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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胤抵达汴安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昏奄奄,映衬着帝都有着莫名的迟暮之感。
一层层的砖石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历史。
一颗颗的杨柳好像在讲述着依依不舍的离别。
帝都气象,又不同于秦都的古朴,反而有一种浮华之感。
是的,浮华,这让左胤有些不舒服。
见过了那么多的大都市,他还是打心眼里喜欢青山城的简单。青山城,青山环绕,四季都有着山林之中新鲜的空气,虽然天气常常阴沉,但也正因为如此,附近的人们有着爽朗的性格,似乎要以此来驱散天气带来的负面情绪。
汴安城的浮华,就在城头上王旗的繁复之中,在守城将士身上精美夸张的甲胄之中,在似乎满城飘洒的胭脂气中。
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于此,从小的生长环境与这里完全不同,所以才有这这样的不舒服。
毕竟是帝都,若只是从第一眼的气象来做评判,肯定失之偏颇。
左胤不再瞎想,牵着马就进入了汴安城。
门庭若市。
出乎左胤意料。
洛都,秦都,左胤都是匆匆而过,渝都虽然有过夜,夜晚左胤却没有出去,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城市的夜景。
灯火通明。
店铺,商社,客栈,鳞次栉比。
可供六七辆马车并排通行的中央大道上,人满为患,临近春节,人们都在采购年货,脸上的喜气让左胤不由自主的融入其中。
叫卖声,谈论声,不知名的鸟雀和狗的叫声,夹杂着奔入左胤的耳朵。
左胤牵着马,在人群之中挤着,好奇地看着四周的阁楼亭台。
待他走到一间装饰普通的客栈之时,左胤估摸着价格不会太贵,就驻足观望。
这边门口的小儿早注意到左胤,待看到这人停下脚步,立马笑着迎了上来:“这位爷,本店还有上好的客房,价格公道,名声,都是响当当的,来来来,里面请。”
小二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却丝毫没有感到虚伪应事。
左胤点点头,早有人过来帮忙把战马牵到后堂。
按理来说,左胤现在依然是军人身份,来到帝都,自然可以住进驿馆。
可惜,春节临近,即使是帝都的驿馆,也是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官员将领,大都是奉召参加四年一度的大朝会。
左胤进入客栈大厅之中,却见里面虽然简单,却自由一番简单的华贵之感,无论是柱子上的字画,还是最里面竖立着的大棋盘。
自己终究是小看帝都,一个客栈,都隐藏着富贵之气。
客栈大厅之中,不少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大朝会的召开。
“四年一度的大朝会,帝国的风云人物都会聚集,想想都让人激动不已。”
“安啦,帝国驻守各地的都统与都督,大都不会前来的,还是以文官居多。”
“不打紧,只要能见到卫国公和燕王,我这趟帝都之行就没有遗憾了。”
“瞧瞧你什么出息,那两个人是你能见到的?我这次可是陪着犬子来参加太学的考验的,届时,帝国未来的鱼鲤,才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场面。”
“是啊,太学,讲武堂,归一院,这三者,才是帝国的基石啊。【愛↑去△小↓說△網w qu 】”
左胤听得好奇,看着那三个人讲得热火朝天,而且也是面善之人,他凑上前去,拜拳道:“小子有事情不明,恳请三位前辈解惑。”
这三个人正在小饮高论,忽然面前站了一个年轻人,细细看出,三个人内心都暗暗喝彩,这个年轻人看似十七八岁,身着一件漆黑长袍,整个人却有着一股气势,让人侧目。
犹如出鞘长刀,锋芒毕露,而又浑厚无比。
眉眼之间,依稀可见内心的坚毅与无惧。
当中的中年人嘴角一颗大痣,身上紫衣有着回复的纹路镶边,他咧嘴笑道:“小兄弟,真人杰也,不必拘礼,一同来坐。”言语之中,甚是客气。
左胤也不推辞,直接坐下,要了点小菜之后,开口问道:“不知这太学,讲武堂,归一院,都是什么来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为左胤竟然不晓得这些常识而有些惊讶,当中的紫衣中年人爽朗一笑,化解了尴尬。
他回答道:“小兄弟估计首次入京吧?这太学,讲武堂,归一院,便是未来帝国的三个基石,太学培养的是官员,讲武堂出将军,归一院,教育的是未来帝国的顶级强者,这三者相辅相成,才有了帝国今时今日的盛景啊。”
言罢,另外两个黄衣与青衣中年人举杯,“为帝国盛世,干杯。”
左胤也举杯,与这三人对饮,心中有些思索。开口又问:“多谢诸位大哥刚才为小子解答,小子还有一问,不知这三个学院,每年招人多少啊?”
左胤左边黄衣中年人眉眼露出笑意,开口道:“看这位小兄弟的样子,是要去参加?”
三人早就注意到了左胤身上的佩刀,帝国之内,行走天下,防身武器是必须的,也因此,几乎游历之人,人人都有对于兵刃的眼光。
左胤身上的佩刀,明显是帝国的制式武器,又是这么年轻,还询问着入学的事宜,猜猜也知道是做什么。
只是还不待左胤回答,中年紫衣年轻人却已经打断,“金兄,问什么,萍水相逢,投缘足矣,何必问那么多?”
黄衣中年人抱拳道:“哈哈,小兄弟不要见怪,金某看到小兄弟一表人才,心中欢喜,这才有此一问,不错,投缘足矣,何必多问,来,干。”
左胤为这三人的豪爽有些心服,“干。”
四人又是一饮。
放下酒杯后,黄衣中年人道:“帝国的三个学院,太学规模最大,每年招收两千人左右,不过前来参与考试者也多,讲武堂和归一院差不多,每年也都是招收三百人左右,不过后两者由于门槛低些,所以参加者人员众多。”
左胤点点头,难怪街上所见,有不少洋溢着朝气的年轻人,而且从服饰口音来看,不少和他一样是外地人。
聊着聊着,当中的紫衣中年人一叹:“听说燕王得病,这次好像不来了。”
黄衣中年人刚刚还在盼着见到卫国公与燕王,听到紫衣中年人的叹息,赶忙问道:“侯兄可是听到什么消息?”
紫衣中年人道:“据传说当年战场上染上了老病,又发作了,帝国也派了圣上的贴身太医前去查看。”
另一个青衣中年人惋惜道:“燕王可得没有事情啊,帝国的北地,就靠他来镇守了。”
紫衣中年人道:“怕什么,燕王好歹是灵引境的强者,寿元活到八十岁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现在燕王的次子据说力能扛鼎,有王者气概,加上现在北蛮的可汗与燕王次子从小长大,两人情同手足,帝国北方,不必担心。”
紫衣人口音咬的重,显然对自己的消息确信之极。
左胤看这人对帝国北地极为熟悉,笑道:“听说玄北军与苍南军并列为帝国最强军团?”
紫衣中年人显然对这个话题极为自豪,拍着胸脯道:“不瞒小兄弟,老哥我也见过玄北军的气象,称得上是如狼似虎,而且虽说玄北军只有不到三万人,那可是每两年一换的,若是大战来临,玄北军扩张到七八万人,那是松松的。”
左胤笑道:“老哥稳,帝国有这样的军队,真是高枕无忧了。”
青衣人笑了笑,“那是,什么西荒的叛军,要是来到北地,还不是一天被剿灭的事情。”
三人尽皆大笑,左胤也笑了起来,只是想到周瑾康的领兵之才,左胤知道,西荒的局势,不是那么简单。
莫名的,他又想起来那个叫韩晚枫的少女,那个骄傲的少女。
进入帝国军之后,应该不会再这么任性了吧。
吃过饭后,左胤与那三人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中,现在他身上,就是一柄刀,一本书,一袋风语草的种子,若干碎银,东西简单之至。
当左胤静坐之时,他已经在构思明天的考试种种了,进入讲武堂,他倒是对自己颇有信心,异族攻伐战,还有那天在秦山之中,与周瑾康手下马队的交锋,这些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相信就算是帝国之内,也没有多少同龄人有。
夜色渐深,想到明天的考验,左胤隐隐有些兴奋。
帝国境内,谁为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