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康复肯定不在话下,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要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张耀辉这样的伤势,没有个两三个月,恐怕是没办法完全恢复。
是,张耀辉也是练家子,体质显然要比普通人强壮,可是,毕竟是血肉之躯,在肋骨断了几根的情况下,最少也得躺上一个多月。
所幸的是,除了张耀辉本人之外,他还带来了十几名兄弟,所以,楚天鸣大手一挥,便留下两名比较精干的兄弟,负责照顾张耀辉的生活起居。
另外,通过陈修平和孔信鸿两人,楚天鸣又特意跟医院高层打了声招呼,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务必要保证张耀辉能够再点康复,而且还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面对这个要求,川北人民医院的相关领导,立即予以了肯定的回复,张耀辉的伤势虽然没严重,倒是不至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且,以医院目前的专业水平,技术上绝对不存在什么问题,只要病人能够积极配合,康复只是时间的问题。
安排好这一切,楚天鸣这才回到病房,眼见张耀辉还没苏醒,楚天鸣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小子,你出来一下!”
屁股还没坐热,陈修平就立马冲了过来,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楚天鸣的衣袖,陈修平直接就朝门外大步走去。
对此,楚天鸣连忙低声问道:“三叔,您这是干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跟我走!”
面对楚天鸣的询问,陈修平并没有急着给出解释,而是仍旧扯着楚天鸣的衣袖,继而朝前面大步走去。
来到某个僻静的角落,陈修平这才松开楚天鸣的衣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楚天鸣这才发现,孔信鸿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否则,地上能有那么多的烟头?
这样一来,楚天鸣不免有些好奇,究竟为了啥事,以致于孔信鸿都能不顾身份的,在这医院里面喷云吐雾,而且还接连抽了那么多支?
迎着楚天鸣的注视,陈修平便连忙沉声说道:“小子,实话跟你说,先前在XX墓园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老爷子了。”
“呃……”
听到这话,楚天鸣当即忍不住苦涩一笑:“我说,神神秘秘将我拉到这里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事?还有,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您非得整出那么大的动静?”
无语,楚天鸣真是无语了,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陈修平还不清楚?最近这一年多的时间,他身上的麻烦就不曾断过,用的着如此大惊小怪吗?好吧,就算这次遇到的对手,确实要比以往的恐怖,那也没必要惊动陈老爷子吧?
似乎看出了楚天鸣的心思,陈修平连忙沉声说道:“小子,你不要以为,今天发生在XX墓园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不要以为,这是你个人的私事。”
“呃,怎么说?”
看着陈修平那表情凝重的样子,楚天鸣不由得愣住了,难道说,今天的这件事情,跟陈修平还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龙虎门那老杂毛,除了要对付他之外,还有着其余的目的?
将楚天鸣的满脸疑惑看在眼里,陈修平当即抓狂的摇了摇头:“小子,你也算是半个武林人,应该知道在那些武林门派中,历来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得随意插足世俗的纷争,更加不得利用自己一身所学,无故对世俗中人大开杀戒。”
“这个……”
面对陈修平那近乎吃人的眼神,楚天鸣连忙尴尬的笑了笑:“三叔,实不相瞒,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规矩!”
紧接着,不等陈修平开口,楚天鸣又继续低声说道:“我在山上的时候,老头子从来就不提江湖事,整天就琢磨着如何收拾我,然后,到了十六岁那年,他就把我一脚踹下了山,从此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
“呃……”
听完这一席话,陈修平立即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小子,真是难为你了!”
是的,同情,绝对的同情,发自内心的同情,陈修平毫不怀疑,楚天鸣所谓的收拾,绝对是往死里整,十几岁的年纪,骨骼都没成型,就得接受这样非人的磨练,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相比之下,陈修平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借着父辈的余荫,在京城称王称霸,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谓是过得无比滋润。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再度望着楚天鸣的时候,陈修平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柔和:“小子,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大致跟你说说,在新政权建立之初,考虑到华夏武学的独特性,老一辈的国家领导人几经商议,最终做出一致决定,在不违背国家利益,和人民权益的前提下,基本同意他们按照各自的传统生存下去。”
“而说道不违背国家利益,条条框框有很多,我就不跟你一一细说了,咱们现在就说说关于人民利益这一块,其中就有一条是重中之重,那就是武林人士不得插手世俗的纷争,更加不能利用自身所学,随意对平民百姓大打出手,甚至是大开杀戒。”
说到这里,望着眼前的楚天鸣,陈修平当即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那个老头的出现,无疑代表着那些武林人士,已经插足世俗的纷争,如果就此放任不管的话,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
听完陈修平的讲述,楚天鸣不禁皱起了眉头,客观的来讲,陈修平说的这些,绝对不是杞人忧天,要知道,武林中人的身手,远比普通人强悍,就算是一般的刑警,甚至是特种兵,恐怕都不是对手,如果他们真的插足世俗的纷争,天下岂不是又会大乱?
当然,因为经历比较特殊,楚天鸣自然清楚,像今天那个龙虎门的败类,只是极个别现象,不能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就对所有的武林人士展开雷霆行动。
所以说,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行事,否则,只会闹得人心惶惶,凭添许多动乱的因素。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迎着陈修平的注视,楚天鸣便连忙沉声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怎么处理这事,暂时还没想好!”
面对楚天鸣的询问,陈修平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孔信鸿就满脸苦涩的说道:“刚才,修平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向远在京城的陈老爷子请示了一下,结果,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这是你个人的恩怨情仇,自当由你亲自来处理。”
“哦……”
对于这个结果,楚天鸣倒是不怎么意外,从某些方面而言,他半是武林中人,半是世俗中人,如果让他来处理此事的话,显然要省却许多麻烦,或许,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老爷子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以,带着几许无奈,楚天鸣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吧,龙虎门,老子终究有一天会灭了他们!”
“小子,你……”
这话听在耳里,多少有点怨气冲天的味道,这让陈修平不由得心头一凛,陈家和楚天鸣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若是楚天鸣有所误会,从而在心里留下什么疙瘩,那就事情不太妙了。
须不知,看着陈修平那紧张兮兮的样子,楚天鸣却是哑然一笑:“三叔,别紧张,我知道老爷子的意思,鉴于我有着一定的武林背景,如果让我处理此事的话,肯定要比你们方便得多,最终所造成的影响,势必也会小很多。”
说着,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楚天鸣一边喷出阵阵烟雾,一边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更重要的是,那老杂毛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不亲手宰了那老杂毛,我这心里始终不会太舒服。”
“也是……”
对于楚天鸣的脾气,陈修平多少知道一点,这小子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就好比今天这事,可惜那老头溜得太快,否额,这小子就算是拼着身受重伤,估计也得将那老头斩于剑下。
“那你打算怎么办?”
相比之下,孔信鸿更想知道楚天鸣有着几分把握,毕竟,这事发生在川北,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身为川北的省委书记,孔信鸿当然得问问楚天鸣的策略,以此评估即将带来的后续影响。
面对孔信鸿的询问,楚天鸣也没怎么卖弄玄虚,而是实事求是的说道:“还没想好,得等我回趟师门再说!”
“回师门?你这次大张旗鼓的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回师门?”
截至到目前为止,陈修平还真不知道楚天鸣前来川北用意,如果不是因为文仲远,他甚至都不知道楚天鸣到川北来了。
“是的,此次前来川北,原本是打算陪萍姐祭奠一下她父亲,然后就直接会师门,谁曾想,在这节骨眼,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这样……”
得知楚天鸣打算回师门,陈修平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可以预见得到,当楚天鸣回到师门之后,肯定会将此事告诉他师傅,到那时,此事该如何处理,一切都有楚天鸣的师门长辈做主。
想到这,望着眼前的楚天鸣,陈修平便连忙沉声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川北?”
“明天吧!”
因为张耀辉的伤势,他还得做出些许安排,所以,今天肯定是走不了,只有等到明天再坐打算!
“行吧,那我就先祝你一路顺风了,另外,鉴于今天的事情,你小子在路上一定要小心一点。”
“谢谢三叔的关心,我会提高警惕的!”
动动膝盖也能想到,今天那该死的老头,在他手里吃了个大亏,肯定已经将他恨到了骨子里,所以,楚天鸣有理由相信,只要有些许机会,那老头势必还会卷土重来。
当然,已经断了一臂,那老头若想报仇,还得回去搬救兵,趁着这段时间,他估计早就回到师门了,到那时,那该死的老杂毛,包括整个龙虎门在内,所要考虑的就不是如何报仇,而是该怎么面对他楚大少爷的复仇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楚天鸣那胸有成竹的样子,陈修平也就不再啰嗦,稍微叮嘱了两句,陈修平和孔信鸿两人,便匆匆离开了川北第一人民医院。
目送陈修平和孔信鸿两人离开,楚天鸣便轻轻甩了甩头,或许,他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琐事,以便明早能够顺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