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顾妍夕疾步朝着炎鸿澈跑起,而坐在桃花树下吹奏笛曲的白衣男子皱起眉头,笛声戛然而止。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桃花树上,一道寒光如同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般,从炎鸿澈的头顶刺入。
顾妍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到了炎鸿澈的面前,用力将他扑倒在地上,并且伸出纤长的手臂,抱着炎鸿澈在地上滚了好几周,才躲过刺客的突然袭击。
顾妍夕在也不同往常那样面色沉静,脸上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还好他没有事,这个刺客没有刺伤他。
难道是他吹奏笛曲太过伤神、太投入了,所以才没有感觉到有人要刺杀他吗?
炎鸿澈仍旧是一副冰冷的神态看着顾妍夕,他深邃的黑眸与顾妍夕黑亮的双眸对视了片刻,直到面前又有一道寒光划过,他这才收回眸光,将顾妍夕从地上拉起,拥在了怀中,朝着身后退了数步,才躲避开了刺客的进攻。
“敢刺杀本王,真是找死!”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炎鸿澈将手中的白玉笛子在手心中一转,接着将笛子的端口对准了身着黑色长衣的蒙面杀手。
只听见,嗖嗖嗖,划破的风声,从白玉笛子中竟然射出了数百根白花花,闪着银色寒芒的银针,朝着黑衣蒙面的杀手身上射去。
啊!
那名黑衣蒙面杀手本来刺杀不成,想要逃走,却被想到炎鸿澈这招太过狠妙,即使他挥动长剑,左右躲闪银针的攻击,还是被几十根银针刺中了头顶和身上致命的部位。
“王……您没事吧!”
寐生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响,这才急忙赶来,但等他到来的时候,那个黑衣蒙面的杀手已经倒在地上身亡了。
炎鸿澈冰冷道:“没事!”
寐生垂下双眸,懊恼不已:“王,都怪臣不好,刚才臣怕打扰了王吹奏笛曲的心情,就远离了几步,没想到会让刺客趁虚而入,险些伤到了您。”
炎鸿澈没有理会寐生的道歉,而是一双深潭般深邃的双眸望向顾妍夕,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刚才救了本王,需要什么报酬尽管开口。”
顾妍夕本以为炎鸿澈会当着她的面,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这个,有点让顾妍夕大失所望。
顾妍夕伸出手扑了扑衣袍上的尘土,无所谓道:“就当奴才今天报答澈王爷的相助之恩。”
说完,她面带微笑转身欲走。
炎鸿澈也没有拦住她,而是走到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黑衣人面前,让寐生将他面上罩着的面纱摘下。
寐生按照炎鸿澈的话,将黑衣杀手的面纱取下,并且用灯笼照亮了死者,看到他的脖颈处有一个刺青标记。
“王,他好像是飞雪派的人!”
飞雪派的人?
顾妍夕听到这句话,不禁停住了脚步,回眸间与炎鸿澈质疑的双眸碰上。
炎鸿澈眯起眼睛,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完美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飞雪派乃是江湖上的人,他们进宫要刺杀本王,所为何事?是完颜凌辰买通了他们?”
寐生皱眉:“臣也猜不透了,不过臣觉得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错,这种可能一定没有,他们是冲着本王的独舞九天魔笛而来!”
炎鸿澈准确的猜出了这个飞雪派杀手,刺杀他的目的。
寐生听到炎鸿澈的猜测,不由得大吃一惊:“王,当时你不是以雪影派少堡主的身份,出现在武林盟主举办的夺宝大会上吗?即使拿到了独舞九天魔笛,也不至于被这些江湖人士得知了你的身份,除非……有人跟踪了王您,或者有人透露了您的身份?”
炎鸿澈冰冷道:“若说是跟踪,本王觉得不可能,当时本王有护卫暗中保护,不可能被江湖人士轻易的跟踪还得知了本王的身份。除非有人泄露了本王的身份。”
说道这里,炎鸿澈和顾妍夕同时睁大了双眸,对视了一眼。
顾妍夕和炎鸿澈都想到了一处。
透露炎鸿澈身份的人,一定是飞雪派大弟子――云啸天。
顾妍夕没有想到,云啸天表面看上去很是厚道,可到了关乎个人利益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背信弃义。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在山洞之中救下他。
炎鸿澈冰冷地望着躺在地上死去的飞雪派弟子:“寐生,将他处理掉,还有调动所有暗中的护卫,对沁羽殿严加看守,不得放过一个可疑人进沁羽殿中。”
“是,王!”
顾妍夕觉得炎鸿澈的做法是很可取,但是有些打草惊蛇的意思了。
她转眸想了想,提议道:“澈王爷,奴才觉得您这样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炎鸿澈挑起眉头,问道:“哦?你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澈王爷王您现在的做法就是打草惊蛇,这样飞雪派的弟子在刺杀您的时候,一定会心思缜密,而且会让您的处境更危险。所以奴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设下引蛇出洞的陷进,让飞雪派混进宫中的弟子,一个个自投罗网。”
寐生觉得顾妍夕说的这些话很可取,只是这件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难。
炎鸿澈质疑,问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让他们自投罗网?”
顾妍夕想了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飞雪派弟子,淡淡一笑:“澈王爷,那就要看这个死去的飞雪派弟子,他在飞雪派弟子中的身份和地位怎样了。”
“一个死人,你能做什么?”
顾妍夕神秘一笑:“一个死人,作用可大了!澈王爷,您就坐等这些飞雪派的弟子们,自投罗网吧!”
炎鸿澈还是对顾妍夕的话半信半疑,他认为男人都很难办到的事,一个女人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办到了,那么他真的都要自愧不如了。
寐生却对顾妍夕要在死人上做文章的事,感觉到很新奇。
在顾妍夕这一夜的安排和布置之下,第二天的白天,从沁羽殿中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说炎鸿澈被一个杀手刺伤、而且很严重,生命垂于一线。
但是,澈王爷在被刺伤时,也同时抓住了刺客,这个刺客此时正关押在沁羽殿中,进行严刑拷打,逼问他的同伙在哪里,为什么要刺杀澈王爷。
温韵被寐生请来,本来是要为炎鸿澈诊断病情的,但是一来到沁羽殿的寝殿中,他看到了紧阖着双眸的炎鸿澈躺在木床上,伸出手要为炎鸿澈把脉。
炎鸿澈攸的睁开了双眸,一双幽深的眸子看向温柔儒雅的温太医。
“不必了,本王并没有生病!”
温韵听到炎鸿澈的话,大吃一惊,但是并没有将这种惊讶的表情,表现在他的面容之上。
他也没有多问炎鸿澈一句话,而是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澈王爷让臣怎么说,臣就怎么做。所以澈王爷您请放心,臣不会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的。”
“嗯!”炎鸿澈清冷的应了一声。
顾妍夕这时走进了偏殿,看到了按照计划而来的温韵,她笑了笑:“温太医,你来了?”
温韵温柔一笑:“是啊,我是来给澈王爷诊断病情的!”
“小夕子,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才过一日,你可要多当心,免得身上的伤口发炎了,变得更严重。”
温韵本是出自好心,说这些话,却在炎鸿澈的耳里,听的是那么的难听刺耳,他皱起眉头道:“寐生,送走温太医!”
顾妍夕还没有和温韵把话说完,就听到炎鸿澈下了逐客令,这让她很是不悦。
“澈王爷,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一切都要按照奴才说的话行事。”
“本王是按照你说的话去做了,温太医也来过这里了,你还想怎样?”
顾妍夕偷偷瞪了他几眼:“可是,您却没有告诉他,为何要将他找来,当皇上、皇后和老太妃他们问起您的伤势时,您要温太医怎样回答?”
炎鸿澈轻启唇,一副孤傲的样子:“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还要别人教他说话不成?也不是没有脑子,不会自己想吗?”
顾妍夕神色淡然看向霸道无理的炎鸿澈:“好啊,既然澈王爷不想听奴才的劝解,那么澈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将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引出来吧。“
顾妍夕转身欲走,却是被躺在床榻上的炎鸿澈倏然间伸出大手,紧紧拉住胳膊。
“小夕子,你这是在威胁本王吗?”
“奴才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威胁澈王爷您呢?奴才只不过是想帮助您而已。”
他朱红色的唇角,抽动一下,还说不是威胁?这个女人怎么学的越来越奸诈起来了?就会逼他,按照她的话做事。
他在心底暗自感叹一声,虽然仍是一副冰冷的容貌,但是语气上明显缓和了不少。
“好,本王既然选择相信你,就依你的想法去做好了。”
顾妍夕见炎鸿澈妥协于她,心中有些小小的怀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高大孤傲的男人,竟然也开始听她说的话了?
今天看样子还妥协了她,是她看错了呢,还是他真的性情变了?
温韵见顾妍夕有些失神,不禁温柔笑问道:“小夕子,你在想什么?”
顾妍夕听到了温韵在唤她,她忙笑着摇头:“没想什么!温太医,我想将一些事交给你去做。”
说完,她将一封写好的信条,递到了温韵的手中,嘱咐道:“这上面写着一些很重要的话,如果皇上、皇后娘娘或者老太妃问起澈王爷的时候,你只要按照信条上的内容回答他们就好。”
温太医点了点头,眸中温情似水,却是轻声提醒她道:“小夕子,别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且不要太操劳了,更不要在扯裂了你右臂上的伤口。”
顾妍夕温婉地笑了笑:“谢谢你温太医!”
炎鸿澈实在听不进去顾妍夕和温太医之间软绵绵的话了,腾的一下坐起在床榻上,冷冷瞪着顾妍夕道:“都说完了吗?”
顾妍夕点了点头:“说完了啊!”
“说完了,就让他走吧,本王想要清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