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远在西北的边城,入冬以后已连降两场大雪。虽然今年并没有屡降暴雪,但积雪仍已没膝。将军府书房内,端木玄正在和墨风商量回京的事情。
“少主,皇上的旨意还没到,您现在就安排会不会太急了些?”墨风虽然也想早日回京,但毕竟圣旨还没有到边城,此时就做准备,万一传到皇上耳中,怕是对国公府不利。
“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嫣儿了,而且据铁血卫的回报,司徒府的大仇已报,嫣儿和仲贤也可以松口气了。只是不知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而且父亲的来信中也说,朝廷这次让我回京,已势在必行,既然已成定局,我们早些准备着也没什么,只是不要让别人看出来就好。而且朝廷的旨意左不过也就是这两日了,等旨意一到我们即刻起程,赶在除夕前回到京城!”端木玄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如果皇上没下圣旨,他就要装病请辞,说什么也要在明年初赶回京城。
“少主,您如此思念司徒小姐,倒是司徒小姐的福气!”墨风一听少主讲起司徒小姐,就知少主是铁了心的要回京城,也不再相劝,帮着端木玄整理。
“在你眼中,我这个少主是什么都好,可是在嫣儿眼中,我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嗨!如果能得嫣儿垂青,哪怕是即刻死去,今生亦再无遗憾!”端木玄语带无奈,在别人眼中的富贵荣华,在司徒嫣的眼中反而成了两人之间的屏障。
“少主用情如此之深,如果司徒小姐选了他人,少主又当如何?”这是墨风最担心的,少主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执着,这样很容易受伤。
“如果那个人可以给嫣儿幸福,我会送上祝福。如果不能,我会把嫣儿抢过来,并且亲手将其刺于剑下!总之,这一生除了嫣儿,我谁都不要!墨风你给我记住。以后这样的话再不要问。哪怕是提都不要提!”端木玄也会怕,对于排兵布阵,对于朝政时势。他都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唯独面对司徒嫣的时候,他就像一个为爱而痴的傻瓜。除了死缠烂打再没有一点儿办法。甚至连冷静的思考面对都做不到。
“少主?”墨风还想再劝的,可是想了一下。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少主已经认定了司徒小姐,那么他们这些当贴身侍卫的就帮着主子多留心,至于那些敢打司徒小姐主意的,大不了让他们人间蒸发!”墨风已经做好为端木玄料理情敌的准备了。
司徒嫣哪里会想到。自己早已被人贴了标签,成了他人的私有物。如果她知道,早就逃往海外。来个眼不见为净。
腊月初八,朝廷的圣旨才到。次日一早端木玄即骑着奔宵带着一众侍卫回京缴旨。回京的驿道上。虽也有积雪,但端木玄归心似箭,哪里还能顾得上。几次都险些从马上滑落。墨风和墨雨两人心里暗急,可多次劝阻,少主仍固执己见,说什么也不肯慢下来。
“墨雨,平时你主意最多,快想想办法?你我怎样都好,要是少主真出了事,就是拿你我二人的性命,也无法抵?”墨风一脸的焦急,他这几日什么招儿都想了,可少主急着回京去见司徒小姐,又哪里肯听他劝。
“我能有什么好法子,这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可是少主除了吃饭,就连睡常都只睡3个时辰,甚至连县城都不进,就怕被开城门的时辰给耽搁了!”墨雨心里也急。
不只是墨风和墨雨,甚至是随行的侍卫这些日子都在为端木玄担心发愁,可他们只是下属的下属,怎么可能左右主子的心意。
“要是司徒小姐在就好了,以她的聪慧,一定有法子劝得住少主?”墨风感叹了一句,其实他也是急糊涂了,如果司徒嫣在,怕有人拿鞭子赶,端木玄也不会加紧赶路的。毕竟能和美人同游,他可是乐此不疲的。
“对啊,可以请司徒小姐帮忙啊?”不过墨风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墨雨。
“墨雨,你发什么傻呢,司徒小姐如今人在京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墨风以为墨雨是急糊涂了,这才糊乱搪塞。
“墨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可以用司徒小姐的话劝少主,你看我的!”墨雨有了主意,打马追上少主,“少主,上次回京时,司徒小姐让属下带几句话给少主!”
“哦,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快说!”端木玄一带缰绳,让马慢了些,但并没有停下。
“是,少主!司徒小姐说,‘依朝堂局势,您可能很快就会回京,如果是冬日里赶路,小姐请您不要着急,注意身体!千万不要累病了!’”墨雨这话说的五成是司徒嫣的原话,五成是他自己的杜撰,他已经把少主的脾气摸了个透,只有这样讲,少主才会真的听劝。
“嫣儿果真有此交待?看来嫣儿的心中是有我的,哈哈哈,好!墨风,去拿酒来!我们就在路边喝酒歇歇!”之前为了赶路,端木玄滴酒未沾,这会儿一想到司徒嫣是在意他的,他哪里还能忍得住,只想好好的喝上几口,庆祝一下。
“是!”墨风看了墨雨一眼,这才去马上拿酒袋。
“少主,司徒小姐说了,酒伤身,您还是少喝个几口吧!”墨风也学会了墨雨的招数,反正什么话只要前面加上一句,“司徒小姐说的”少主就一定会听。
“对,这话刚来西北与嫣儿同路时,她就说过,也罢浅尝个两口就是了!”一提到司徒嫣,端木玄果然立刻就变得乖顺了起来,墨雨心中暗爽,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墨风。
“你少得意,这些话要不是司徒小姐说的,等回了京。有你好看的!”墨风也不甘示弱回呛了墨雨一句。
“当然是司徒小姐亲口说的,不过也有我略加领会的意思!反正眼下少主的安全是没问题了,这不就行了!”墨风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墨雨这么做不太妥当,可如果真的能劝得住少主,他倒也不反对。
“司徒小姐要是明天能嫁进国公府就好了,我们这些当侍卫的也就不用这般辛苦了!”墨雨看着远处喝酒的少主。有些感慨。他是真心的希望司徒嫣能早点儿嫁给少主。
“你想的美。别说是少主,如果让司徒小姐知道你假借了她的名头,看她不扒了你的皮!”墨风对自己当初被绷在树上。还是耿耿于怀。
“我哪有,当初司徒小姐讲这话的时候,老主子也是听见的。”墨雨一时心急,将端木漓偷见司徒嫣的事给讲了出来。
“你还敢说。要是让少主知道你背着他,让老主子见了司徒小姐。别说是扒皮,我看你最好直接给自己买副棺材,更痛快些!”
“墨风,你可别吓我。不过我看老主子对司徒小姐可是满意的很!”
“也就是这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墨风看了一眼远处的端木玄,见他正对着自己招手。忙走了过去。
西北这边,相思路上。一众人策马疾驰。而在京城的司徒府却是好戏不断。司徒府建祠堂的事,还是被两个庶出的表兄给知道了。
两个人携家带口的闹上了京城,“司徒谨,别以为你自己改姓了司徒,就是司徒家的人了,说白了是你那个厚颜无耻的父亲害得我们司徒府惨遭灭门,如今你还有何脸面当司徒府的族长!”
“对,正如辰铭堂哥所说,你司徒谨没有这个资格!”司徒辰熙昨天就和堂兄商量好了,这个族长的位置一定要拿到手,他们这些日子过的和一般奴才无异,甚至手里连二两银子都没攒下。
“二位表弟为何如此激动?我这族长只是暂代,且是礼表弟应允的,等礼表弟行了冠礼,这族长之位自然是要留给礼表弟的!我司徒谨非那种贪恋权位之人!”
“你少在那里装好人,如果没有你们吴家,我们也不会轮落至此,礼弟年幼,才会受你们兄妹蒙骗,我们可不同,身为司徒本家中人,这个族长本应由我这个长兄来当!而且你根本不配姓司徒?”司徒辰铭丧心病狂的大吼大叫着,一副要和司徒谨拼命的架式。
“哈哈哈!”司徒嫣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人要犯贱不要脸,还真的什么都说的出来。
“二位表哥真是绝配,既然你们说兄长不配姓司徒,不如直接去跟皇上说,兄长这姓可是皇上所赐,难道你们是觉得皇上眼瞎,认人不清吗?”
“嫣儿表妹,你也不用在那里搬弄是非,皇上赏赐的只是让表兄改姓司徒,可并没有说过表兄的改姓司徒,就是继承了我们司徒本家之姓!”司徒辰熙尚还有些理智,分析的倒也有些道理。
司徒嫣不得不佩服,这二人虽然不学无术,可头脑还是很聪明的,应该说是司徒府的基因比较好,再不学习,也不会像个傻子,只会一股恼儿的往石头上碰。
“不错,兄长和我的这个司徒姓氏,并不能代表司徒本家,我们早就已经说过了,这个族长之位是礼表哥的,兄长无意霸占。还是二位表哥觉得礼表弟这个嫡出的,也不配当族长。难不成司徒府如今要轮到庶出的站出来主事了不成?”
打蛇打七寸,这二人最不愿提的,就是他们庶出的身份。可这正是司徒嫣最好拿捏的地方,她可不会给这二人留什么情面,既然人家已经不要脸了,她又何必给这个脸面。
“你!不可理愈,这是司徒府的事,你一个女子瞎参合什么?”二人被司徒嫣说的一时语塞,只得抬出她女儿家的身份,压压气焰。
“够了!”司徒礼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本无意族长之位,而且他觉得大表兄当初救他于危难,如今司徒府能重振,都是表兄和表妹的功劳,他这个只会读书吃饭的人根本不配当一族之长。所以司徒谨提出暂代族长之职时,他还劝过让司徒谨一直当下去。如今才知大表兄为何会不答应。
“这件事是我决定的,我是司徒府嫡出的少爷,也是司徒府的当家人,二位堂兄难道连我的话都要反对吗?”
司徒礼从没如此强硬过,吓得司徒辰铭和司徒辰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可二人今天就是要来大闹一场的,哪里肯就止罢休。
“堂弟怎么会如此对我们,你在京城好吃好住,却把我们扔到了县城,你不念亲情也就算了,难道连叔伯之情也不顾了吗?”司徒辰铭装出伤心的样子,甚至搬出了司徒礼的父亲,想要博取同情。
“二位堂兄安心读书,将来考取功名,那才是真的为先父先祖尽孝,如今却揪着表兄表妹的这份恩情,想占尽便宜,我司徒家的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看二位堂兄还是回去安心读书吧,他日功名加身,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没有!”提到先逝的父亲,司徒礼的语气有所缓合,可态度坚持,以前是表兄和表妹保护他,如今该是他回报的时候了。
“司徒礼,你认贼为亲,他日黄泉地下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司徒辰铭见当族长已然无望,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了,转而对着司徒礼破口大骂。
“表兄,你们恩将仇报,难道就有脸见老祖宗了。我想司徒府的老祖宗还没糊涂到,任由你们胡闹的地步。好了,吵的我头痛,吴总管送客!”司徒嫣可不是司徒谨和司徒礼,会给这二人多少留些脸面,她手头上还有好些事要做,哪能任由这二人浪费她的保贵时间。
“不,我们不走!”二人还要再挣扎,可哪里抵得过吴过和府上的奴才们,三两下的就将这二人给赶出了门。至于跟着一起来的女人们,站在大门口大哭大闹的不肯走,司徒嫣也有办法,直接叫来雪狼,果然这些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司徒礼看着被拉出府的堂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兄表妹,实在是对不住,都是我无能,才会累了你们的名声!”
“一家人,何需要说两家话。如今我们是亲人,没有比我们再亲的了,礼表弟只要安心读书就是。”司徒谨拍了一下司徒礼的肩,两人这才相视一笑。
司徒嫣站在两人身后,暗自庆幸,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指着那两人,这司徒府想重振,还不知要等多久。还好司徒家还有个好苗子,不然这司徒府算是彻底的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