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他们带去囚魔崖."仙鹤刚降在几座道观间的平地上,玄清便喊道.
"是."几个道士上前,作了个揖,然后也不问缘由,押着吕辰几人就走.
这几座道观有些不同,其他地方的道观都是香火鼎盛,供应不断,而这里除了守在道观前的几个道士,显得冷清了.
"将他们关进天禁之洞."玄清道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押解的几个道士明显一愣,关进囚魔崖的天禁之洞?天禁之洞可是关押天阶的地方,已经好久没有动用过了.
"是."愣神后,几个道士依然答道,丝毫不问缘由.
"你们等我啊,我去找师傅来放了你们."小道士在后面垫着脚吼道.
"师叔,赶紧给我解开,我去找师傅了."小道士吼完急不可耐的对玄清道.
玄清一皱眉:"你跟我一起去见师兄.",春秋小道士在青莲观特权很多,他有些不放心.
"一起就一起呗,看我当着你的面告状."小道士嘀咕几句.
吕辰等被押解到一处悬崖,悬崖深不见底,有七彩的云霞笼罩.
向下看去,悬崖之间,有无数石洞,石洞黝黑显得有点阴深,没想到在这仙家秒境的青莲观也有这样的地方.
几个道士一人提上一个,纵身向悬崖跃下,在快要跌到底部时凭空停顿了一下,这才安稳着地,凌空滑翔,没想到这几个看门道士居然都是地阶修士.
小郎中早就被吓得脸色苍白,眼睛紧闭.
说是底部,其实不然,只是在悬崖半腰的一个石台而已,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石台旁的山洞很大,入口有三四米的样子,进入洞口,里面左右各一间被寒铁柱子围住的牢笼.
寒铁柱子上符文闪烁,将幽暗的石洞照得有猩见.
他们四人被关在了右边的牢笼中,被关进去时,吕辰却是一愣,因为那几个道士竟然手中灵光闪现将他们身上贴的符纸摘取了下来.
一股活力回到身上,体内元气也开始自行运转起来,修为缓缓恢复.
几个道士将他们关起来后就一起离开,从头到尾一字未言.
二蛋舒展了一下筋骨,如果在不运动他都快起霉了,看了看寒铁柱子,眼睛转了转,"小黑娃,你用风化之沙试试,从这缝隙里面看看能出去不."寒铁柱之间,空隙不算小,能将手臂伸出去.
吕辰暗道,这寒铁柱上的符文肯定不简单,不可能如此轻易出去的.
"对对,变成沙子试试,这个缝隙这么大,沙子那么小肯定能钻出去."小郎中也在一旁喊嚷嚷,?嚷,也不怕被人知道.
吕辰摇摇头,但仍然伸手结印,妖文闪现,身体化为黄沙向寒铁柱飘去.
黄沙刚一砰到寒铁柱就被挡了回来,连空隙处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封锁,黄沙再次向寒铁柱撞去,这次他将所有的恒河沙都夹杂在其中.
"砰……"
如同两座大山碰撞在了一起,连山洞都摇了摇,但寒铁柱子却纹丝不动.
"别……别撞了……"小郎中捂住耳朵喊道,刚才他差点被震得吐血.
黄沙散开,弥漫向整个牢笼,但是哪怕是一粒沙也没有参透出去,来想要出去没那么容易.
"出不去啊?这个真奇怪."小郎中将手臂从寒铁柱缝隙伸了出去,为什么手臂都能出去,沙子却出不去.
吕辰刚收起蛮技就听到"砰……"一声声响.
"哎呦……好硬,痛死我了."二蛋甩着手直喊疼.
居然是二蛋用手直接在后面的山壁上砸了一下,牢笼前面是寒铁柱子,后面是石壁,这前面的柱子这么结实,怎么可能留下后面这么个弱点.
"小黑娃,你试试,这山壁是真石头,但是怎么这么硬."二蛋还有些不死心的摸了摸山壁,这是什么山啊,砸了一拳连个印子都没有,他以前可是一拳能将比人还大的石头砸得粉碎.
这山壁的确奇怪,连感知都无法穿透,吕辰想了想,也没看出它具体是什么,手臂一伸,化作一只岩石巨臂轰向山壁.
小郎中赶紧跑到牢笼边上捂住耳朵,他刚才可是吃了亏的.
"砰……"
一阵震动,但任然无法在石壁上留下哪怕一点痕迹,如果在砸下去,估计自己被震死了,这石壁也没半点改变.
"砸什么砸,吵得你家老祖觉都睡不好?"突然,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
对面的牢房里,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的干瘦老者.
吕辰有性惊,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发现有其他人.
"咦?"老者突然惊讶出声:"怎么是几个毛孩子?青莲观的道士越活越回去了吗?让几个小毛孩和老祖关在一起."
"你……你你是人是鬼?"小郎中呆的角落正好离那边近,将对面看了个清楚,这人怎么脸都没有啊.
"鬼?就算是鬼也没那分量被关在这里.[,!]."老者轻蔑一声,"倒是你们几个小子,怎么被关在这儿了?"
"我们才不是被关在这,是有个道士发疯了,等一会小道士就会来放我们出去."小郎中连忙解释道,他们除了小道士,其他青莲观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肯定是搞错了.
"什么道士,小道士,乱七八糟的."老者说道,"嘿嘿,不过据我所知,进了这天禁之洞的可没一个能出得去的,你那小道士肯定骗了你们."
"胡说八道,小道士才不会骗我们,等会他还会带我们去烤仙鹤勒."小郎中争辩道,仙鹤的肉是什么味道他也还不知道.
"哈哈……笑死老祖了,天禁之洞怎么关进了你们这些傻小子,不过你们应该感到荣幸,能和老祖关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要脸."小郎中吐了吐舌头,对方就算是鬼,也是个只会吹牛皮的老鬼,"那个天禁之洞是个啥啊?看你说得多了不起的样子."
"天禁之洞……哈哈……天禁之洞……"老者闻言,好像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吼起来.
"问你勒,怎么激动成……"小郎中话没说完,就突然觉得山颤抖了起来.
"这……会不会崩了?小道士家的山不结实啊!"小郎中一把抓住寒铁柱,才觉得好了一点.
吕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者,这人好高的修为,竟然仅凭笑声就撼动了山岳.
"你们想知道天禁之洞是什么?那老祖告诉你们."老者说道,突然抬手,一把数百米的血色巨刀虚影出现在他头顶,刀影之后有无边黑色元气尾焰,巨大刀影直直的向吕辰他们这边斩来.
"砰……"震耳欲聋.
小郎中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但对方好像虚张声势一样,一点气息都没有穿过了.
"吓……吓死我了,他什么修为?"小郎中心有余悸的转过头问道.
吕辰嘴角有虚,那数百米的法身虚影,那无尽的元气尾焰,虽然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气势,但刚才那声势就已经值得让人考究了.
"他是三十年前名享中州的魔刀老祖,天阶大宗师."一旁一直沉默的拓跋索突然开口道.
"天……天阶大宗师!"小郎中有些结巴,这个劈头散发犹如恶鬼一样的没脸老者是天阶大宗师?
"哦?居然有人还记得老祖我?哈哈……名享中州?笑话笑话啊,最终还不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三十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活得和猪狗又有什么区别."
"三……三十年!"小郎中吞了一口口水,三十年对于才十多岁的他来说,是一个还需要很久才能接触到的数字.
老者话中的落寞谁都听得出来,三十年前是英雄,三十年后草寇都不如.
洞中有辛默,老者轻叹了一口气,对拓跋索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认得老祖?"
"我是旱魃宫……"拓跋索刚说出口就停了下来,如今他只不过是无根浮萍而已,"我出生在赤地,那儿还有你的诸多事迹流传."
老者点点头,对于对方为什么提了旱魃宫后又不言也不过问.
"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这?"小郎中好奇的问道,这可是天阶大宗师,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去爷爷那炫耀一番,他和天阶大宗师曾经关在一起过.
"为什么?"魔刀老者喃喃自语,"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可笑得或许什么人都不会相信."
不等其他人反应,魔刀老祖又道:"如果我说我是被我的祖先,那种隔了成千上万代的先祖牵连了,你们信不信?"
啥?成千上万代?那得多少年?二蛋和小郎中开始偷偷掰起了手指.
吕辰都有些迷糊了,都能追溯到上古的事情了,现在的人还能被牵连到?这也太离奇了吧,上古对现在的人来说都已经变成了一个词语而已.
"你们几个小子怎么被关进这儿的,还没告诉老祖我勒?老祖倒是有点好奇了,这囚魔崖天禁之洞关押的怎么也得是老祖这样的天阶修者."
"那个……真的是关错了."小郎中语气有些弱,对面的天阶大宗师都被用那么可笑的理由关了起来,关他们好像连理由都不需要了.
"嘿嘿……关错了?"魔刀老祖嘿嘿一笑,"有几个伴也好,快三十年没说话了,都快忘记这个世上并不止我一个活人,刚才你们一进来我就闻到了被阳光照射过的味道,时隔三十年的味道啊,真是怀念."
小郎中喉咙耸动了几下,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可怕啊,小道士,你赶紧把你师傅喊来啊,再不来他没有被饿死就已经被对面的那人吓死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