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徒府的人都称呼这人为老太太,可在司徒汐月眼里,她不过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而且,这妇人保养得极好,完全看不出年纪。
若是出去,顶多会被人认为刚结婚的少妇。真是,驻颜有术啊!
阿鸾――
又一次听到这名字,司徒汐月愣了一下。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天晚上那妖孽也是这么称呼她的。
阿鸾,这名字好耳熟。
“阿鸾,快过来!让祖母看看!”香云心疼地拉着司徒汐月的手,“听你父亲说你病了,我瞧着也是,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
面对这个依旧年轻,且貌美的女人,司徒汐月实在是没办法把她和祖母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就在香云柔软温润的玉手抚上司徒汐月的小手时,司徒汐月美瞳一紧,随后松释开来。
特性场景,特殊需要,还是要会做人才行!
只是,这位祖母也保养的太好了吧!手指不但修长白皙,指甲盖上涂抹的颜色竟然是朱红色!真潮啊!
将这些记在心里,司徒汐月亲昵一笑。
“祖母,阿鸾是谁?”
司徒汐月歪着头,故作天真地问道。
“我不叫阿鸾,我是汐月!”
见司徒汐月这样,老太太眼神一暗,“阿鸾是你母亲给你起的乳名,你这孩子,竟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见老太太黯然伤神,张嬷嬷连忙在旁边安慰她。
“老太太,您也别怪五姑娘,她那年不是摔了头,那之前的事情都忘了么!”
乳名?摔了头?
司徒汐月明锐地抓住了这二人说话透露的讯息。
难道她失去五岁之前的记忆,都是和这次“摔了头”有关?可是那妖孽怎么知道她叫阿鸾?莫非他们之前见过?
一时间,无数个问题涌现了出来,将司徒汐月包围起来。
见司徒汐月呆呆地不说话,老太太叹了口气。
“这孩子,小时候那么聪明伶俐,自从那事儿之后,呆傻了很多。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
老太太又说了一堆话,司徒汐月都是带着萌呆地笑容听着,偶尔回答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更多时候都是发呆。
一直等香云有些疲乏了,才放司徒汐月离开。
等司徒汐月走后,刚才还一脸倦色的香云一扫之前的疲惫,一双美丽的杏眼,也变得精光闪闪。
“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这个五小姐看似呆傻,实则防备心很强。不管您说什么,她都只是‘嗯嗯啊啊’。”
香云点了点头,很赞同张嬷嬷的说法。
“少说话便少犯错,要么,她是真的废物;要么,她太会伪装,把大家都骗了!”
“左使,宫主派我们来协助47号,我们需要通知她么?”张嬷嬷低声询问。
“不用!她那个蠢货,都这么久了,还没有从司徒汐月这里套出《五龙天书》的下落,宫主已经等得没有耐心了,所以才派我来。”
“如今我们混进司徒府,若是我先找到《五龙天书》,一定是大功一件!你认为我会把这个功劳交给47号么?”
“再说,梅兰竹菊四婢死得不明不白,宫主大发雷霆。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都不知道。”
“若暗处真有那么强大的敌人,我们定要隐藏好自己才是!说不定47号已经被人盯上了!我才不想撞枪口上!”
“左使大人聪明,属下望尘莫及!”张嬷嬷连忙拍马屁。
“等左使找到《五龙天书》,万魔山庄除了宫主和少主,就是左使您最大了!就连丝雨小姐都会靠后呢!”
“哼!别跟我提花丝雨那个贱人!就会拍宫主的马屁,一心想和少主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少主那样高洁的人,又怎是她这样的俗人能陪伴的!”
“是是!左使大人说的对!”
“左使大人和少主自幼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是旁人取代不了的。”
张嬷嬷立刻送上一定又高又大的帽子给香云带上。
“你啊――就是嘴甜,说的话像蜜汁似的,让人听着就舒服,也不枉费我带你出来长见识!”
“你放心,只要找到《五龙天书》,我在宫主面前为你请功!”
见香云这般拍胸脯打包票,张嬷嬷高兴地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左使大人提拔,属下一定竭心尽力,万死不辞!”
“好了!起来吧!”
香云站起来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
“想我貌美如花的花弄玉竟然要扮演一个老太婆,真是委屈死我了。那个死了的老太婆可是比我丑多了!我选择代替她,还是她的福气!”
“左使大人说的极是!”
老太太的宅院里,张嬷嬷使劲拍着花弄玉的马屁,那边,司徒汐月被司徒明月拦了下来。
这一次,司徒明月身边并没有司徒静月,她单独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直接拔剑,将司徒汐月堵着。
“二姐姐,刀剑无眼,你可要小心啊――”
司徒汐月退到一旁,一脸讨好对方的萌呆,让自己离司徒明月手中的危险尽量远一些。
“哼!知道怕了?”
司徒明月最看不惯司徒汐月胆小怯懦,没骨气的模样。
她甚至一度为有这样懦弱无能的妹妹而羞耻。
今天,看到司徒汐月笑得乖萌,还步步后退,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样,司徒明月心里憋屈了几天的怒火,终于得到了释放。
“司徒汐月,你也不过如此吧!”
司徒明月左手的剑鞘重重地在司徒汐月脸上拍打了两下。
“还是这么丑,这么没用,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看上你了!就连老太太回来,也不见别人,单独见你。”
这是司徒汐月来司徒府这么久,第一次被“打”。
司徒明月手劲没有那么大,但“打脸”这事儿,可是犯了司徒汐月的忌讳。
“二姐,有话好好说――”司徒汐月把剑鞘拨开,再次后退。
此时,司徒汐月已经退到了司徒府里的月亮湖边。
月亮湖上结了一层不薄不厚的冰,偶尔还能看到冰下游过的的锦鲤。等再下一场大雪,这冰会变得更加结实,就可以在上面戏冰了。
见司徒汐月这般“没用”,司徒明月笑得张扬。