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子荨希望本王回去?”
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无非不就是想让自己留宿照曦楼一夜?
为何好不容易到手的果子就这么丢了?
不是想对自己下毒吧?
纳闷的望向苏子荨,冷雨寒万分小心的谨慎问道,像只偷了东西躲在暗处窥视的老鼠。[
“哼!就王爷现在的身子?可以?”
一语道破两人话里的转弯,苏子荨挑剔的目光沿着冷雨寒周身打量一圈,不屑的表情相当明了。
以前遇到朝里的公主,郡美人之类的,都是她们先和他打招呼,他哪会主动和女人攀话题?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女人沉默,苏子荨更加沉默。
沉默覆盖沉默,让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流生显出几许淡默。
干果丝越嚼越失味,覆上的薄怒随着干果丝的失味悄悄退去,苏子荨兴致淡的乏味无聊。
“那、那你想怎样?不试试谁能知道?”
男女之间的房塌之事,苏子荨总不会没有过,那自己也可省些力气?
苏子荨的话一针见血,快要刺进冷雨寒的喉咙,冷雨寒硬了硬声,底气不太足的反问着,脑袋里想的全是如何应对的羞人事情。
“不怎样!子荨没那个兴趣舍身相试!解药给王爷,王爷可以回了。”
嗟来之食,他不屑去要!
一个红色小瓶稳当的放在桌上,苏子荨面无表情的离开偏厅,心上,疼的抽痛。
“这么容易?”
费力的走了几步移到桌前,冷雨寒抓起小瓶,打开瓶盖,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
真是腐竹香的解药!
苏子荨大发善心了?
“莲茉?”
手掌抵在桌面上以撑住自沉沉欲坠的身子,冷雨寒唤来在屋外候着的莲茉。[
“是,王爷。”
扶着冷雨寒坐在凳子上,莲茉侧身站在冷雨寒边上。
“去找子曦王夫拿副笔墨来。”
“是。”
莲茉欠身行礼,退出门外,不稍会儿,莲茉手托着文房四宝走进屋子。
“莲茉,把这瓶解药交给语妆公子。并替本王传话给语妆公子,叫他务必放心,本王一切安好。”
苏子荨没有责怪一言一语,但冷雨寒知道,如果她真的就这么拿着解药走了,苏子荨势必会把这笔账算在漠语妆的头上。
漠语妆为救上官临已经以身犯险过一次,冷雨寒不想漠语妆再出什么差错。
思来想去,冷雨寒决定留在照曦楼先看看情况,就算离开,也得把事情妥善处理后才行。
“是,王爷。”
收好小瓶,莲茉欠身行了退礼,慢慢退出房门。
屋子里一下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一如先前的寂寞,再次席卷了冷雨寒的脑际。
“要不要写些什么?”
青台砚的墨汁色泽浓厚,芳香四溢。
冷雨寒盯着备好的笔墨纸砚长吁短叹。
说句不夹杂任何虚伪炒作的话,冷雨寒对苏子荨思想中那种‘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很有感触,莫名的,很想去珍惜守护。
爱情里的纯洁心思,犹如美好烂漫的初恋,值得让人去回忆,去留恋,不容染上半点瑕疵。
“给苏子荨写封情书?”
想用委婉的言语表达一下对苏子荨那种虽然渴望却不愿委曲求全的爱情观念的钦佩。
但是,应该如何写咧?
冷雨寒脑中可以用来描述的词语不是很多,想了许久,想得冷雨寒觉得大脑快要充血,一封类似蝌蚪文状的古言情书,在冷雨寒的手中成功出炉。
晃晃悠悠的扶着周边可以扶到的任何一样东西,冷雨寒把情书在桌上放好,缓步下了照曦楼的阶梯,朝着她的凰凤殿费力的挪去。[
“荨儿?为什么要把王爷赶走?”
站在冷雨寒的身后盯着眼帘中那个七扭八歪的影子走出苏子园,苏子曦走上照曦楼,看着躺在塌上把整个身子都装进锦被里的苏子荨,不解问道。
“不赶走能怎样?王爷的心不在荨儿心上。王爷来看荨儿只是为了漠语妆的解药!”
锦被里的苏子荨身体缩成一团,声音含着抽咽,似乎哭了。
“唉!荨儿,你这是何必?为什么一定要在意事情的过程?有的时候,结果一样就行了啊。”
苏子荨心里的纠结,苏子曦非常不赞同。
在苏子曦的意想里,爱情就应该像他和姜玉容一样,喜欢了就直接扛上肩头抢回家行了礼数再说。
女人对待爱情的看法,不都是一样的?
“那不一样。荨儿不想要那样的王爷>
呜咽声更大,苏子荨蜷在被子里掩声低泣,抽身抖颤,看得苏子曦眸有不忍,疼惜堪怜。
“荨儿?王爷好像给你留了东西。”
桌上的笔墨未干,狼毫尖上还散着淡淡的墨香。
是情信?
王爷也懂得男人国家里讨女子欢心的嗜好?
看到桌子上用砚台压住的信封,苏子曦不由的挑挑眉毛,对冷雨寒的别致用心稍稍欣赏着。
“什么东西?”
被子快速被揭开,苏子荨从被子里钻出来,美颜如玉的面孔上沾着泪水划过的几缕湿痕。
“呵呵,感情用事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总说王爷的心不在你这,像你这样总把王爷推到门外去,要换作大哥,大哥也不回来。”
把手中的信交给苏子荨,苏子曦站在一边伸着眸眼望着,很好奇女人会在信里写些什么逗他弟弟开心的情话。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莫道君王情也痴。
子荨,如果有一天,如果子荨你愿意,
本王,也可为你花开带雨,
也愿为你花落入泥。
不为他想,只求许你此生一人的…不尽情思”
手里的纸信翩然落地,苏子荨瞬间失了神。
“呵呵。看不出原来王爷乃是性情中人?此生只为一人去,莫道君王情也痴?这话,写的真好。”
看着白纸上的黑字,苏子曦笑容中渗着几丝心动。
这样有才情的女子,真的是那个在战场上劈荆斩棘,无往不利的烈女子?
“大、大哥,王爷呢?”
推推苏子曦的手臂,苏子荨暂时没有从怔愣中脱离开来。
“走了,一摇一晃着走的。荨儿,王爷受的伤不轻,身边若没个人陪着,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状似在自言自语,苏子曦用余光瞄了瞄脸色突变的苏子荨,心中蛮是得意自己转的比较灵光的脑袋。
“大哥,我先出去一下。”
塌上的身影快速闪过门帘,消失不见。
空留下地上的纸片随着入室吹来的暖风翩然起舞。
“真是个孩子。”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纸信,苏子曦把信上的话从头到尾的多看了几遍,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离开。
一觉酣睡,冷雨寒发现自己是在苏子荨的怀抱中醒来的。睁着眼眸,冷雨寒趁着苏子荨还没醒来,再一次细细观摩起苏子荨来。
不可否认,苏子荨有着一张比女人更为美丽可观的惊世容貌。
白析如玉的面孔上没有半点可见斑痕的瑕疵,蛾眉如柳又弯又长,沉闭的双眸如涧鱼入水横嵌在厚实的羽睫之下,高挺的鼻骨如峰秀气坚毅,那一点如火焰般燃烧起来的薄唇,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散发着勾人欲涎的诱惑。
“王爷似乎很喜欢偷看别人?”
沉闭的双眸缓缓睁开,苏子荨移了移被冷雨寒压到麻木的手臂,带着几分揶揄轻轻在冷雨寒的脸颊上啄了下。
“为什么来找我?”
冷雨寒很清析的记得那个抱起昏迷中自己焦急不已的身影。
“怕王爷死了。”
不愿再想起女人昏倒在自己眼前的一幕,苏子荨不留痕迹的把冷雨寒想要继续探究的心思顶了回去。
“口硬心软,子荨难为情了?”
隐约猜到了苏子荨内心里的想法,冷雨寒在苏子荨瞧不到的胸怀里,笑的很‘含蓄’。
的确,走出苏子园的冷雨寒因为体力不肢晕倒在回凰凤殿的路上,结果很巧的被看过书信后的苏子荨给追到,所以就有了以上冷雨寒与苏子荨相拥而眠的一幕。
“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入夜已深,王爷晚膳要吃点什么?”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苏子荨晕起两扇红菲,不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
“嗯~本王要吃烤鸡翅,炸鸡腿,香芋派,三文鱼汉堡包,奥尔良三文治,肯德基和麦当劳!哈哈哈!”
听着从自己嘴里如同雨后春笋般迸出来的调皮话语,冷雨寒觉得自己疯了,看到苏子荨额头冒起冷汗,似乎有小乌鸦飞过,冷雨寒难以自制般兀自笑得咯咯的。
“王爷烧糊涂了?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停顿几秒,苏子荨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手心探上冷雨寒光洁如雪的额,试试冷雨寒的体温有没有超出寻常。
“哈哈哈。”
继续笑着,冷雨寒很想和苏子荨说,她想家了,但冷雨寒没法说,因为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再笑?再笑就让王爷喝白粥。”
虽然苏子荨不太明白冷雨寒口中说的汉堡包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但苏子荨直觉上认为那个应该是比白粥好吃一点的东西。
不然,女人怎么会开口想吃?
“不要吃白粥,正常吃就好。子荨王夫就当本王说胡话了好不好嘛?”
冷雨寒急忙改口,玩笑适可而止就好,若是这些话在安若语面前说出来,肯定会惹出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请王爷稍等片刻,子荨去去就回。”
苏子荨穿好外衣,随手拎过一条锦带系在腰间。不是什么华丽名贵的配衣料子,但让苏子荨这么一搭配,倒还生出几分高贵秀雅的气质。
“子荨?”
在苏子荨快要跨出门的时候,冷雨寒突来的叫住苏子荨。
“王爷还有何吩咐?”
苏子荨隔着门脸回眸一探,烟波生媚,百娇难映,晃得冷雨寒眼花缭乱。
“没、没事。”
慌张的摆摆手,冷雨寒急忙缩回床塌。
本是想让苏子荨替自己给上官临捎个话,一看到苏子荨刚刚有点笑意的脸色,冷雨寒不自觉的打起退堂鼓,认为还是不要打破现在的和谐气氛比较好,以免再生出什么不和的事情,扰乱了府内难得建立起来的平静。
“真的没事?”
不太放心的确定一遍,苏子荨在得到冷雨寒无声的回应后,转身下了楼。
过了半个时辰,苏子荨拎着膳食回房,脸色阴沉,情绪似受了什么打击,状态不是很好。
“子荨王夫不高兴?”
下了塌,冷雨寒接过苏子荨递来的湿帕擦着手,准备用膳。
“和上官临打架了。”
未有任何预兆,苏子荨一句话说出来,惊的冷雨寒掉了手上的湿帕不明所以。
经苏子荨这么一说,冷雨寒忽的发现,苏子荨的确和刚出去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至少,苏子荨的衣服上抹了尘灰,束好的墨发显得飘扬凌乱,而且,苏子荨左手的虎口部位似乎还被刻了个牙印?
“那、那是谁咬的?上官临?”
他什么时候练的咬人功夫?冷雨寒诧异无语。
“王爷确信上官临有胜任将军的资格?打不过别人就来咬的?”
美眸略显疑惑,苏子荨没作任何多余的反应,把竹篮里的晚膳一样样取出来,摆在冷雨寒的面前。
清炖排骨,南瓜牛肉,一份红枣莲子八宝饭,一份冰汁糯米八宝饭,两样酱汁小菜,一锅玉米长寿汤。
冷雨寒闻着满桌子的饭香菜香胃口大开,压根就忘了理会苏子荨心情不好的这事情。
“王爷不问上官将军与子荨动手的原因?”
舀了碗汤汁放在冷雨寒面前,苏子荨盛了碗八宝饭递给冷雨寒,问道。
“因为本王?”
这个问题其实很没挑战力,冷雨寒想都不用想,一猜即中。
“王爷失胎了为什么不告诉子荨?”
是心疼,苏子荨眸内闪过一种带着心疼的担忧。
“有必要吗?”
喝了满口的玉米汁,味道香甜可口,冷雨寒随意夹了块排骨放在苏子荨的餐盘里。
刚才别人打了架,吃点肉肉补一补!
“如果子荨晚上硬要了王爷怎么办?”
桌上的膳食注定要被冷落,苏子荨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便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
“本王不想让子荨失望。从一开始就是,两年内不进苏子园也是,都是因为本王不想让子荨生气,伤心。”冷雨寒冷不防的说出一句耐人寻味的话,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拿起筷子安静吃饭。
“此话怎讲?”
苏子荨不太明白冷雨寒的话。
“当初本王在战场上把子荨挑到本王战马上,子荨不是曾经说过‘宁死也决不踏进本王的府门么’”
红枣的甜,莲子的香,是冷雨寒喜欢的味觉触感。
冷雨寒喝了净水漱口完毕,试着把诗晗烟与苏子荨之间的误会诠释清楚。
“王爷的意思是?”
仿佛理解冷雨寒话里的意思,苏子荨没料到,他所一直在乎的事情,只是一场简单的误会吗?
“因为子荨说了那样的话,本王不想让子荨以命相抵,所以只好过门不入,娶夫若无。凰凤与西领联姻,势在必行,本王不可舍国家而保家国,虽没有办法达成子荨不想跳进本王府门的心愿,但同檐不同住的基本礼仪,本王还是做得到的。不过本王刹有一事不明,本王对待子荨王夫向来礼遇有佳,为何子荨王夫每次见了本王都似要宰了本王一般?本王与子荨王夫有仇?”
不知道这样解释是否真的符合诗晗烟本来的意愿,冷雨寒总觉得善意的谎言永远都是最能化解恩怨的良药。
想要代替诗晗烟活在这个世界上完成她守护着众多美男不去枉死的心愿,首先要去做的,应该就是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做事好商量,误会始终,都是最害人的东西。
感情里的伤痕,难道只能在战场上一见,相逢一笑泯恩仇么?
以死来化解心中无法消怯的既爱又恨?
划不来,不值当!
“王爷此话当真?”
不确定的心理,无法不去相信,苏子荨难掩此时心中惊撼。
绕来绕去,两年的空白陌生,视若无睹,竟只是因为当年自己故意说给西领将士的那一句‘誓死不入女国门’的话?
“比千年的乌龟还要真。”
排骨的味道很好,冷雨寒一块块的夹着吃没,留下一根根整齐的骨头在盘子上,入了苏子荨的眼底。
“哼!那子荨就看在王爷的份上放上官临一次好了。”
心情多少变得好些,苏子荨含口南瓜在齿间嚼着。
“本王多谢子荨手下留情。不过本王有个疑问,不像是爱咬人的啊?”
吃的差不多了,冷雨寒放下筷子,想起心中未解的惑事。
“那是因为他中了我的软筋散。”
说的理直气壮,苏子荨只要一想起上官临那气得直扑腾的模样就笑的乐不可吱。
“>
听着苏子荨颇为自豪的话语,冷雨寒怕怕的,猛的不敢吃饭了。
拉过苏子荨的手,冷雨寒说的语重心长长,“子荨啊,你这下毒的功夫确实不赖,不能哪天也把本王给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