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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淡淡的垂下眼睫,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对于一个三妻四妾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古人,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去解释。
连澈大手为她拢了拢几缕四散的发丝:“你放心,我心中所爱只有你一人,他们只不过是工具而已,你犯不着吃她们的醋。”
沈清一下觉得啼笑皆非,她确实犯不着同她们吃醋,因为她压根就不在乎。“可是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连陌抱着她的身躯有瞬间僵硬,突然大力地将她镶进怀里,那力道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似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不要再拒绝我,清儿,别逼我。”
沈清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如今的连澈变得有些可怕,他的霸道同师兄如出一辙,但是又有所不同,师兄虽然霸道,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一定不会伤害于她,而连澈,她隐约察觉这份霸道中带着不择手段的凶狠。
“咳咳”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传来,连澈并不放开她,只对着亭外某处淡淡一瞥:“说。”
“殿下,丞相大人和林太尉到了,您看”
连澈将头埋入女子发间深吸一口气:“清儿,不要再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好好等着做我的妃子。”
沈清还想反驳,男子粗糙的拇指按住她娇嫩的红唇,然后忍不住轻轻磨蹭,一丝麻痒的感觉自双唇晕开,男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注定会是我的。”
男子轻轻放开了她,向着亭外大步离去,天色渐暗,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青绿色的杨柳树下,一身红色正装的女子脸色苍白的倚在树下,手中的桃红丝质手帕被搅成一团,眼中盛满哀怨和痛楚。
沈清在亭中又坐了一会,直到一个翠绿衣衫的小宫女迈着小碎步疾步而来:“沈小姐,就要开席了,请您快些入席吧。”
沈清回过头,正要起身,小宫女已经双手扶住她的手臂。“沈小姐再耽搁,奴婢可就要受罚了。”
沈清轻扯嘴角,当她感觉不到被抱住的手臂下的一样吗?
当时便多看了这宫女一眼,嘴角晕开一抹淡淡的微笑:“东宫的宫女都是如此如花似玉吗?”
小宫女被人一夸,俏脸微红:“沈小姐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呢,您这样说不是折煞奴婢吗?”
“再美的容貌也敌不过青春年少,你可正是如花的好年纪。”
小宫女笑脸微醺,可以看出,她嘴上谦虚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自得,沈清虽然是很美,可她到底已经快十九了,早已过了十五六岁最好的年华,而且还是个寡妇,而她,正值青春又甜美可人,何愁找不到富贵良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嘴角翘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低下头掩饰着心中的得意:“奴婢息染。”
“嗯,息染,很美的名字。”
听着沈清的夸奖,息染心中再次飘飘然起来,浑然没有察觉到女子眼底一闪而逝的冰寒。
待沈清入席,宴会已经开始,连澈一脸意气风发的坐在首位,见她进来,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决然之色。
金耀虽对女子约束甚多,但奇在每逢大宴男女并不分席,只按亲疏就坐,是以,席间男男女女,言笑嫣然,好不热闹。
一众的官员满面喜色的向着主位之上的人道贺,各色各样的祝酒颂德之词层出不穷,寒窗十年的文墨积淀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这群热闹声中,三皇子连齐举着一张格格不入的冷脸一脸压抑的愤然坐在席间,平日阴鸷的眼中如今犹如黑云压城,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案上的烈酒,偶然瞥见身旁对着连澈阿谀奉承的人眸中闪过冷冽。
沈清的目光和他不期而遇,她缓缓的绽放一抹绝艳的笑容,在他疑惑的神色中收回目光。
关于这位三皇子她并不十分了解,单单是凭着上次小北花园的刺杀她就对他不可能有好感,但是却也不会有恨。
皇宫之中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兄弟相残,骨肉相离的事情可谓是不胜枚举,她只不过是运气不好不小心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而已。
正想着,突然感觉一道目光射来,她循着望回去,依旧一身白衣的连陌淡淡的坐在那里,神情漠然,只是沈清并没有忽略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她心下诧异,也懒得去深究。
罕见的,坐在她对面的百灵郡主这次并没有露出嫉妒的神情,也没有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她,只是覆着面纱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沈清心中冷笑,或许她此时正等着将要开场的好戏吧,不过,要想看她的好戏,可是没那么容易。
祝酒词唱罢,便是各路官员侯爵献礼的时候了,前面都是一些官员献礼,为了给新任的太子殿下留个好印象,各自都拿出了自己的珍藏,可谓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过为免被人诟病,众位官员的礼物都是珍而不贵,真正的精品都在几位有封地的王侯手上。
“北豫侯献紫樽琉璃碧瑶杯。”
侍者接过献礼者奉上的白玉匣子,双手奉到连澈面前,连澈伸出手,缓缓打开玉匣,一个光耀流离的玉杯呈现在眼前,杯坐带着一圈淡淡的紫色,杯身碧绿通透,在灯光照耀下犹如绿水涌动,星洒湖面。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连澈合上了玉匣。
“北豫侯有心了,本宫很是喜欢。”
见连澈满意,北豫侯道了声谢,恭敬的退下。
“西陵侯献琼海晨光珠。”
百灵郡主优雅地站起身来,双手捧着一个四方红木刻云纹盒,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走到连澈跟前,侍者从她手中接过盒子,在连澈面前轻轻掀开,众人定睛看去,倒吸一口凉气。
连澈微微皱了下眉头,轻笑一声:“西陵侯此番宝物倒是有意思,可否说说送本宫一个空盒子的寓意何在啊?”
西陵侯闻言大惊,他几步走到殿前,接过红木盒,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我明明亲手把晨光珠放在这个盒子里的,怎么可能会是空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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