你,这还不算,你昨天故意的在老夫人面前充当好人,老夫人又罚我抄经一月,你的心真好啊,太好了!”
她步步紧逼,朱璺高昂着头,偏又不后退,两个人撞到一起,眼看就要打起来。
一旁的丫头们各自拉着自家的主子,劝道:“乐亭主,何必和庶女一般见识,她是没娘养的人,和她说话,没的辱没了亭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