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就算是改朝换代,也极少发生去毁人王陵的现象。
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蒙古人了,当年在蒙古人的默许下,被任命为江南诸路释教总摄**僧人杨琏真加大肆盗挖南宋王陵;
南宋几乎所有帝后的陵寝都被掘毁。最惨的是宋理宗,遗体被搬出墓穴,倒悬在树上了三天三夜。后来又将头颅割下来,做成饮器,骨骸则被混杂在猪狗骨骼里。
这种无比野蛮恶劣的行径,世世代代受人唾骂,直到明太祖朱元璋北伐时,还以此作为讨伐的理由之一。
也因此,螯拜要毁努尔哈赤的陵墓,佥事虞可铭是不同意的;
但螯拜父亲的骨骸被多尔衮下令挖出来鞭尸,一家老小也全惨死在刀下,怀着无限愤怒的螯拜事前根本没与虞可铭说自己要去干嘛,等虞可铭知道时,要劝已经来不及。
副将田横却是乐见其成,螯拜带一百个人去,掘开福陵的可能性不大,充其量只能毁掉福陵的地面建筑。
但此举却能把沈阳城里的清军逼出乌龟壳,在他看来,何乐而不为呢?
虞世铭见田横不但不劝阻,还故意煽风点火,十分无奈,不过清军已经从北门杀出,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田横已霍然拔刀,往前一指,对身后的秦军士卒大吼道:“儿郎们,咱们辛辛苦苦杀到沈阳城下。是来建功立业的,现在。咱们的功业就在眼前,但需要咱们用刀剑去博取,好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博个万户侯,杀!”
“杀!”
“杀!”
“杀!”
千军怒吼,气吞山河。
放眼瞭望。辽东的天特别高,云特别淡,大地特别辽阔,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飞舞不息,战马嘶鸣着,在士兵的催动下。扬蹄狂奔,掀起烟尘漫漫,声震沈阳城;
这将是黑衣玄甲的大秦铁骑在辽东大地上的首战,也将是决定盛京命运的一战。
北门方向,阿哈尼堪与硕詹也是尽其所有,720名八旗精锐。一个不少,从北门轰然杀出。
阿哈尼堪和硕詹非常清楚,一万出北门,要嘛击败秦军,要嘛成为尸体。没有更多的选择。
清军那听不懂不满语,粗豪的嗓子。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七百多骑带着北地的朔风,席卷而来;
两军如同两股惊涛骇浪,飞速地接近,铁蹄如雷,杀气冲霄,整个大地在颤抖.......
快接近三百步时,秦军阵中有六骑斜掠而出,迅速勒停战马后,跳下马的士兵行云流水般取下火箭溜,点燃引信,扛上肩头瞄准;
啾!啾啾.......六枚火箭弹带着死亡的光芒,向清军飞射而去,轰!轰轰.....连续六声惊天巨响,一团团火球在清军阵中冲起,一匹匹战马被炸倒,激烈地撞在地上,那些离爆炸点近的,甚至被炸飞上天,在空中裂成碎片,其状之惨烈,让人惊心动魄。
可惜的是,这次未能炸倒敌方的帅旗,甚至未能伤到阿哈尼堪和硕詹,大部分清军越过硝烟,继续狂冲而来,两军都将马速提到了最快,彼此疯狂地呐喊着;
田横见斩首没能成功,知道接下来的血战将会无比惨烈,他不断地大吼着:“大秦的锐士!让敌人尝尝我们的刀剑有多锋利吧!杀!”
虽然蹄声如雷,没有多少人能听到他的呐喊,但他那挥舞的战刀划出的光芒,足以让感觉杀气冲天。
进入一百步,阿哈尼堪与硕詹几乎同时摘弓搭箭,熟练无比的射出,随着他们的令箭排云而上,清军阵中嗡的一片响声,黑压压的箭矢腾空而起,雨点射落秦军阵中,锋利的箭镞穿甲入肉,噗噗有声,不断有秦军士卒受伤,乃至落马,血染黄尘,壮烈牺牲。
赳赳大秦,热血男儿,便是马革裹尸,慷慨捐躯,又岂忍令上国衣冠沦于戎狄?
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的岳武穆,也未能完成直捣黄龙的壮志。而今日,这无上的荣誉,就在两千大秦铁骑面前,只要奋勇当先,誓死搏杀,将面前之敌踏在马下,直捣黄龙的壮举就将在今日实现......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秦有锐士,剑有锋芒。黑衣玄甲,横扫八荒!”
“杀!”
在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声中,两军以怒海奔涛之势,轰然撞在一起,耀眼的刀光,纷飞的热血,凭陵杀气,让百草尽折,风云为之变色....
苍天穆穆,万马悲嘶,大地在震眩,盛京城在颤抖,黑衣玄甲的秦军铁骑是清军的近三倍,如同大浪一样几乎将清军淹没,而清军就象草原上的狼群,同样的舍生忘死地扑杀着。
田横那三四十斤重的大刀,带着开天辟地之威,悍然劈下,对面一个清军佐领扬刀来挡,当!一声铮鸣,大刀带着一道寒光劈飞敌人的马刀的同时,以惊人的劲道劈开了敌人半边头颅;
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喷洒如雨,剩下半边脑袋的尸体被战马带出数步,然后轰然落马。
“杀!”田横被鲜血溅了一脸,狂傲地咆哮着,凛凛如九天神魔,气势慑人魂魄,吓得附近几个清军惊慌走避,莫敢逆其锋芒。
四周杀声如潮,刀光飞舞,蹄声震耳欲聋,双方不断有人被斩落马下,阿哈尼堪和硕詹这两个正副主将,也是剽悍异常;
尤其是阿哈尼堪,已经杀得象血人一般。一根巨大的狼牙棒,挥动起来劲风四荡。无人能近其身。嘭!一个秦军士卒被其拦腰扫过,骨头尽碎,整个人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
田横仰天怒啸“嗷!”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冲出,“阿哈尼堪,吃本将一刀!”田横纵马疾冲,一往无前。
阿哈尼堪怒目圆瞪。怒吼不断,提着狼牙棒纵马迎击而来,双方战马交错时,他那铁铸的狼牙棒疾劈而下,呼呼在声。
“来得好!”田横大吼一声,须发横飞,沉重的大刀狠狠地辟出。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劲风荡得衣袂纷飞,第一回合俩人不分胜负,双双咆哮着策马又回去杀成一团,武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两军相博。交缠鏖战,秦军的火箭溜,震天雷都没法再使用,只能以白刃相博,清军骑战能力稍胜于秦军。秦军兵力则是清军的两三倍,双方都杀红了眼。战况异常惨烈。
“啊!”一名秦军被敌人臂断了左臂,血喷泉涌,他嚎叫着,纵马向紧接着冲来的一名清军佐领冲去,在那佐领的长枪刺穿他的身体的同时,战马轰然撞在一起,双双倒地,那清军佐领随后被狂乱的马蹄踏得血肉横飞。
诸如这种重伤之后,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壮烈场面,比比皆是。
大秦有规定,战死的士兵,除了正常的抚恤之外,家里可以得到八十亩功业田,功业田世代免税,与国同戚。
加上一直以来,秦军士兵不间断的接受思想教育,使他们养成了敢死敢战的气概,重伤之后,往往宁愿与敌人同归于尽,以为家人换取更好的生活;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最能摧毁敌人的意志,吓破敌胆。因此秦军战力虽然略差于清军,但鏖战中却一直占着上风。
盛京城下,两军杀声震天,往来缠斗,马蹄声乱,白刃交锋,云海为红,两军都是有进无退,已经缠斗成团。
就在此时,有百骑自东方驰来,猎猎大旗迎风翻卷,狂奔的战马扬蹄长嘶,虽只百骑,却有摧山破岳之势。
“螯拜!是螯拜!”
不错,来的正是螯拜,清军见了无不失声惊呼,螯拜倒提着沉重的大刀,催马狂奔,如同彗星袭月般直奔硕詹冲去。
“硕詹,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受死吧!”
一声怒吼,如雷炸地,惊得硕詹脸色大变,“螯拜,我怕你不成......”硕詹色厉内荏地吼回去,眼看避无可避,只得迎将上去。
双方拼命催动战马,速度如飞,在两骑交汇那瞬间,螯拜咆哮了一声“杀!”大刀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威,刺穿硕詹的皮甲,刺透他的胸腹,硕詹的马刀停在半空,再也没机会砍下。
螯拜如狮王怒吼,双手一使力,将硕詹的身体整个挑在大刀上,怀着无比的仇恨,螯拜举着硕詹的尸体在半空挥舞,血落纷纷,洒得他满身皆是,让他看上去如同魔鬼一般,四周的清军吓得肝胆俱裂,惊叫连连.....
“啊!”螯拜再次怒吼,双臂奋力一挥,硕詹胸腹以下,被避开两半,残破的尸体飞出数丈,呯的一声落在泥尘里。
螯拜犹不解恨,纵马上去,挥刀连砍,直把硕詹砍成一块块碎肉,才举刀向天,如野兽嘶吼,吼声如有实质,直贯长空。
所有瞧见这一幕的清军无不吓得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降不降!”螯拜持刀团团一指,大吼一声。
他满身是血,杀气腾腾,清军士兵畏其虎威,有的吓得武器都拿不稳,有人惊慌地掉转马头逃离。
秦军乘势冲杀,如秋风卷落叶,盛京城下,血色浮空,黄尘漫漫,千骑卷平冈,但歌大风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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